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凶的话,谢之逊担心陆婉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继续哭下去。
她那伤口很严重,是不能沾水的,尤其伤口还在脸的位置。
姑娘家家的,不管人品怎样,脸都是最重要的,切不可毁了。
“殿下,我,我听你的。”陆婉看到凶巴巴的谢之逊后,果然止住了哭声。
谢之逊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让她擦擦脸上的泪痕,陆婉惊讶的接过帕子,愣了好一会儿后,转过身去擦了。
在金陵这个鬼地方,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除了闲王。
擦好了后,陆婉满心期许的问谢之逊,“殿下,你刚那样说,是不是有办法帮我保住脸?”她真的不想毁容。
谢之逊看了怀里的谢幼薇一眼,“嗯,有办法。”
“给,抱着她。”
“???”
陆婉看着谢之逊递到她面前的孩子,有些懵。
抱着小郡主和帮她治好脸,有什么关联吗?
难道抱着小郡主,她的脸就能好起来?
不不不,那绝不可能。
她的想法太荒唐了。
陆婉很不解谢之逊为何要这样做?但看谢之逊坚持,她便没有推辞,她伸手抱住了谢幼薇,担心自己的脸吓到谢幼薇,她又找来了一个帷帽,戴上,遮住了自己的脸。
谢幼薇其实不害怕陆婉的脸的,不然早就哭了,她还伸出了小手手,不停的拽陆婉帷帽边沿垂下来的轻纱,拽的可开心了,笑声都出来了。
陆婉也被谢幼薇的笑声给感染了,她轻轻笑了笑,她没察觉到,她的脸没有刚刚那么胀痛了,笑起来,嘴巴周围也没了那种拉扯的痛感。
她脸上的肿,在慢慢消失。
谢之逊看在眼里,也真心为陆婉高兴。
陆婉的脸只要能消肿,就是好征兆。
陆婉发觉自己变化时,谢之逊已经把谢幼薇从她怀里抱走了,还扔给了她一个外敷的药膏。
她后知后觉的摸着自己的脸说:“我的脸,好像不那么痛了,也消肿了。”
“镜子。”陆婉急急跑到了屋内铜镜前,看向了自己的脸,看清楚后,她不由得惊叹道:“好神奇啊,之前明明肿成了那样,还出血烂脸了,但这会儿,感觉就只是受了轻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我不会毁容了。”
“这一切,好像都是小郡主的功劳。”
“我是在抱了小郡主之后,脸才变好的。”
“小郡主,好似不是一般人。”
陆婉对谢幼薇,满心感激。
她还忍不住猜测道:“小郡主该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不然怎么会有帮人消灾解难的本领?
周嬷嬷又帮陆婉找来了之前那个大夫。
大夫看到陆婉好了一大半的脸,也没忍住问道:“这位姑娘,你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脸才好了大半吗?”
可世界上真有那么神奇的药吗?
他怎么没有听过。
.
谢之逊抱着谢幼薇来到太后的宁寿宫,给太后侍疾。
太后头疼的一直在呻吟。
太子太子妃还有几位皇兄皇嫂伺候在身边,大家都很担心太后,想帮太后分忧,但是没那么大的本领,想想也就罢了。
最多就是口头上关心两句。
治病救人的事儿,还得太医来。
可惜,太医在太后这里待了好些天了,该用的药全都用了,太后这头痛,就是不好,跟中邪了似的。
而转眼之间,谢之逊就侍疾半个月了。
太后这病,不仅没好,还越发严重。
太后近来几乎每日都在自残,还嚷嚷着不活了,想要死。
要不是宫人时刻看着,她怕是真的寻死了。
元朔帝忙完朝政之事儿后,来看了太后一次,看谢之逊抱着谢幼薇候在一边,元朔帝不由得建议太后:“母后,要不你抱抱吉祥郡主?兴许你抱抱她,你的病情就好些了。”
就像是他一样,每每抱一会儿吉祥郡主,身上病灶的痛就会减轻很多。
可太后是太子一党的,最疼爱的,自然也是太子和太子生的谢静姝,最讨厌的,就是谢幼薇了,不然也不会有之前残害熙嫔的事儿,她怎么可能抱?
她躺在床上,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摇着头拒绝道:“不要。”
顿了顿,她像是在故意膈应谢之逊和谢幼薇一样,道:“太子,把静姝给哀家抱抱?静姝是大虞的小福女,钦天监亲口说的,哀家抱抱她,想来就会好些了。”
这话说的,像是谢静姝是小福女,谢幼薇就是扫把星,会给人带来晦气似的。
谢之逊对太后这个老妖婆,那是越发无语了。
病成了这样,还想膈应人。
呵呵。
元朔帝也有些不满,他是真心想要太后好起来,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可太后竟然这样驳他的面子?看起来对他半分信任都没有。
他不高兴的甩了甩袖子,走了。
他还让三喜告诉谢之逊,不必一直在太后这里守着,过去御书房,陪他说说话。
谢之逊领命后,带着谢幼薇前往御书房。
太后这边,谢之逊和谢幼薇刚刚离开,她就头疼欲裂,将怀里抱着的谢静姝扔到了一边,然后不停的拿拳头狠狠砸自己的脑袋,感觉拳头力气不够,她随手捞过床头的花瓶,“砰”一声,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脑门被砸的血肉模糊,人也晕了过去,终于消停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太后这些日子被头疼折磨的,几乎没睡过几个好觉,只有自己把自己砸晕了,才能好好睡一会儿。
太好了。
太后满是血迹的脸上,暗藏着几分浅浅的满足。
可她边上的谢静姝,被她的动静吓得不轻,花瓶渣子还溅到了谢静姝脸上,划破了谢静姝细嫩的小脸蛋,谢静姝疼的一直在嗷嗷嗷直哭。
不一会儿,她又把太后吵醒了。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