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什么声音？”傅辰皱起了眉。
那唢呐声凄厉高亢，听得人心头发毛。
胖子的直播间也炸了。
【我日，这BGM绝了，主播故意的吧？】
【不是，这声音是从河里传出来的，你们仔细听！】
【我好像看到水里有东西……红色的……】
胖子把镜头对准水面，只见漆黑的河水下，隐约有点点红光飘过，像是一盏盏水下灯笼。
“都说了是装神弄鬼。”傅辰嘴上不屑，但眼神里已经有了警惕。
他抓起身边的女人，将她推到船头，挡在自己身前。
“你，下去看看，水里是什么东西。”他命令道。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船舷，哭着摇头。
“傅少……我不会……游泳……”
“让你下去就下去，废什么话！”黄毛跟班上前，一脚踹在女人腿上。
女人吃痛，身体一歪，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船外。
“救命……救我！”她惊恐地向我伸出手。
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和傅辰那张冷漠又残忍的脸。
心中的最后一丝善念，彻底崩塌。
“好啊。”我停下船桨，转过身，脸上是诡异的平静，“既然傅少这么想看，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我伸手，不是去拉女人，而是将船头的引魂灯，摘了下来。
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将灯笼缓缓沉入水中。
噗嗤一声。
灯灭了。
四周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你干什么！”傅辰怒吼，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慌。
黑暗中，我笑了。
“欢迎来到，真正的忘川河。”
话音刚落，那凄厉的唢呐声猛然在耳边炸响。
一艘张灯结彩的红色画舫，无声无息地从浓雾中驶出，停在我们旁边。
船头站着的，正是那个被胖子踹掉脑袋的纸人新郎。
它手里，提着一颗不断滴血的头颅。
是胖子的头。
而胖子无头的尸体，还直挺挺地站在船上，保持着举手机直播的姿势。
“啊——”
尖叫声，终于撕裂了夜空。
直播间的画面，变成了胖子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特写。
弹幕停滞了片刻，随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滚动。
【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定位是忘川河！】
【这不是特效！这是真的！鬼！有鬼啊！】
恐惧在船上蔓延。
黄毛和另外几个跟班吓得屁滚尿流，挤在船尾，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甲板里。
傅辰脸色惨白，但他强作镇定，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死死攥在手里。
“装神弄鬼！我爸是傅天豪！你TM敢动我一下试试！”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红船上的纸人新郎，歪了歪没有脑袋的脖子，似乎在“看”他。
然后，它缓缓抬起手，指向傅辰身边的女人。
那意思很明显。
它要的，是新娘。
“不……不是我……”女人吓得几乎失声，拼命往后缩。
傅辰毫不犹豫地将女人一把推了出去。
“她！她才是新娘！你们找她！”
女人被推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向那艘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