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暗哑的嗓音在滚烫的齿息间溢出,“本侯何时说过你是通房丫鬟……何况,是与不是都是本侯说了算!你此刻……不过是能为本侯润口的冰盏!”
只有谢惊澜自己知道,眼前的女人哪里是冰盏,分明是浴火,是蜜饯!是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令他像在茅草屋时一样不受控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再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溃堤,克制已久地情绪翻涌而上,愈发想要用力地惩罚她。
待温凝被迫帮他将苦涩的汤药全部驱散,谢惊澜的口中亦全是她的甜香气息,他这才依依不舍的饶过了怀中的人儿。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在他胸前娇柔无力、呼吸急促的娇小身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蛮横。
除了茅草屋那晚,这是谢惊澜第二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此失控,只是一个吻,便让他没了理智,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是不是毒发了。
“主子,教习嬷嬷奉老夫人的命,将棠梨姑娘送来了。”
门外不明就里的青锋,见老夫人给主子送了个通房过来,当即上前叩门禀报。
温凝忽闻门外声响,更觉羞赧,本能地往谢惊澜怀里缩了缩,可须臾间便回过神来。
门外的棠梨仿若温凝此时的救命稻草,她挣脱开谢惊澜的怀抱,向着门外奔去,临走前还不忘抱起一旁的托盘。
门外三人看着冲出来的温凝,先是一愣,然后望着她略显狼狈且伴有抽泣声的身影消失于听松院。
只要略作思索,便能脑补出一二。
三人不免神色各异。
青锋此刻懊悔不已,鼻梁上都皱出了纹路,他自觉的抬手朝脸上拍了个巴掌——坏了自家主子的好事,怕是要挨板子了!
一旁的棠梨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脸上则满是妒色。
她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盼来这一刻,没想到竟让一个刚来府里没多久的贱人捷足先登了。
她听母亲说过,这个叫温凝的小贱人是柳家的寡妇,侯爷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
定是她听闻老夫人要给侯爷选通房,所以才赶在她来之前勾引侯爷!
屋内,谢惊澜本想直接让教习嬷嬷将棠梨带走,但想到毕竟是祖母安排的,若是连门都不让进,怕是明日祖母饶不得他。
待到温凝于他胸膛残留的温度缓缓消散,谢惊澜这才让青锋将棠梨放了进来。
棠梨听闻顿觉大喜。
她就知道侯爷不会中意那个贱蹄子,还得是她这个名正言顺来的才配得上侯爷。
她扭着腰身踏进门去,不枉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
一身水红色纱衣裙,不仅薄的要透出底下的中衣,还比寻常丫鬟的衣裙窄了三分。
对襟的领口本就宽了半寸,她刚才又故意往两边扯了扯,直到露出了里面蜜合色的小衣。
棠梨娇滴滴的到谢惊澜身前行了个礼,手指便打着旋的扯着腰间的丝带。
谢惊澜头也没抬,稍稍偏头示意她一旁的砚台,命令道:“研墨。”
棠梨赶紧凑上去,一边研墨,一边直勾勾的盯着谢惊澜,心想侯爷或许是碍于情面,不便直接切入主题,总得有些铺垫。
一刻钟过去,棠梨研磨得手都发酸了,侯爷却依旧在那看书,丝毫没有下一步行动的迹象。
然而,她又怎能错失这难得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