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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那令人疯狂的眩晕和噪音终于平息时,林简感觉自己的双脚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他猛地睁开眼睛,印玺依旧紧握在手。

眼前不再是崩塌的黑暗洞窟,而是一个……巨大、空旷、弥漫着古老尘埃气息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结构极其怪异,仿佛融合了不同时代的建筑风格。脚下是巨大的、切割平整的青黑色石板(与洞窟里的类似),但支撑穹顶的,却是粗大的、锈迹斑斑的现代工字钢梁!墙壁一部分是粗糙开凿的岩石,另一部分则是浇筑平整的、挂着早已熄灭应急灯的水泥墙!

更让林简头皮发麻的是,空间内散落的东西!

左侧角落,堆放着几个腐朽的木箱,木箱旁散落着一些锈蚀的齿轮、黄铜管道和几卷泛黄的、写满墨字的宣纸!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霉味和墨香。

而右侧角落,却赫然摆放着几张蒙尘的现代不锈钢实验台!台上散乱地放着几个碎裂的玻璃烧杯、几个缠绕着线圈的古怪金属仪器(部分零件与入口处发现的电路板残骸风格一致),甚至还有一个早已没电的老式示波器!实验台旁边的地上,还扔着一件揉成一团的、沾满油污的……蓝色涤纶材质的工作服!工作服的胸口位置,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白色喷印标识:“京西地质勘探队 – 2003”!

2003年的地质勘探队工作服?!

林简如遭雷击!他猛地看向自己手中那方温润的田黄印玺,又看看那件来自2003年的工作服,再看看左侧角落里那些明显属于康熙时代的齿轮、黄铜管和宣纸……

时间……在这里彻底混乱了!

这个空间,根本不是什么通玄院的核心,也不是某个特定的时空节点!

它是夹缝!是那个术士利用“缝界之门”和“癸水玄晶”的力量,强行在时空乱流中开辟出来的一个叠加了不同时间碎片的混乱领域!一个扭曲的时空垃圾场!

康熙时代的物品,2003年的勘探装备,还有他林简这个2024年的人……全部被强行塞进了这个不稳定的“缝界”之中!

而那个术士……他很可能就藏在这个混乱领域的深处!操控着一切!

林简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最终定格在正前方。

在这个混乱空间的最深处,背靠着那面融合了岩石和水泥的诡异墙壁,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整块深黑色金属铸造而成的棺椁!

棺椁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光滑冰冷,散发着一种死寂、沉重、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气息。棺盖紧闭,严丝合缝。

而在棺椁正前方的地面上,赫然放置着那件东西——那枚拳头大小、深蓝色、水滴状的癸水玄晶!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纯粹而深邃的幽蓝光芒,仿佛是整个混乱空间的核心与能量源!

林简的心脏狂跳!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非人的、精通水法的通玄院监正术士,那个跨越了数百年时光的恐怖存在,此刻就沉睡……或者蛰伏在那具冰冷的黑色金属棺椁之中!这癸水玄晶,就是维持他存在、维系这个混乱缝界的命脉!

摧毁它!必须摧毁它!

林简眼中燃烧起决绝的火焰!他再次高高举起了田黄印玺!这一次,目标直指棺椁前那块维系一切的癸水玄晶!

就在他凝聚全身力量,准备孤注一掷地将印玺砸向玄晶的瞬间——

“嗡……”

那具一直死寂的黑色金属棺椁,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

棺盖与棺体之间,极其细微地……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的缝隙!

一股比洞窟中癸水巨手更加冰冷、更加粘稠、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从那道缝隙中弥漫而出,充斥了整个混乱空间!

棺椁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林简的动作瞬间僵住!高举印玺的手臂停在半空,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他死死盯着那道漆黑的缝隙,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缓缓睁开的、充满无尽恶意与岁月沧桑的……眼睛!

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混乱的时空夹缝。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肺叶仿佛要被冻结。时间与空间在这里早已失去了意义,只剩下那具漆黑棺椁裂开的缝隙中,弥漫出的、来自九幽黄泉般的死寂与恶意。

林简高举着田黄印玺的手臂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思维也陷入短暂的空白。他死死盯着棺椁上那道发丝般的缝隙,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只缓缓睁开的、充满无尽岁月沧桑与纯粹恶念的“眼睛”!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眼睛,而是一种纯粹精神层面的感知,一种来自更高维度存在的冰冷注视!

