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
温聿黑眸看不出情绪。
“是的,首站是京北,这也是阮老师第一次以咱们江城名义参加巡演。”
“我记得温总就是京北人士?”
温聿笑笑:”是。”
去京北,太好了。
又能见了。
锣鼓响起,温聿坐直了身体。
今天唱的是长生殿,而阮棠则是扮演其中的杨贵妃。
他看过阮棠所有的登台视频独独没有像今天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现场看她的演出。
“妾身杨玉环,虔爇心香,拜告双星,伏祈鉴祐。”
“愿钗盒情缘长久订。”
阮棠跪拜:”莫使做秋扇冷。”
唱词结束,她被人扶起,阮棠抬眸一眼望到正坐在二楼的温聿,呼吸一滞。
脑海里闪过尴尬的那一幕脸上温度滚烫差点忘了词。
“妃子在此,作何勾当?”
搭档扶着她的手使了点劲,阮棠回神:
“今乃七夕之期…”
一场戏持续三个小时,院长原本以为这温聿只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看看戏谁知道竟然看完了整场。
“各位老师都很厉害。”
温聿起身,小周不知道从哪捧来两束花,一束是芍药一束则普通些。
“我能上去献花吗?”
男人微微侧眸,高挺鼻梁投射下阴影。
金主都发话了院长哪有不同意的理,本来戏剧院账本就已经赤字好不容易拉到赞助,温聿就算是让他去当保姆他都愿意。
再说了,献花而已。
戏散,演员出来谢幕,阮棠在接过一名女学生的花束后就被团高大阴影笼罩。
温聿不爱穿西装,今天也是一身极为简洁的改良版中山服。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脸跟身材撑着,这衣服是很老气的。
一大束的粉白芍药,花香逼人。
离得近了,温聿便更看清阮棠那眸里的水亮。
心弦被拨动,男人耳廓发红。
“阮小姐,您的戏很好。”
清冽嗓音说话有些顿,阮棠接过花。
纤柔指尖触碰到男人的手指她惊觉温聿体温烫的惊人,因为对方手出汗了。
“谢谢你,温先生。”
她快速问道:”你生病了吗?感觉体温有些烫。”
温聿喉结滚动:”可能是太热了。”
谢幕时间有规定,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温聿从小周那接过送给男小生的花,客套话说了两句后就下了台。
男人懂男人,胡明汉跟阮棠从大学一直搭档到现在,两人说话也直来直往。
胡明汉:”师妹,你是不是傻?什么生病不生病的,那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
阮棠下台的脚差点踩空:”你别乱说啊师兄,他知道我结婚了,而且也认识陆寒松。”
她可不认为温聿是对她有意思,只把温聿的反应归咎到那天早上发生的事太尴尬。
胡明汉翻了个白眼:”你还没离呢?”
他们两个相识早也知道阮棠没毕业就跟人领了证。
男方婚礼没办,甚至连婚纱照都没跟阮棠拍。
他不喜欢陆寒松,觉得对方丫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死渣男。
阮棠摇头:”暂时先不离了,他答应把我弟弟送出国治疗。”
胡明汉:”就该这样,陆家那么大个家底你身为陆家少奶奶每个月还过得紧巴巴的。”
“阮老师,胡老师,来来来。”
院长朝他们招手:”咱们合个照。”
阮棠撞进温聿望过来的视线里,戏剧院的灯光将男人清隽五官映衬得更加温润。
她感觉交汇的视线仿佛被团黏黏的丝线缠上,阮棠慌乱挪开眼呼吸微促。
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
“温总站中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