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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迟盯着手边那份离婚协议书，一字一句地看着，纸面早已被捏得起了褶皱，指节泛白。
【夫妻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
那几个字像刀子似的，刻在他心头。
他想不明白，我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走得这么干脆，连一丝余地都不给他留？
他重新拨了遍我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砚迟猛地起身，招来助理：“去查颜清的身份证动向，所有航班、动车、订房记录……一个都不能漏！”
助理不敢怠慢，立刻去办。
半小时后，答复来了。
“沈总，没有查到夫人的登机或购票记录，也没有住酒店的登记。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是凌晨两点她乘坐了一辆黑色的无牌私家车。”
“所以她是坐车离开的？”沈砚迟捏紧手机，嗓音低哑。
“是的，车开往南郊方向，我们判断，她应该是回了颜家老宅。”
颜家。
我自从嫁给他以后，就没对他说起那个家太多。
沈砚迟都要忘记我是颜家的千金了，心中不由得懊悔，如果牵扯进老丈人，事情就难办了。
沈砚迟盯着那份协议，脑子里浮现出我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发闷。
仿佛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在他掌心彻底流失。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真正失去我。
可现在，一切已经脱轨。
不过沈砚迟也没有多急切，他始终觉得只要他低下头去求我，我就会和他回家的。
正当他想着亲自登门去颜家道歉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砰地推开。
沈菲菲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披头散发，神色惊慌，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
“哥！”
她眼眶通红，嗓音娇娇地颤抖着，扑过来一把抓住沈砚迟的手臂：“颜清那个贱人真的疯了！她居然……居然告我了！”
沈砚迟愣住：“什么？”
沈菲菲手一抖，从包里抽出一张法院传票，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她去法院立案了！控告我蓄意谋害她的女儿！你看看她写的那些控诉——哥，她疯了吧？小青那件事……不过是个意外啊！”
她声音哽咽，眼中盈着泪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天……我根本没做什么。我只是稍微教训了她一下，她太嚣张了……谁知道她会溺水啊！”
“哥，你信我，我真的没想让她死，我只是……我只是看不过她那副小模样，总是缠着你，哭啊闹啊，你也总护着她，我只是……”
沈菲菲红着眼睛哭得梨花带雨，语气委屈又柔弱，“我也很难过好不好……她也叫我一声小姨啊，可颜清，她把什么都怪到我头上，连命案都扣我身上，她怎么能这么狠啊？”
沈砚迟听到这儿，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一直护着沈菲菲，可说实话，他对那天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也没有看过我手机里的录屏。
他一直觉得我说的沈菲菲把女儿一下一下往水里溺是夸张地说法，最多是沈菲菲让女儿下水，吓唬吓唬女儿，然后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