“嗡……”

棺椁再次传来一声更加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震动!那道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大!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实质化的冰冷水汽,混合着浓重的河底淤泥腥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生灵怨念凝结的腐朽气息,从缝隙中汹涌而出!这气息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林简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无数冰冷的针狠狠扎入,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袭来!

“呃啊……”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握着印玺的手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橙黄色的光芒也变得明灭不定。

不能倒下!必须摧毁玄晶!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精神的冲击!林简眼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他不再去看那令人疯狂的棺椁缝隙,将所有的意志和残存的力量,都灌注在手中的田黄印玺上!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棺椁前方地面上的癸水玄晶,狠狠砸下!

“孽障!休想!”

一个冰冷、嘶哑、仿佛金属摩擦朽木、又带着无尽沧桑与暴怒的声音,猛地从棺椁的缝隙中炸响!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轰击在林简的灵魂深处!

随着这声怒吼,棺椁缝隙中涌出的冰冷水汽骤然凝聚!瞬间化作一只完全由粘稠、漆黑、散发着浓烈死气的癸水巨手!这巨手比洞窟中的那只更加凝实、更加庞大、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它后发先至,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狠狠抓向林简砸下的印玺!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如同山岳碰撞!

田黄印玺爆发的橙黄色光芒与那漆黑癸水巨手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种截然相反、代表着五行极致的力量在疯狂地湮灭、对冲!

橙黄色的土行龙气如同燃烧的熔岩,试图蒸发、固化那至阴至寒的癸水死气!而漆黑的癸水死气则如同来自深渊的寒潮,疯狂地侵蚀、冻结、瓦解着土行的力量!

光芒与黑气疯狂交织、翻滚、互相吞噬!一股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噗!”林简首当其冲,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撞中,整个人再次喷血倒飞出去!手中的印玺几乎脱手!他重重摔在远处冰冷的地面上,眼前阵阵发黑,全身骨骼欲裂,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几乎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而那漆黑的癸水巨手,也在印玺的全力一击下,掌心被灼烧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黑气翻滚,似乎受创不轻,猛地缩回了棺椁缝隙之中!

碰撞的中心,那块癸水玄晶依旧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深邃的幽蓝光芒,仿佛刚才那毁灭性的碰撞对它毫无影响。只是它周围的地面,出现了一圈诡异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焦黑痕迹。

“好…好一个‘体元主人’!好一个爱新觉罗·玄烨!”棺椁内,那个冰冷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隔着三百年时空,竟还能借这方印玺伤到本座!可惜!可惜你选错了人!这蝼蚁,承受不住本座一指之力!”

随着这充满了怨毒和傲慢的话语,那漆黑的棺椁猛地一震!

“咔嚓!轰隆!”

沉重的金属棺盖,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内部猛地掀飞!棺盖如同出膛的炮弹,呼啸着砸在远处融合了岩石和水泥的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深深嵌入墙体!

棺椁内部的情景,彻底暴露在林简眼前!

没有想象中的骸骨,也没有腐烂的尸体。

只有……水!

粘稠、漆黑、如同石油般缓缓流动、散发着浓烈死气和刺骨寒意的癸水!

这些漆黑的癸水充满了整个棺椁,在棺椁内部缓缓旋转、流淌,形成一个深邃的漩涡。而在漩涡的中心,隐隐约约,似乎悬浮着一具……人形的轮廓!

那轮廓极其模糊,由更加浓稠、如同胶质般的漆黑癸水构成,勉强能分辨出头颅、躯干和四肢的形态。它没有五官,没有毛发,只有纯粹的、流动的黑暗。一股强大、混乱、充满了无尽岁月积累的怨念和疯狂的精神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汐,从那水形轮廓中散发出来,充斥整个空间!

这就是术士的本体!通玄院的监正!一个舍弃了血肉之躯,将自身魂魄与癸水玄晶力量彻底融合,以纯粹水行之体苟延残喘了三百多年的……癸水玄尸!

