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脸色白了白，但还是依言下了车，和他交换了位置。
她强迫自己目视前方，专注地启动车子，重新汇入车流。
然而，车厢就这么大，后座的动静根本无法忽略。
细密的接吻声，秦瑟难耐又压抑的呜咽，谢妄粗重的喘息，像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刺进她的耳朵里。
“呜……阿妄……不行……不要……”突然，秦瑟带着哭腔抗拒起来，“妈妈说过……婚前不可以……必须……必须等到新婚夜才可以的……”
然后，她听到谢妄的声音，是那种她从未听过的、极致的温柔和耐心，带着压抑的沙哑：“乖，我知道，我尊重你。别怕，不用做到最后，我用手帮你，好吗？让你舒服一点。”
“那……那你怎么办？你好像也很难受……”秦瑟的声音又软又媚。
“我没关系，你舒服就好。”谢妄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接着，便是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秦瑟似乎在他的抚慰下渐渐放松，开始发出舒服的哼哼唧唧。
“舒服吗？”谢妄低声问，语气里满是宠溺。
“嗯……阿妄……好舒服……”
“舒服就好，”谢妄轻笑着亲吻她，“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会让你更舒服。”
宋知霜想起过去五年，谢妄在床上虽然也会取悦她，但大多数时候更注重他自己的享受，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掠夺性。
何曾像对秦瑟这样，极尽耐心和温柔，甚至宁愿自己忍着，也要先满足对方？
宋知霜一路将车开得平稳，直到抵达她租住的公寓楼下。
后座的动静也终于渐渐平息。
她停好车，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后视镜。
恰好，对上了谢妄刚刚替秦瑟整理好衣服后抬起的眼眸。
他的眼神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欲，看到镜子里她那双微微发红、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悲伤的眼睛时，他眉头立刻不悦地皱起。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瑟瑟是正经男女朋友，情到浓处做这种事，天经地义。收起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
宋知霜心口一刺，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有些难受。
不是因为看他们欢爱而难过。
“阿妄……”秦瑟却软软地开口，依偎着他，脸颊还红红的，“我……我想去知霜姐家里借用一下洗手间收拾一下，可以吗？”
谢妄立刻低头看她，语气温柔：“好。”
他扶着秦瑟下了车，看向还坐在驾驶座的宋知霜，眼神示意她带路。
宋知霜把那句解释咽了回去，沉默地下车，领着他们上了楼。
秦瑟进了卫生间。
谢妄这才有空打量这个狭小却整洁的公寓，眉头越皱越紧。
“你就住这种地方？”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宋知霜，“是因为这条路是我每天必经之路？你就这么想见我？”
宋知霜张了张嘴，那句“这里便宜”还没说出口，就被谢妄打断。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但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
卫生间的门开了，秦瑟走了出来，虽然整理过了，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慵懒的春情。
谢妄立刻打住了话头，深深看了宋知霜一眼，然后便搂着秦瑟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宋知霜看着紧闭的房门，所有解释的欲望都消失了。
算了。
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才清净了几天，谢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