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
桑妤踏入会馆,在侍应生的引导下来到包间。
包间内的应酬刚散去,烟草混着酒精让包间内的空气无比浑浊。
躺在沙发上的刘总不禁眼前一亮。
姣好的身材就连宽大的西装外套也掩盖不了,曲线丰满又妖娆,一双无辜又清透的脸看得人直发热。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着舌头,眯着眼,浑浊的目光在桑妤身上肆意流连,“桑总,这里坐,我们来好好聊一聊设计图的事。”
桑妤站在包厢门口看垃圾似的,嗤笑一句,“刘总,这还没开始睡觉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她鄙夷的目光成功惹怒刘总,酒都气醒了大半:“桑妤,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桑家大小姐,傅家未来的少夫人啊,谁都要敬你三分。”
“你现在就是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我肯睡你,那是给你面子,是你天大的福气,别TM在这儿不知好歹!”
“傅氏的项目我说给谁就给谁,你今天要不把我伺候好了,我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桑妤冷笑:“你这么大放厥词,薄总知道吗?”
“薄砚凛他算个屁,就一吃了十几年白人饭的毛头小子,就凭他也敢给我脸色看?!简直痴人说梦!”
桑妤收了手机,施施然笑道:“我会把你这话带给薄总的,不用谢。”
刘总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略有些茫然地问:“你什么意思?”
桑妤:“哦,没什么,只是我今晚在雾凇会馆约见了薄总,刘总的意见我会一一反馈给薄总的。”
刘总瞬间脸色都变了,急忙起身想要过来,却一跟头摔在地上。
桑妤冷然一笑,退出包厢,然后反锁。
有侍应生候在走廊,桑妤吩咐:“刘总还要喝会,等会要是听到什么别进去,免得醉酒发脾气误伤了你们。”
侍应生应下:“好的。”
话音刚落,包厢内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踹门声:“人呢?人呢?开门!快给我开门!”
确实凶残。
侍应生眼观鼻鼻观心,决定等里面消停了再去开门。
桑妤嫣然一笑,转身上楼,朝最大最豪华的包厢而去。
说到底,傅氏现在是薄砚凛做主。
找谁都不如找薄砚凛有用。
薄砚凛刚回国,预约都排到三个月后了,今晚傅遇礼要宴请傅氏一众高管,对桑妤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信步而来,身形挺拔颀长,只一抬眼,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就扑面而来,强烈地攥住所有人的视线。
“抱歉,来迟一步。”薄砚凛嗓音低醇又清冽。
“没有,没有……”话音还没落地,桌上的人起身刚要拍两句马屁,就见薄砚凛突然被一只细嫩的胳膊带了出去。
未关的包厢门传来带着怒意但又难掩娇俏的一声:“谁让你来这的,上次你把我捆床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众人:!!!
???
这对吗?
他们要不要去劝一下?
“你想怎么算?”
“过来。”
两道脚步声渐远。
席间缄默一瞬,不知是谁轻咳两声,打破寂静。
“薄总应该要有一会,我们先喝,先喝。”
“对,薄总刚回国,事多是正常的,正常的……”
话虽这么说,但眼睛一个比一个亮。
空包厢内,桑妤把人抵在墙上,语气要有多恨就有多恨:“上次的伤好了?”
说着她直接上手扯开男人脖子上欲盖弥彰的创口贴,不禁讥笑:“痕迹都没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来接客?”
“前面用完,后面接着用?!”
她可注意到,那间包厢里的都是男人。
没想到这也是根烂黄瓜。
桑妤气得又想给男人来一口。
但想想又觉得脏。
刚要松开手,脸颊就被人捏住,唇被迫嘟起来。
薄砚凛指腹在她唇上擦了一下,“你涂了什么?”
这么毒。
舔一口他都害怕她把自己毒死。
桑妤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别弄花了我的妆,等会我要见人的。”
她拿出镜子查看,脸上的粉没被蹭掉,但是口红被男人带出来了一点。
她拿出口红补妆。
“你要见谁?”
桑妤随口答道:“薄砚凛。”
“见他做什么?”
桑妤将口红盖上放回包中,垂眸睨着男人,“薄总帅气多金,风流倜傥,你说我去见他能是为了什么?”
她勾唇一笑,红唇昳丽:“当然是图他的色,好他的财!”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胸膛微微震动,嗓音清冽又好听:“是吗?”
桑妤抬眸看过去,包厢内没开灯,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氤氲的光线勾勒着男人深邃好看的眉眼。
她不禁失神一瞬。
“你走吧。”桑妤及时从美色中抽离:“你昨天绑了我,今天我搅了你生意,咱俩两不相欠,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不禁在心底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她是多么潇洒,多么善良的一个小女孩啊!
当然了,她定制的五星差评锦旗明天就会送到店里面去,希望到时候不要太感谢她。
桑妤转身刚要打开包间门出去,就被男人一句话给绊住脚步。
“薄砚凛不在。”
“你怎么知道?”桑妤回头,目光审视。
薄砚凛平静地和她对视着,沉黑的眸色深邃,悄无声息地漫出压迫。
桑妤转身,打开门出去。
对话从门缝里飘进来。
“5210包厢的薄先生到了吗?”
“不好意思,女士,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泄露。”
“那你告诉我,5210包厢坐满了吗?”
侍应生顿了下:“……没有。”
听着外面的对话,薄砚凛不禁弯了弯唇角。
还知道套话。
薄砚凛做东道主,没人敢迟到,能迟到缺席的只能是他本人。
得到答案之后,桑妤重新回到包厢,心情并不是特别美丽。
公司还有那么多张嗷嗷待哺的嘴,她也需要傅氏的项目当跳板更上一层楼。
但现在连薄砚凛的面都见不到。
逼急了,桑妤是能上门堵,地库蹲的。
但她不想这么难看,谈合作嘛,还是要体面一点。
但她现在体面不了一点!!
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男人虽然姿态放松,但仪态端正,脊背微弯更像是想让人征服的山,更衬得肩宽腰窄,气质又是独一份。
“你怎么知道薄砚凛不在?”桑妤目光不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难道你和他……”
薄砚凛目光沉静。
“薄砚凛是gay。”
薄砚凛倏地抬头:“???”
桑妤已经兴致勃勃地凑过来:“不如你去勾引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