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带。林浅月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反复涂抹粉底，指尖在眼下轻轻拍打着 —— 昨晚虽有沈峥的声音陪着入睡，可后半夜还是醒了两次，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不遮根本没法出门。
“浅月，早饭好了，快出来吃。” 奶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还带着点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林浅月应了一声，最后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确保粉底没卡粉，才拿起包走出卧室。客厅里，奶奶正把煎好的鸡蛋往盘子里盛，看见她出来，眼神立马落在她脸上，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眼底下怎么这么重的青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林浅月心里一暖，奶奶年纪大了，眼神却还这么尖。她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口鸡蛋，含糊着说：“没有，就是昨晚跟沈峥聊得晚了点，有点兴奋没睡好。” 她没敢说噩梦的事，怕奶奶担心。
奶奶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馒头：“聊得好就好，不过也别熬太晚，身体要紧。对了，沈峥那孩子今早给你发消息没？”
“发了，说他出操结束了，让我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林浅月拿出手机，把沈峥的消息给奶奶看，屏幕上 “注意安全，中午聊” 几个字，透着股让人安心的踏实。
奶奶凑过来看了一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真是个细心的孩子，你以后跟他好好的，奶奶就放心了。”
林浅月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几口就把早饭吃完了，拎着包往公司赶。
到公司的时候，同事林艳已经坐在工位上了，正对着电脑啃包子。看见林浅月进来，林艳赶紧挥手：“浅月，这儿！我跟你说，昨天我又给你打听了个靠谱的，是我表哥的同学，做 IT 的，工资老高了……”
林浅月走过去，把包放在桌上，笑着打断她：“不用啦，我找到合适的了。”
“找到合适的了？” 林艳一口包子差点喷出来，凑过来一脸八卦，“是谁啊？是不是上次那个军人？你们进展这么快？”
周围几个同事也听见了，都围过来凑热闹。林浅月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就是他，我们打算等他部队手续办好就领证。”
“我的天！” 林艳瞪大了眼睛，“你也太快了吧？不过那军人看着确实靠谱，比之前那个喝你剩奶茶的强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有祝福的，也有劝她再想想的。林浅月都笑着应着，心里却很坚定 ——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沈峥就是那个能给她踏实日子的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家赶紧散开，各回各的工位。林浅月抬头一看，是江辰。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脸色不太好，眉头皱着，眼神直直地看向林浅月，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口：“林浅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的声音有点冷，跟平时温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林浅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跟着他往办公室走。路过林艳工位时，林艳给她递了个 “加油” 的眼神，让她更摸不着头脑了。
进了办公室，江辰反手把门关上，转身看着林浅月，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愤怒，还有点受伤。他没让林浅月坐，就那么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找到合适的人了？是那个军人？”
林浅月愣了一下，点头：“是。”
“你宁愿嫁给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也不愿意接受我？” 江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语气里带着点质问，“我追了你这么久，你看不见吗？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林浅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江总，你冷静点，我们就是上下级，也是学长学妹，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看。”
“长辈？” 江辰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更沉了，“我比你大五岁，就成长辈了？林浅月，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林浅月的肩膀，力道有点大，让林浅月疼得皱了皱眉。他的眼神紧紧锁着她，里面翻涌着情绪，像要把她吞进去似的：“我知道你爸妈的事，你怕有感情的婚姻会重蹈覆辙，可我不是他们！我能给你幸福，我能对你好一辈子，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林浅月被他抓得肩膀生疼，心里却更慌了。她用力想推开江辰，声音有点发颤：“你放开我！我不需要有感情的婚姻，我只想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安安稳稳的就行！”
“安稳？” 江辰没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嫁给一个你不了解的军人，常年见不到面，这就是你要的安稳？林浅月，你别把幸福当儿戏！”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急切，还有点恳求：“我知道你怕受伤，可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会忠诚于你，忠诚于我们的婚姻，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相信我，好不好？”
林浅月看着他眼底的恳求，心里有点动摇，可一想到爸妈的样子，想到那个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她又赶紧把那点动摇压下去。她咬着牙，用力挣脱江辰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江总，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们之间，只能是学长和学妹，是上下级，没有别的可能。”
她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江辰看着她决绝的样子，抓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了，垂在身侧，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熄灭的火焰，脸上满是失望和不甘：“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军人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是。” 林浅月点点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过身看向窗外，“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变了。江总，以后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们还是做好各自的角色吧。”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空调的风声在耳边响着。江辰站在原地，看着林浅月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他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林浅月挺直的背影，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再多说也没用。
过了好一会儿，江辰才声音沙哑地开口：“你出去吧。”
林浅月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往门口走，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听见江辰的声音传来：“林浅月，要是以后你后悔了，记得找我。”
林浅月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工位上，林艳赶紧凑过来：“怎么样？江总找你干嘛？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林浅月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凉水，才觉得心里的慌乱稍微平复了点。她看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全是江辰刚才的样子，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可她知道，她不能再走爸妈的老路，她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哪怕这条路看起来有点孤独，有点艰难。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沈峥发来的消息：“中午忙吗？我抽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林浅月看着消息，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就散了。她回复：“不忙，你中午给我打就行。”
看着沈峥的头像，林浅月深吸了口气。她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沈峥是个靠谱的人，跟他在一起，一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一定能摆脱过去的阴影。
可她不知道，江辰看着她走出办公室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个人，叫沈峥，锦城侦察营的，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