“看到了吗?蝼蚁!”那水形轮廓微微“抬起”了“头”,虽然没有眼睛,但林简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是永恒!这才是超脱!血肉苦弱,唯有癸水长存!康熙小儿以为断了紫禁城的通道就能奈何本座?可笑!本座早已扎根于此!以这时空夹缝为巢,以癸水玄晶为心!只要玄晶不毁,本座……不死不灭!”

林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全身剧痛,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看着那棺椁中缓缓“站起”、由漆黑癸水构成的恐怖身影,感受着那如同山岳般压下的精神威压,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不死不灭?以癸水玄晶为心?难道真的无法摧毁他?

“至于你……”癸水玄尸那由水流构成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向林简,指尖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死水。“你身上有‘钥匙’的气息…还有那令人作呕的龙气…正好!本座这‘癸水玄身’尚缺一缕龙魂镇魄!就用你的魂魄和这方印玺,作为本座彻底炼化玄晶、踏出这方囚笼的最后祭品吧!”

话音未落,癸水玄尸那抬起的手臂猛地一抓!

林简身侧不远处,那堆属于2003年勘探队的杂物中,一个锈蚀的、断裂的地质锤钢柄,被一股无形的癸水之力猛地卷起!钢柄前端断裂处尖锐如矛,裹挟着一层粘稠的黑色癸水死气,如同毒龙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瘫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林简心口,狠狠刺下!

速度太快!力量太强!避无可避!

林简瞳孔中倒映着那急速放大的、缠绕着死亡黑水的尖锐钢柄,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结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简闭目待死之际!

异变再生!

“咻——!”

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尖锐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从林简身后、那片堆积着康熙时代杂物(齿轮、黄铜管、宣纸)的阴影中响起!

一道凝练如实质、散发着纯粹庚金锐气的白芒,如同撕裂黑暗的闪电,后发先至!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金铁交鸣!

那根裹挟着癸水死气、刺向林简心口的尖锐钢柄,在距离他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被那道突如其来的白芒精准无比地击中!

白芒蕴含的力量极其凝练而刁钻!并非硬碰硬,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地击打在钢柄力量流转最薄弱的一点!

“咔嚓!”

缠绕在钢柄上的粘稠癸水死气瞬间被庚金锐气撕裂、震散!失去了癸水之力加持的普通钢柄,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瞬间断成了七八截,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地上!

攻击被挡下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简和那癸水玄尸都愣住了!

林简猛地转头,看向白芒射来的方向!

只见那片堆积着康熙时代杂物的阴影中,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地、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不,不是站!更像是……从那些陈年的齿轮、黄铜管和泛黄宣纸的“背景”中……剥离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素白色、样式极其古雅宫装的女子!她的身形有些虚幻,仿佛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密的、流动的白色光点构成,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庚金光泽。她的面容模糊不清,被一层朦胧的白光笼罩,只能隐约看到清丽的轮廓。她手中,握着一柄同样由流动白光构成的、样式古朴的短剑!刚才那道救命的庚金白芒,显然就是这柄光剑所发!

“庚金之气?!纯阴之体?!”癸水玄尸那由漆黑癸水构成的“身躯”猛地一阵剧烈波动,发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震惊与暴怒的嘶吼!“你是谁?!竟能藏身于此?!本座为何从未察觉?!”

那白衣光影女子没有回答癸水玄尸的质问。她微微侧过身,模糊的面容似乎“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林简。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林简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复杂、带着无尽悲悯、决绝和一丝释然的情绪传递过来。

然后,她缓缓抬起手中那柄由纯粹庚金之气构成的光剑,剑尖直指棺椁中那恐怖的癸水玄尸!一股虽不浩瀚,却极其纯粹、凝练、带着破灭一切邪祟意志的庚金锐气,从她虚幻的身影中升腾而起!

“癸水玄尸…当诛!”一个清冷、空灵、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直接在林简和癸水玄尸的意识中响起!

这声音…这语调…林简感觉无比熟悉!是…是康熙?!不!是女子!但这口吻中的威严…竟与康熙有几分神似!

