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便看到村长拎着一只母鸡回来。
“你们的会处理吗？”
处理是会处理，不过……两人看向顾朝颜。
“看他做什么，要是不会处理我来弄。”
顾朝颜点了点头，两人才接过老人手里母鸡。
村长见他们手脚麻利用不上自己，拿了凳子坐到顾朝颜身边。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别费功夫。”
顾朝颜脸上表情不变：“我能知道原因吗？”
村长用粗糙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指卷着草烟，声音苍老：“上一次那个什么带货主播也是这么说的，说能帮我们卖橙子，可最后货带走了，人也没有回来。”
村长抽了一口卷好的焊烟：“所以哪怕我同意，村里的人也不会同意。”
知道了问题点，就好解决问题。
顾朝颜没有着急解释，而是问起了那人特征和来村里时的一些过程。
村长倒是没有隐瞒，如实说了过程。
顾朝颜记下村长说的，心里有了盘算。
这人显然已经是惯犯，而且按照村长所说，这个人直播能力不差，不然不可能只用了一个礼拜就卖了那么大的量。
有了这个关键点，找起人来也很方便。
只要这个人还在做这一行，顾朝颜就有信心找到他。
吃过饭后，顾朝颜没有再多留，回了城。
去的时候天刚亮没多久，下山坐到车里已经到了晚上六点。
顾朝颜浑身泥巴坐在车上，将村长说的全部发给穆星宇，让他查这个人，同时也安排了人买了一些大米，面条类的生活用品。
做完这些他才感觉到身体的酸疼。
腿，腰背酸胀，掌心火辣辣疼。
“那些东西买到之后，让人先送上去，明天也是今天点来接我。”
“好的。”
回到家顾朝颜先是洗了澡。
洗去身上泥巴他才感觉活了过来。
窝在懒人沙发上，一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头发，一手打开自己的手机。
先是打开熟悉头像朋友圈，还是一如往常一片空白。
那里得不到的他想要消息，顾朝颜便打开打开张雪朋友圈。
突然他瞳孔紧缩，呼吸停滞。
张雪的朋友圈背景不知何时换上了与他人牵手戴着情侣戒指的照片。
顾朝颜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沈慕寒已经离开的事实，可事实是他其实一直不愿意承认。
张雪半个小时前发了沈慕寒侧脸照，这一次非常清晰。
沈慕寒垂着眼，哪怕只是一张侧脸，也能让人看到脸上温柔的笑。
顾朝颜像是入了魔一般，眼神死死盯着照片里的人。
下嘴唇被他咬出了血。
照片配文：某个人说了日子不能将就，所以想吃喜糖的朋友还得在等等。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进顾朝颜心口处。
他眼里有不甘心，有愤怒，更多是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以为他清醒了，所以潇洒放弃，其实是他TM的根本没招了。
许久，他放下手机换了身衣服，开车前往某个半山腰。
林森仍旧戒备森严，顾朝颜车停门口不远处，门口保安虽然没有进行驱赶，但视线还是时不时看过来。
在抽完最后一支烟后，顾朝颜还是拨通了沈慕寒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哪位？”
通顾朝颜却说不出话来，直到对方要挂断，他才开口：“是我。”
“什么事？”
语气冷淡，他能想到沈慕寒现在模样，一定是不耐烦又淡漠，或许还有厌烦。
“我在你家门口。”
那边沉默许久，顾朝颜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耐心等待。
“进来。”沈慕寒吐出两个的字，就将电话挂断。
得到了特许，顾朝颜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点喜悦。
这一次他车开到古铜大门口，保安只是例行检查之后就打开了大门放行。
随着门打开，露出里面古典古香装潢，首先映入顾朝颜在寒冬盛开腊梅和沁人心脾的香味。
车被拦在入口处。
“顾先生，请下车跟我的来。”
顾朝颜下车，任由他们将自己的车开走。
“顾先生，请！”
顾朝颜坐上来人的车，里面一片黑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就连他和司机之间都被一块黑色挡板挡住。
如果不是车在动，这完全就是一个密封空间。
几分钟的后车停稳，车门被打开，顾朝颜重见天光。
“沈先生在花园等您。”
中式装潢的大门打开，门口站着穿着中山装的管家，见到顾朝颜他恭敬将人迎了进去。
进门前顾朝颜转身看向门外，却盛开梅花遮挡住。
“顾先生，请！”
进了大门后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走廊，旁边种满了花花草草，有窗户的地方用了手工雕刻木窗，非常精美。
穿过两个拱门，顾朝颜终于在一片姹紫嫣红花圃之中看到了沈慕寒。
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是刚剪下来的花枝。
听到动静，抬眼看了过来。
见到顾朝颜后，他侧头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人拿着花和剪刀从另一侧离开。
管家也跟着退下。
沈慕寒在石桌上边坐下，桌上是刚泡好的茶。
顾朝颜踏入花房瞬间就被温暖包围，各种花香让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沈慕寒视线落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在家缘故，穿的非常的休闲，一身白色新中式居家服让他气质更为冰冷。
“什么事？”
语气还算好，没有厌恶。
顾朝颜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架势：“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对张雪是真心还是有别的原因？”
沈慕寒神情不变，还是淡漠冷静的模样，声音清冷：“有什么区别？”
顾朝颜咧开嘴身体靠近他：“区别大了。”
沈慕寒视线与他交汇，视线落在顾朝颜身后，嘴里说着残忍的话：“真心也好，别的原因的也罢，都是你不能给我的。”
晚霞落下，玻璃花房里亮起了灯，刚才还觉得温暖空间，此刻顾朝颜又觉得有些冷。
他错开沈慕寒的目光，盯着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紫色花朵，自嘲道：“我的确什么都不能给你，毕竟以前我所拥有东西都是偷得你的。”
“如果你想说这些，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沈慕寒一点没有谈天的兴趣。
顾朝颜故作洒脱，眼神却又紧盯沈慕寒：“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