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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刺史府书房内,沉香袅袅,萧铎倚在紫檀木书桌前,展开母亲寄来的家书。

“吾儿亲启:

近日幽州战报传来,听闻你在役中俘获一名中原女子,姿容绝美,冰肤玉骨。想来那女子生得一副好皮囊,竟能让我儿这般着迷。可你要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豪杰因沉溺美色而身败名裂,美人膝,实则是英雄墓啊!

更何况,为娘日夜叮嘱你,切莫与中原人有过多牵扯。从前你最是听话,事事依着为娘的心意,如今却被一个不洁的女子迷了心智,实在让我痛心疾首!

皇帝陛下已下旨,命你们尽快凯旋回朝。前些日子为娘为你定下一门亲事,那姑娘是右丞相的嫡长女,她出身名门,温婉贤淑,只盼着你早日归来,与她完婚,为我萧家延续血脉!

若你执意要将那中原寡妇带回大梁,休怪为娘心狠,绝不让她踏进萧家门半步!望你早日迷途知返,莫要让为娘失望!”

萧铎读完信,神色复杂,转头看向一侧的宋神医,语气颇为无奈:“舅舅,你怎地跟母亲说起薛蘅一事了?”

“外甥儿,你可别怪我,舅舅也是为了你好!昨日你与那妇人回房后,可是又一同去了烟花之地?”宋神医微蹙眉头,眼神不善,“真是胡来!定是那狐媚子扰了你的心智,日后还不知会蛊惑你干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来!”

胡来么?萧铎想起她总在他面前绷紧的脊背,明明怕得发抖,却偏要昂着头装镇定,享受驯服“烈马”的刺激,舅舅他们是不懂的。

昏昏欲睡的徐阳一听完,当即缓过神来,他昨夜照顾那兔崽子,那娃娃时而念着薛蘅,嚎啕痛哭,时而饿醒,时而尿醒,搞得他半夜都没闭上眼睛歇息过,这着实让他回忆起生母照顾他时的艰辛。

此时听见萧铎昨夜玩得这么开心,还跑去花楼,徐阳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委屈地指责绝情的竹马:“殿下,原来你竟是这种人!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

“徐阳,你很闲?”萧铎挑眉,看见对方瞬间垮掉的脸,他额角突突跳,出言恐吓:“徐阳,带孩子很轻松吧?我那屋里的尿壶,你便也拿去洗了吧?”

徐阳最是喜爱干净,昨夜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聿哥儿,可谓是噩梦一场,今日哪能再次“历劫”,他急忙苦着脸躬身求情:““殿下!那崽子昨夜尿了三次,小人衣裳都没干呢,殿下,你闻闻,这袖口还有几滴童子尿……”

徐阳如此活脱搞笑,倒是让气氛没那么沉重,宋神医当即噗嗤一笑:“徐阳,你可真是欠收拾,难怪你总是被殿下安排去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萧铎接过话头:“舅舅,我们后日启程回金都,等会便让将士们早些收拾行囊。”

“不错,刚刚陛下派内侍传来口谕,让拓跋将军留下镇守幽州,有他在,可无后顾之忧。”宋神医顿了顿,指尖的艾草被揉成碎末,洒落在茶壶中,“只是那孤儿寡母,可要一起同行?”

萧铎尚未回应,宋神医继续劝说:“姐姐为你定了亲事,此时带一中原妇人回都城,难免落人口实。”

徐阳自从知晓薛蘅的过往之后,深觉她与萧铎是前世的孽缘,好端端的一个家境殷实、双亲疼宠的江南闺秀,被掳至异国他乡,沦落为床上玩物,着实唏嘘!

况且他生母也是汉人,被掳至大梁时,还怀有遗腹子,可她被徐阳的生父看上之后,活生生地将刚生下的婴儿溺毙在河中,至此母亲哭瞎了双眼。可想而知,薛蘅日后怕是也会跟他母亲一样,生出混血孩儿,遭人践踏,抑郁而亡。

谁曾想,徐阳还未出声相劝,萧铎当即拍板决定:“带上吧,她一弱势妇人,又美貌异常,留在幽州,恐是被周边虎狼觊觎,倒不如与我们北上。”

周边虎狼?我看你就是最恐怖的野兽!徐阳心中微讽。

今夜,幽州城内,举办起大型的篝火节,以庆祝大梁获胜,薛蘅无意赴会,故而与聿哥儿他们留在刺史府中歇息。

好不容易哄睡聿哥儿,薛蘅躺在榻上,刚要入睡时,外边的木门忽而有些微响,她披着衣裳上前查看。

“刘婶?桃芝?是你们吗?”薛蘅出言试探。

无人应答,薛蘅不疾不徐地挪移过去,然而眼前突然一黑,一只带有薄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唇,身后靠着滚烫的躯体,耳畔传来急促且灼热的呼吸声。

歹徒身上淡淡的沉香扑鼻而来,让薛蘅当即知晓来人是萧铎,她强忍不适,“关怀”道:“大人?你喝醉了,先松开我,我去备些醒酒汤过来。”

微醺的萧铎不加理会,继续单手解开薛蘅的腰带,顺着敞开的衣襟,欲要往内探。

聿哥儿睡在内屋,孩子的呓语时不时飘过来。她哪能陪着萧铎如此不知礼数,在此淫乱。

薛蘅曲起手肘,往后推了推~萧铎嗯哼一声,往她身上蹭来蹭去。

他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着:“喝什么醒酒汤,你就是见效最快的醒酒汤!好好伺候本殿下舒坦了就行。”说完,便直挺挺地压着薛蘅在檀木门上。

毫无征兆地开始,薛蘅咬牙忍痛,不愿让口中的声音溢出来。

“松开些。”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的哑,“你知道的,反抗没用。”她当然知道自从第一次爬上他的床榻后,这具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可每次他来,她还是会想起扬州的柳堤,想起亡夫给她簪花时说的“阿蘅一笑,如春风拂面而来。”

刘婶和桃芝也听见些许声响,一同过来院子里,隐隐约约听见欢愉声,二人眉间微蹙。

刘婶哀叹一声:“他又来折腾薛夫人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桃芝急忙打断她:“慎言啊!刘婶。”

她左顾右看了一圈,继续说道:“薛夫人能得殿下恩宠,往后日子也好过些,我们得快去备多些热水,想必今晚,又要彻夜未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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