“找死!”癸水玄尸彻底暴怒!一个藏匿在它老巢深处、不知从何而来的庚金之灵,竟敢挑衅它!“区区残魂庚金,也敢在本座癸水本源面前放肆!给本座湮灭!”

漆黑的癸水玄尸猛地从棺椁中“站”起!它那由粘稠黑水构成的身躯瞬间膨胀!无数条由癸水死气凝聚的、如同毒蟒般的黑色触手,从它身体各处暴射而出!每一条触手都散发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浓烈的死气,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卷向那白衣光灵!

同时,棺椁前那块癸水玄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蓝光芒!整个混乱空间的癸水之力被疯狂调动!空间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地面、墙壁甚至空气中都开始凝结出细密的黑色冰晶!恐怖的癸水领域瞬间形成,要将那庚金光灵彻底冻结、侵蚀、湮灭!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攻势,那白衣光灵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脆弱。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她手中庚金光剑爆发出刺目的白芒,身影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流光,在漫天席卷的癸水触手和冻结一切的领域中穿梭、闪避、格挡!

“叮!叮!叮!嗤——!”

密集的金铁交鸣和能量湮灭声如同暴雨般响起!庚金锐气与癸水死气疯狂碰撞!白光与黑气交织湮灭!

光灵的身法极其精妙,每一次闪避和格挡都妙到毫巅,将庚金“锋锐”、“迅捷”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她的光剑每一次挥出,都能精准地斩断一条癸水触手,或者撕裂一片冻结的领域!被斩断的触手化为黑气消散,但癸水玄晶的力量源源不绝,更多的触手立刻再生!

这是一场纯粹能量属性与战斗技巧的巅峰对决!金生水,庚金锐气本被癸水克制,但这光灵却凭借着精妙绝伦的剑法和那股不屈的意志,硬生生在癸水领域中开辟出一方不败之地!甚至偶尔凌厉的反击剑光,还能逼得癸水玄尸本体不得不暂避锋芒!

“好精妙的剑法!好纯粹的庚金意志!你究竟是谁?!”癸水玄尸又惊又怒,攻势越发狂暴!它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庚金之灵如此难缠!

林简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场远超他理解范畴的惊世之战,心中翻江倒海!这白衣女子是谁?康熙留下的后手?还是某个同样被困在此地的上古英灵?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就在这时,那白衣光灵在格开数条触手的围攻后,身形猛地一个极其玄奥的转折,如同穿花蝴蝶般,竟短暂地突破了癸水领域的封锁,瞬间逼近了林简的身边!

她虚幻的身影半蹲下来,一只由流动白光构成的手,极其迅速地、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轻轻按在了林简紧握着田黄印玺的手上!

一股温和而坚韧、带着指引意味的庚金意念,瞬间涌入林简的脑海!

“以土载金!以金开水!印镇玄晶!时机…稍纵即逝!”

同时,一段极其简短的、如同烙印般的信息流,也随着这股意念,强行灌入了林简的意识深处!那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快速闪过的、模糊的画面和一种玄奥的方位感应!

画面中:玄穹殿内,那个光滑的“影鉴”石墩…石墩表面倒映出的“通玄院”门匾…门匾下某个极其隐蔽的、如同钥匙孔般的凹陷…以及…那方“体元主人”田黄印玺,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按入凹陷中的景象!

信息流的核心指向:那癸水玄晶看似完美无瑕,但其能量流转的核心节点(类似阵眼),就在其底部一个极其细微的、对应着玄穹殿“影鉴”石墩上钥匙孔方位的点!唯有以蕴含康熙龙气的“体元主人”印,精准轰击那个节点,才能引动龙气与玄晶本源对冲,造成最大破坏!

这就是摧毁玄晶的方法!也是康熙和这白衣女子跨越三百年布置的、唯一的杀招!

癸水玄尸显然也察觉到了光灵的动作和意图!

“休想!”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整个混乱空间的黑冰疯狂蔓延!所有的癸水触手放弃攻击光灵,如同无数条狂暴的黑色巨蟒,全部调转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地上的林简和光灵狠狠绞杀下来!它要不顾一切,在他们发动攻击前,将这两个变数彻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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