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小念安的小手，趁着给她整理头发的空隙，跟她说了有人跟着的事。
念安很聪明，妈妈在来之前就跟她说了很多关于拐子的故事，还有应对办法。
“妈妈，爸爸还没到吗？”
她故意大声询问。
“宝贝乖，你爸爸一早就从部队赶过来，应该快到了，我们去前面吃点东西等他好不好？”初夏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回应。
“好，爸爸当兵好辛苦，我要给爸爸点一个她最爱吃的菜。”
母女一唱一和，配合的很是默契。
藏在暗处的人，暗骂一声倒霉，转身离开。
本来看着母女俩好下手，没想到是军人家属。
干他们这一行，对军人还是有所顾忌。
察觉到那人走后，母女两没在犹豫，加快速度，去了最近的招待所。
有了去部队随军的介绍信，入住办的很顺利。
将东西放好，简单休息一下。
初夏便带着念安苏供销社买车上要吃的的东西，火车票虽说有饭盒。
但也不能连续三天都是饭盒。
买完吃的，又去附近的饭店吃饭。
念安头上的纱布，在车站厕所已经被她取下来，伤口也自行恢复如初。
只不过头发上还粘了不少的血泥，初夏打算吃完饭回去给她好好洗洗。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女儿有空间又会治愈的事实。
要问她什么感觉？
只能说很开心。
她家宝贝又多了一项保命技能，她也能安心。
………
“要两碗煎蛋面，多加葱花。”
初夏把小念安按在长凳上，从口袋里摸出粮票和钱递过去。
穿蓝布褂子的妇人应了声“好嘞”，收了钱开始给她们煮面。
小念安晃着两条短腿，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布包。
“妈妈，刚才买的酥饼能现在吃吗？”
“不可以哦，要先吃饭，吃了饼干等会你就吃不下饭了。”
“好啵！”小念安嘟着嘴，嘴里应着，心里还是很想吃。
面条煮的很快，葱花煎蛋的味道香的人直流口水。
小念安很快忘了酥饼，捧着碗小口吹着。
“快吃，吃完了回房间妈妈给你洗头。”
“知道了妈妈。”五岁的小念安已经能熟练的拿筷子吃面。
将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初夏碗里，“妈妈吃鸡蛋，安安吃面。”
初夏捏着她鼓鼓的小脸，又把鸡蛋夹回去给她，“妈妈自己有，自己吃自己的。”
等她们回到招待所，天已经擦黑，晚上的城里跟乡下差别不大，慢慢的街上已经没多少行人。
初夏从箱子里拿出一罐海鸥牌洗发膏，将洗发膏和毛巾、衣服放盆里，牵着安安去了卫生间。
“安安坐好，妈妈给你洗头发。”
念安乖乖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妈妈蹲在地上，拿手巾蘸了水，一点点把她头发上的血泥洇软。
“轻点哦妈妈！”
头上的血渍干得发硬，黏在发丝间结成小块，稍一用力小念安就疼得往回缩。
初夏放慢动作，手指顺着头皮蹭，把能松动的血渣先捻下来。
接水淋在头上，待头发全湿，才打开洗发膏盖子，挖了一小坨放手心搓出泡沫，小心翼翼地抹在发间慢慢揉搓。
她让小念安头枕在她膝盖上，另一只手舀水慢慢浇，看着泡泡慢慢冲干净。
这时候还没有吹风机，初夏拿着干毛巾给她擦到半干。
掰开头发检查，见伤口只剩一点浅粉色的印子，才彻底放松。
把念安哄睡后，初夏才去洗澡。
………
次日早早起来，去赶火车。
早餐都是在车站吃的。
大行李箱已经被收进念安的空间，为了方便，她只带了一个不算大的布包，一手拎着包一手牵着安安。
念安背上背着自己的小布包。
很快随着人流进了车。
绿皮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里混着汗味和煤烟味，她们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在过道尽头找到自己的位置。
初夏把布包垫在地上，让安安挨着她坐下。
她旁边一开始坐着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不过他们在几个小时后便下车了。
后面来了一对夫妻，和一个男人。男的微驼背，眼睛总往安安身上瞟。
初夏心生警惕，悄悄把念安往自己怀里拽，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对面的夫妻有意跟她打招呼聊天，都被她有意避开。
接下来一天，初夏不管是上厕所还是睡觉都带着念安。
安全起见，还在两人手上绑了绳子。
不仅是她们，还有几个人总在他们附近晃悠，穿灰布褂子的男人跟另一个精瘦汉子低声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扫过来。
很隐蔽，若不是她早已心生防备，都难以察觉。
对面裹着头巾的女人，假装整理行李，目光却总往她们脚边的帆布包瞥。
初夏的心一直悬着，连吃饭时都不敢错开眼，生怕一不小心着了道。
期间对面的女人还想跟她交换食物，见她不愿意又转头拿好吃的诱哄小念安。
小念安直接拒绝。
她也不尴尬，见她起身要上厕所，还主动提出帮她看孩子和行李。
“………”
她的行李除了衣服就是吃的，听说食物最容易被动手脚，她上厕所都是带着吃的，衣服倒是无所谓。
………
夜里车厢灯暗下来，为了安全她用上了荒废多年的背带，将安安背在前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
背带绳子绑在后面，这样就算睡着，一有动静她也能及时清醒。
车程三天，她不可能不睡觉。
靠着窗眯着眼，耳朵却支棱着，听着周围的动静。
好在第一夜，风平浪静。
天快亮时，小念安迷迷糊糊要喝水，初夏直起身子，拿出安安的小背包，把她的水杯拿出来。
那裹头巾的女人出声，“你这水都放一天了，不能喝了，要不喝我的？”
初夏不理她，打开盖子倒了半杯给安安。
安安喝了水也不困了。
天也快亮了，初夏便将她放下来。
就这么被压了一晚，她腰酸背痛的。
小念安心疼的给她揉腰，凑到她耳边开口。
“妈妈，你睡一会，安安会乖的。”
“好。”
她叉开腿让小念安坐在中间，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已经很疲惫。
没多久就睡着了。
安安抱着自己的水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陌生人。
见初夏睡着了，对面的女人开始跟小念安聊天。
“小朋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就你跟妈妈两人吗？你爸爸呢？”
小念安没理她，装作害怕的往初夏怀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