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吃街，沈曼又看了看杨小天，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里是平日里他两人最爱去吃的地方。杨小天心里也知道，可自从那晚过后，他就不愿意来这种地方了。
在闹市区，杨小天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也没问沈曼的意见，直接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二位里边请。”
两人找了个雅座坐了下来，一个着装整洁、举止端庄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两位喝点什么？”
“一杯可乐、一杯开水。”
杨小天知道沈曼为了健康，大多时候只喝开水。那服务员一听，又看了看他们两人，全身上下也没件值钱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些鄙夷。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卖开水。”
“那算了吧，要不我就不喝了。”
沈曼说完，看了看杨小天，似乎这事她不能做主一样。
“那就要一杯可乐、一杯红茶。”
杨小天好像没有听见沈曼说话。服务员放下菜单，就去准备酒水了，杨小天翻开菜单，价格比平时吃的要贵好几十倍，光是最简单的凉菜都要168元，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存款足够这样消费些日子了，至于以后，他一点都不担心。
就在看菜单的时候，服务员拿着可乐和茶过来了，放在了桌子上。
“二位吃点什么？”
杨小天放下菜单，从沈曼面前拿过了那杯茶，直接倒进了垃圾桶，一片茶叶都没留下。
“先给我的茶把开水加满。”
自始至终，杨小天都没正眼看那服务员一眼，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平静。沈曼从没见过这样的杨小天，轻易也不敢开口说话。
她心里一直都很疑惑，现在到底和杨小天是什么关系，杨小天又是怎么看她的？这种未知的关系让她感觉到很不自在，同时没有一点安全感。沈曼想要一个答案。
服务员把开水放在了沈曼面前，她立马拿起来抿了几口，倒不是因为渴了，这只是一种缓解不自在的方式。她喝着水，看着杨小天一页一页地翻着菜单，期待点完菜后，杨小天可以主动说点什么。
随便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之后，杨小天把头扭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渐渐亮了起来，不过并不是那么显眼。
“小天……那个……”
喝完了整整一大杯水，沈曼见杨小天还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于是便先开了口。
“怎么了？”
“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杨小天转过头来，看着沈曼，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等着沈曼把话说完，他了解她。
沈曼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藏在心里的问题，一下舒畅了许多，对她来说，现在答案很重要，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结果，她不愿意再忍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了。
“自从上次过后，我在家想了很多，没错，那么多钱，我是动心了，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当时我就有了答案，但我没敢说。你走了，我也没拦着你，之后也没联系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我应该提前告诉你那件事，和你商量一下，我也不应该骗你，这些都是我不好，我愿意承担后果，现在，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曼，老实说，当时我的确很生气，不过大部分是因为我自己，那男人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是个穷逼……”
听到这话，沈曼想开口说点什么，杨小天抬起手，制止了她，接着又说了起来。
“我其实不怪你，你也没有错，是我的话，也会这样做的，所以我没理由责怪你。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不过都是关于我自己的事，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那我们……”
“至于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了，这事就当一场梦吧。”
沈曼听到这个答案，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虽然现在没有一点以前的感觉，但她相信这不过是个过渡期罢了，一切都会慢慢变回从前，就像吵完架的情侣一样。
“嗯，我愿意。”
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霓虹灯照亮了城市，杨小天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面容映在玻璃上，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在杨小天心中，并不觉得他们俩会慢慢好起来，或者说，一点都不在乎是否会好起来，今后两人无论怎样，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找杨华，将他们的计划提前，他一刻都不能忍受“穷逼”的日子了。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说完，沈曼给杨小天碗里夹了一块牛肉，杨小天礼貌性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夹起来放到了嘴里。整顿饭杨小天也没吃多少，而沈曼除了给杨小天夹过几次菜，中间一直在吃，也许是因为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吧。
砰！——哗啦！
隔壁不远的桌子上，一位男士夹菜时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子，刚才那个服务员立马走了过去。那位男士一看便是成功人士，衣着大方得体，带着名表。
“先生，您没事吧？我们马上会收拾干净的。”
说罢就抬手示意不远处的保洁过来打扫。
杨小天见状，便掏出手机，对着那服务员按了几下【喜悦】。
“先生，您的茶，我马上安排给您换一杯，哈哈哈！哈哈哈！”
保洁被这突如起来的大笑给惊住了，桌子擦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张大嘴巴看着服务员，这简直是对客人的侮辱，明摆着就是在嘲笑客人的智商不够，才会打碎杯子。
显然那位男士也有些诧异，不过毕竟身份不同，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这有什么好笑的？”
“对不起……哈哈哈……”
“你是在嘲笑我吗？”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服务员笑得更大声了，整个餐厅都听得见，很多人转头看去，这时保洁扔下了卫生工具，跑向了经理室。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保洁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说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看着沈曼也吃的差不多了，杨小天就结了帐，两人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对着那服务员按了下【恢复】，至于后面的事情，杨小天想想都知道，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