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我的背影大吼大叫：
“顾挽晴！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疯子！”
“给我滚！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你连废物都不如！”
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但百草堂还有很多我的东西。
我回去收拾的时候，发现我打了沈修颐一巴掌，然后提出和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药堂。
一路上，我收到了无数探究的目光。
和我关系最好的药师薇娘，走到我旁边眼圈红红的。
“夫人，你……你真的要走啊？”
我一边把桌上的药草典籍放进包袱，一边点头。
“嗯，真的。”
“那个王八蛋！沈修颐他真不是个东西！！”
薇娘咬着牙，气得发抖。
“你嫁给他五年啊！我亲眼看着的！为了一个新药方你陪着他通宵研制，最后熬到心悸绞痛倒在药房，差点晕死过去！”
“为了帮他求得一味稀有的药材，你一个弱女子，在雪山守了三天三夜，差点冻死！”
“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居然为了一个刚来的学徒这么对你！”
路过的林月儿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变，脚步都顿住了。
薇娘看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火。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种臭娘们儿！”
林月儿被她吼得一哆嗦，眼泪蓄满了眼眶，楚楚可怜地解释。
“薇姐姐，不是那样的，我和堂主…我们是清白的……”
“你给我闭嘴！清白到人家里去了？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薇娘替我骂得痛快。
“在这里吵什么？当百草堂是菜市口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沈修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眼下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气势依旧逼人。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带着化不开的嘲讽：
“不是很有骨气地要走吗？怎么，没地方去了，又灰溜溜地滚回来了？我该说你是能屈能伸，还是天生犯贱？”
“天下药堂就这么几家，你以为离了我，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
“堂主，我就是来收拾东西的。”
“我的和离书，已经托人送到你的书房了，请您尽快画押。”
沈修颐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了。
他愣了好几秒，然后气急败坏地笑了。
“好，好啊，顾挽晴，你真是出息了。”
他的目光转向林月儿，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怒火更盛。
“离开之前，还要带着人欺负一个小姑娘，顾挽晴，你现在就剩下这点泼妇的本事了？”
“你的行径，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简直令人作呕！”
他猛地一指着薇娘：
“还有你！跟着她一起胡闹！不想干了就一起滚！”
薇娘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她敢怒不敢言，气得嘴唇都在抖。
我知道，她母亲重病在床，正等着百草堂药材救命，她不能失去这份差事。
我站了出来，挡在薇娘面前。
“沈修颐，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有什么火冲我来，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迁怒？”沈修颐笑了，“我可以不迁怒她。”
“只要你现在，立刻跟月儿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