这人要干什么啊。
温雪梨心里乱糟糟,有些无措,甚至一丝丝后悔。
是不是就不该瞎表白……
换作周叙哪里会做这样危险的举动。
“梨梨,怎么不吃了?饱了吗?”温国富见女儿低着脑袋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脸颊还有点红扑扑:“是不是有点热,老邱啊,你把空调打开。”
“我、我吃饱了爸爸。”
她哪里是有点热,是爆炸热好不好!
尤利西斯强势炽热的气息裹挟着她,源源热气直往她骨头缝里钻,掌心全是汗。
“爸爸妈妈……我先回房间学习了,六月初就要期末考试。”
芝加哥大学夏季第一学期就四周课程,小姑娘向来刻苦,温父了然点点头。
心脏‘怦怦’加速跳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细软小指下意识在男人手心挠了下。
尤利西斯交谈状态毫无变化,唯独另只夹烟端酒的手不着痕迹顿住半秒。
温雪梨仰颈,星眸盈盈,“先生……”糯糯软嗓唤他,无端的娇气。
尤利西斯正好视线转来,蓝灰眼眸深不见底。
他没松手。
小姑娘脑袋低低的,蚊子音似的细声道:“先不打扰您用餐了。”
“……”
‘咔哒’酒杯磕在桌面。
“温先生养了乖女儿,学习那么用功。”似笑非笑的男人喉结上下轻滚,“帮客人倒杯酒再走吧,嗯?”
“……好的,先生。”
她的柔荑挣脱开他粗粝大掌,刚准备倒酒,突然看到他故意摊开左手。
虎口的咬痕,半点没消。
结痂、深刻、细密,一排牙印。
瞬间,女孩感觉自己要脱力了。
尤利西斯·谢尔曼,疯批活阎王。
基因里刻着‘吃人’俩字的玩意儿。
头一回被个小东西咬成这样,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您、您请慢用。”温雪梨磕磕绊绊说着,后背起了小丛鸡皮疙瘩。
“当然——”
“我一定会慢、慢、用。”
意味深长,男人犹如实质的声音像张大网,轻易将她围剿。
又来了,骤然暂停的心跳感。
小姑娘头也没抬,赶紧逃开。
主位上,尤利西斯慢条斯理尝着酒液,无人发现那幽深视线,直直刺向某人溜掉的方向。
夜色,彻底来临。
一顿饭吃得颇为心思叵测。
邵丽娜见她们刚回家尤利西斯就前后脚跟过来,美滋滋心想是大女儿跟他处的不错,这次过来怕是主动提及订婚事宜,结果饭吃完了,连挨边儿的意思都没有。
温贝拉就更不明白了。
在密歇根的庄园她使尽浑身解数,男人眼神都没往她这撇。
最后她都快脱光了,他来了句:“痒就拿拖鞋拍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贝拉被请出了庄园,成为笑柄。
以为这次尤利西斯来家里是为了‘缓和关系’,可他依旧薄凉的拒人千里之外。
没办法,人类权势地位一旦达到旁人无法攀及的时候,态度就不重要了,温贝拉撩撩头发,水蛇般缠上男人胳膊:“尤,吉萨今晚对决赛,咱们去看看吧?”
前两年尤利西斯刚被三角洲开除后回纽约,混迹全美非法格斗场消耗精力,半年时间就因暴力血腥而闻名,只要他出手,根本无视对方认输,直到将其打到失去意识或者反抗能力。
吉萨·科威姆,在美国格斗界赫赫有名难有对手。
结果对战尤利西斯,二十分钟的比赛,他用近一年进行康复治疗。
出院后,再次向男人下战帖。
在旧金山南部废弃钢铁厂改造的大型地下搏击俱乐部内,十几张桌椅四分五裂,打到最后桌腿瓦解碎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