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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啊?!”

柳嬷嬷大惊失色:“咱家老爷一向爱重夫人!当初发了大誓,一生一世一双人!府中连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的!更别提外室……还生了孩子!”

“小姐您果真是被夫人病逝作弄得失魂落魄,如今竟是癔症了……疏桐!砚秋!快请大夫!”

无论钟清词怎么说,柳嬷嬷都不信。

柳嬷嬷边嚎边哭,抱着钟清词就不撒手:“我的天爷呀,夫人早早就没了,大小姐你若是有什么事儿,奴婢可怎么活呀?!”

“奴婢这个时候死了……都对不住夫人的在天之灵!大小姐!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呀!”

没过多久,就见两个跟钟清词差不多大的小丫鬟连忙跑进来。一身鹅黄色百褶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戴着金铃铛头花,正是砚秋和疏桐。

带着大夫进来后,两个丫鬟边抽泣着边伺候钟清词,是十分忠心的。

钟清词瞧着进来的大夫,认出他是钟家的府医。

他们钟家乃是浔阳首富,不可敌国,所以家里头时时刻刻养着几个大夫,若家中主子有什么事,便可直接治,方便得很,就是价钱要比外头的大夫贵许多。他们家的府医是每月花了二十两银子聘的。

外头的一户普通五口之家一年吃用,也就花十两银子,这大夫医术定然是极好的。

柳嬷嬷道,“哎哟,刘大夫你可算来了,快来给我家大小姐好好瞧瞧。”

她说着,便在钟清词的手腕处放了一方细软绵柔的云丝锦帕子,一脸担忧。

古代虽讲究男女大防,可此时女孩也是能继承家业的,没有那么严苛,看病什么的……这么多人在,不用拉屏风。

刘大夫连忙点头,伸手就要给钟清词把脉。

就见钟清词这时把手收了回去,淡淡地看了一眼刘大夫,对他问道:“我母亲是否是气病的?!”

刘大夫吓得药箱都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震惊地看着钟清词,眼中满是慌张。

钟家的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隐秘之言?

偏偏她说的还真是对的。

刘大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总归是个小孩子,好糊弄。他连忙堆笑道:“大小姐您说些什么话呢?咱们夫人分明是得了疫病,那小乞丐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染给夫人的……”

还没说完,钟清词站起来,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放肆!竟然敢在本小姐面前瞎说!”

钟清词不动声色,声音都没有丝毫起伏,却让人心里头直冒寒气儿!

“这种狗屁倒灶的话……你说给那些不知情的人听听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说给我听想要糊弄我?我可是钟家嫡长女!我外祖家可是朝中的言官!一状告到陛下面前你们就都不必活了,全都秋后问斩!”

柳嬷嬷傻了,砚秋惊得手中茶盏掉在地上,疏桐给钟清词擦汗的手绢也掉在床上了,三人都懵了!

这……还是她们小姐吗?怎的出口就是打打杀杀、生死之事……令人好生害怕!

不过,这般雷厉风行,竟有些像钟老爷子钟延庆!

刘大夫吓得亡魂大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着。

这时,他全然不敢把钟清词当成一个小孩子了。

可钟延庆之前特意给自己拿了那么多银子,让他堵住嘴,不要乱说……这要是说出去,自己在这府中可还能有活路啊?

他一家十来口全靠自己这些俸禄养着……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这时,就听钟清词缓缓说道:“若你肯说出我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刘大夫,我自然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腹。每月我父亲给你多少银,我就给你双倍!”

“我父亲早晚是要死的,以后府中偌大家产全都是由我来继承,我才是日后的主人呢,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效忠谁!”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柳嬷嬷暗暗心惊!大小姐何时这般厉害干脆了!

前世,钟延庆便发了狠,不想让钟清词继承家业,所以钟清词提出要历练时,给她拨的那些家产全都是快赔的青黄不接的产业。钟清词硬生生地给扭转局势,让其枯木生花、起死回春……

所有人都信服钟清词,本以为父亲也会认可她,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分家产之后,钟清词竟然什么都没有!

刘大夫听着钟清词这话,立刻便跪在地上,对着她颤颤巍巍道:“回大小姐的话,夫人的死的确有蹊跷!的确如同小姐您说的……是心气儿衰败心脉受损,气血攻心所致啊!”

钟清词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死死攥住被子,给柳嬷嬷一个眼神。

柳嬷嬷此时已经震惊得不行了,她脸上不断地流着泪,几乎快昏过去!

听到这里,她哪里听不出来……跟钟延庆有关呢!大小姐说的怕是真的!

柳嬷嬷立刻就去拿纸笔,让刘大夫把自己的证词写上,又拿了一印泥让他按下手印。

钟清词看完非常满意地点头,便让人去把刘大夫手上的泥印给洗了,说:“你可以下去了。”

她又看了一眼刘大夫,对他淡淡地说道:“刘大夫,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你全家就都不用在府中待了,而且你那两个小孙子也别想科考了。”

刘大夫身子狠狠一颤,立刻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他们府中的大小姐真真儿是鬼魂附体了吧,多大的人呢,竟然玲珑剔透,早慧的能算到她爹做的事儿!还提前把自己的底细给打听好了!

“……”

屋子里,柳嬷嬷三人甚至不断地打着哆嗦,空气陷入死寂!

夫人的死竟然有疑!

柳嬷嬷这时忍不住扑到钟清词的身上放声大哭:“没想到咱们老爷竟真有几个外室子!”

砚秋和疏桐对视一眼,她们十分着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清词简述了一番:“我父亲并没有那么爱妻爱女!他在外头是有外室的,且生了好几个儿子、闺女。这件事情被母亲知道了,母亲因此直接就气的病死。”

柳嬷嬷这时哀叹:“老爷当初明明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咱们大人把嫡幼女下嫁给老爷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想要忽悠外祖和外祖母!把官眷下嫁给商户,借咱们家的势力罢了!

“我可怜的姑娘……嫡长女本就婚嫁十分难,本想着老爷是疼您的,可如今这父母恩荣寡薄!还多出了几个外室子,且若有男丁!那姑娘你的家产可就都没了呀!”

“且那几个族中叔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

她家小姐,这可是一只小白兔,等着被人吃呢!柳嬷嬷想着这些,几乎都快晕厥过去。

钟清词一双黝黑的眼睛瞧着柳嬷嬷,团团的小圆脸透着婴儿肥,身上散发着一股与她容貌完全不符的气势。

她蹙眉,“嬷嬷,你想的可太多了!如今之际,是先赶紧打消了父亲纳妾娶新妇的主意!”

“柳嬷嬷,我床底下有几个漆金匣子,有个牡丹云纹的里头装着一千二百两银,泥拿着去外头买稻米、买鸡蛋,给百姓施粥喝,必须连施两个月!告知百姓,这是我爹为了给母亲积德所做。”

“并且,再找一些人散出消息,说我爹要给我娘守节,一生不娶!”

“务必要传播得城中所有人都知道父亲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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