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梨看她那难受样,哪舍得训她。
“还好是早餐,一会儿我们溜达溜达,消消食,妈妈再给你买点山楂丸吃。”
“嗯。”
沈星辰牵紧妈妈的手。
妈妈好温柔,她喜欢温柔的妈妈。没有因为她不听话而怪她,更不会像爸爸凶巴巴的。
不过,早上爸爸在就好了。爸爸胃口大,肯定能吃回本钱。她看到妈妈就吃了一个面包片,一份煎蛋,喝了一杯黑乎乎像中药一样的水,简直太浪费了。
宾馆前台,江若梨借前台的座机,给第一百货的那位叫刘菁的经理打了个电话。
女儿要转学,少不得托人。
那位苏太太,江若梨想起来,穿越前的“她”见过一次。苏太太的老公是公家人,管城建的,颇有些权利。苏太太是官太太,巴结的人多,自我感觉良好,很是小资。
送购物券太俗气,江若梨想问问刘菁,哪里能买到奢牌。
刘菁接到她的电话很热情,积极的给她出主意。
“江小姐的朋友非富即贵,普通的礼物自然看不上眼。江小姐,不然送些特色的呢?我朋友在外地的工厂有一批成色不错的苏绣丝巾,你要不要挑几条看看?就是有点远,可能得跑一趟。”
“苏绣?可以啊。”江若梨知道苏绣是非物质遗产,穿越前,她去南方旅游时买过一条,要上万块呢。
她就知道刘菁一定有门路,两人约好看货和出发的时间,才挂电话。
江若梨带着女儿又在宾馆住了一天,第三天,天气转凉才回家。
一进门,发现家里被收拾过。每个角落都利利落落,连红色地板都擦的光可鉴人。
不用说,是沈训干的。
沈星辰更夸张:“哇,爸爸把家里打扫的好干净。”
江若梨挂好包,也由衷的赞赏:“是啊。不愧是当过兵的,收拾的赶上军营了。”
她又回忆了下,从前沈训收拾过家吗?
竟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从前沈训不喜欢回家,大概因为从前的江若梨负能量爆棚,还没事就爱往娘家跑。
说这个房子是家,实在勉强。
不错不错,可以给这个养娃搭子加鸡腿了!
江若梨跟刘菁约在第二天见面,她把沈星辰托给大伯母代她照顾两天,一切安排妥当后,她跟刘菁碰了头,叫了辆出租车,赶往火车站,又一起搭火车来到刘菁提到的那家工厂。
工厂经营不景气,已经处于半倒闭状态,积压的货物不少。知道江若梨是来买货的,刘菁的朋友,搬出两大箱子的苏绣制品让江若梨挑选。
“都便宜处理了,你要是要的多,价格还可以商量。”
江若梨挑出几条丝巾,用手摸了摸。虽然绣品是用缝纫机加人工完成的,但丝巾上的花样,栩栩如生,小猫,小狗,蝴蝶,花草,连纤细的毛流感都绣了出来,比3D打印的还活灵活现。
她很快便挑中了几个雅致清新的款式,有丝巾,团扇,手绢:“这几个样式的,每款都给我来一百件。”
刘菁诧异:“每样一百条,江小姐,你确定要买这么多?”
虽然产品不错,但这些都是滞销货。江若梨是买来送礼的,她以为她不会买这些平价款。
江若梨点头:“如果价格够优惠,下次我还会来拿。”
“放心,江小姐,你是刘菁带来的,肯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刘菁的朋友只是这里的工人,她给江若梨去主任那里申请了一下,最终,江若梨只花了三千多,就买下了这几百条苏绣制品。
哪怕是机器绣的,她也捡了大便宜。
但江若梨脸上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她又用随意的语气问,有没有手工绣的高档货,想挑一两件自己用。
因为她已经买了那么多滞销货,最终,她只花了不到一千多块钱,就买到了两条纯手工丝巾,外加几把扇子。
手工的高端货送苏太太,机器绣的虽然低端,但价格便宜,普通人用最有性价比。只要货好,定位准,不愁没有销路。
一趟工厂行,江若梨满载而归。为了感谢刘菁,回来后还请她吃了个饭。刘菁答应会帮她购买其它大牌礼物,江若梨要给她每样加二十块的代购费,刘菁却怎么也不肯。
“江小姐,你肯买我朋友这么多丝巾,已经帮了我大忙。按说,这顿饭都该我请,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行,那就下次再说。”江若梨没再客气,更加看好刘菁这个人。
不贪心,有底线,还会做人。以后说不定可以拉拢过来替她做事。虽然骂骂人,拉拉仇恨就能躺着赚钱,但一直待着也很无聊,江若梨还是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做。
又过了几天,她让刘菁帮她买的礼物送到了。香奈儿的香水,外加一副大牌耳钉,江若梨用提前定制好的盒子装好,再把她给苏太太挑选的团扇和丝巾放进去。
周五放学,江若梨去接沈星辰放学。去的早了,便在路边买了瓶汽水喝。
喝到一半,看到赵思恒也来接孩子。
江若梨不想理他,扭头就走。可她冷漠无情的样子,却强烈刺激到赵思恒。
他堂堂一个大厂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
明明不久前,这女人还一门心思的贴上来。
“江若梨!”赵思恒终是撑不住,快走两步跟上她。
江若梨仿佛刚看到他:“赵小迪爸爸啊,你叫我有事吗?”
语气和表情像失忆了,好像之前跟他眉来眼去,一起约会的不是她。
赵思恒忍了又忍,肺都要气炸了:“江若梨,你到底什么意思?之前要不是你上门求我,你以为我会搭理你一个小会计?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是不是真以为,只要工作保住了,就可以翻脸,把我跟我全家当猴耍?你……你这个女人……”
“哇,赵厂长,你怎么话里话外像个被践踏,抛弃的怨妇?你是在说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可现在无理取闹的明明是你?你说你不会搭理我一个小会计,那现在拦住我去路,在这里发疯的又是哪位?”
“我……”赵思恒额头青筋暴跳,他承认,他今天失态了。
他堂堂机械厂厂长为什么要搭理这样一个不守信用,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江若梨,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赵厂长在耍官威吗?我就说,赵小迪和赵彤彤仗势欺人的臭毛病跟谁学的?原来是跟他们老子!有闲心扯皮,好好管教你两个孩子吧?毛病!”
江若梨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一扭头,她却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