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守在直播间里，用“雪姐”的身份，和安然互动。
安然对她这个神豪姐姐，也越来越殷勤。
每天嘘寒问暖，一口一个“雪姐”，叫得比亲妈还甜。
他甚至会为了等婆婆上线，推迟自己的下播时间。
婆婆被这糖衣炮弹彻底腐蚀，她坚信自己和安然是灵魂伴侣。
她甚至开始背着我，偷偷和安然语音聊天。
当然，这些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早就用她的身份证信息，补办了一张电话副卡。
他们所有的通话，我都有录音。
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我也都做了备份。
季言偶尔会打电话回来，语气软化了许多，想回家。
都被婆我婆“无情”地拒绝了。
“你连你媳妇都信不过，还回来干什么？晚晚对我比你好多了！”
每一次，我都在旁边听着，等她挂了电话，就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
“妈，别生气了。您现在有安然就够了。”
婆婆看看我，再想想电话里季言的态度，对我愈发依赖和信任。
她甚至把她借贷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让我帮她“理财”。
“晚晚，这么多平台，我都记不清了，你帮我管着，别逾期了。”
我看着她手机里那十几个借贷APP，笑得温柔。
“好的，妈。”
我当然不会让它逾期。
我只会让它，越滚越大。
时机差不多了。
我向婆婆提出了我的“终极计划”。
“妈，光是线上互动，终究是虚的。您得把他约出来，让他看看您的‘实力’。”
“约出来？”婆婆眼睛一亮。
“对，向他发起PK挑战。”我循循善诱，“就以您‘雪夜听竹’的身份，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您要是赢了，就让他和您线下见面约会。”
婆婆激动得搓着手，但随即又泄了气：“可是……万一我输了呢？”
“您怎么会输？”我看着她，眼神笃定，“您有我。”
我告诉她，我已经把她和安然的那些“亲密”聊天记录，都“不小心”透露给了一些安然榜上的富婆姐姐。
“那些女人，不过是安然的提款机。但您不一样，您是他的灵魂伴侣。PK的时候，那些女人是不会再给他刷钱了，您稳赢。”
我把那些截图拿给婆婆看。
那是安然同时对好几个“姐姐”说着同样的情话。
婆婆的脸白了。
但她看到的不是安然的虚伪，而是对其他女人的嫉妒。
“他怎么能对别人也说这些话！”
“所以啊，妈。”我抓住她的手，“您得让他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您得让他只属于您一个人！”
“让他看清楚那些姐姐的真面目！我到时候用您的粉丝号给她刷礼物，您就是唯一支持她的姐！”
“见面了您在告诉他，他不得感动死啊！”
嫉妒，虚妄，都是最好的燃料。
她被我说服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怂恿她把家里那套还没还完贷款的房子，拿去做了抵押。
“等直播见面，把钱赚回来，我们再把房子赎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婆婆看着房产证，犹豫了。
我打开了安然的直播间，他正在唱一首悲伤的情歌，说自己最近心情很不好，感觉很孤独。
婆婆的眼神，瞬间就软了。
“好，就这么办！”
挑战书，由我代笔，以“雪夜听竹”的名义，发给了安然。
【安然，明晚八点，PK一场，我若赢了，你陪我线下约会一天，全程直播。你若赢了，我给你刷一百个嘉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