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你这是要凉啊!”
苏软翻开文件,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没事,凉不了。”
苏软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翻到《春逝》拍品页时,画家JY的署名刺得她瞳孔一缩。
艺术圈谁不晓得这名字,二十三年前从顶楼楼纵身一跃的天才女画家。
生前被画廊当垃圾拒之门外,死后却一画难求。
苏软想起原书剧情里,JY本名江雅,正是晏听南早逝的生母。
晏老爷子当年嫌弃江雅是个没背景的美院学生,抄起门第大棒就把她和晏暨白打散。
江雅偷偷生下晏听南,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到九岁。
晏弘懿得到消息后,就打起了去母留子的算盘。
但遭到了江雅强烈反抗,结果老爷子反手就是一记歹毒的阴招。
赝品、抄袭、学术造假组合拳齐发,往她画作和名声上泼脏水。
江雅抗不住舆论压力,最终选择跳楼,死在晏暨白面前,晏暨白当场疯了。
为江雅办完葬礼后,选择了殉情。
江雅死后三年,清晏集团的艺术基金会突然冒出来还了她清白,把她的画作捡回来重新装裱。
那些曾经被画廊退货的垃圾,转眼贴上艺术遗珠的标签,在拍卖会上炒出天价。
苏软盯着这些年江雅画作的拍卖记录,冷笑一声。
生前被吸髓,死后被榨魂。
晏弘懿这吃相,阎王殿的恶鬼都得喊声祖师爷。
也难怪后期晏听南会对他做得那么绝。
晏听南。
晏家这座吃人的地狱,我陪你掀了它。
……
深夜十点,城市灯火攀上清晏大厦三十层落地窗。
办公室灯光暗了大半,只剩下苏软的工位还亮着。
晏听南走出电梯路过藏品部时,停住脚步,目光掠过玻璃幕墙。
苏软正叼着半块三明治,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她唇边沾着沙拉酱,长发随意绾成团子,与那晚勾着他的妖精判若两人。
景淮紧跟上前,顺着老板的视线瞄了一眼。
“您放心,Nancy给的二十份报告清单里,混了五件争议藏品,苏小姐今晚大概得通宵。”
晏听南扯松领带,擦肩时丢下一句。
“行政部多订了份总裁办特供的宵夜,拿去喂猫。”
景淮愣了一下。
30层哪来的猫?
他转头看向扒拉资料的单薄身影,立即会意。
“好的,我这就去办。”
十分钟后,当印着米其林logo的食盒摆在工位时,苏软嗤笑出声。
月薪五千的社畜配四位数的加班餐。
资本家给驴喂的饲料还挺精贵。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折算成加班费。
她吸溜完最后一口鳕鱼粥,擦了擦嘴,继续埋头苦干。
十一点半,苏软点击发送键,报告咻地钻进晏听南邮箱。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收拾好东西,拎着包下班。
与此同时,晏听南点开了那封邮件,目光快速扫过报告。
苏软这份报告条理清晰,分析透彻。
尤其是对每件拍品的市场前景和艺术价值的评估,都精准踩中投资痛点。
晏听南向来对工作要求严苛,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报告并不多见。
滑到《春逝》时,苏软给出的结语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画中鸢尾枯败于暴雨,却以根茎刺穿土壤 ,所谓凋零,不过是向死而生的蛰伏。
希望从不是命运的施舍,而是绝境中自己凿出的出口。」
他指节悬在触控板上顿了顿,眉心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