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苏影在朋友圈晒出了昨晚酒会的九宫格合照。
其中一张，是她和我并肩站着，笑得格外灿烂。配的文字也很简单：「见到老朋友，开心。」
我只是看了一眼，既没点赞，也没评论。
可没过多久，陈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
「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工作室，画图。有事？」我放下手里的画笔，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
「你和苏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前辈和朋友。」我淡淡地回答，「这个问题，我昨天已经回答过你了。」
「她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你看到了吗？」她的语气已经掩不住怒火了。
「看到了。」我点了点头，淡然道，「一张很正常的合影，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林峰，你是不是已经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了？」
我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平静：「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问我为什么？」她突然拔高了声音，「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那张照片会怎么想？和一个女人笑得那么开心，还让她发在朋友圈，你是想让所有人都误会吗？」
「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我冷冷地回应，「至于你说的感受……奇怪了，我记得以前你总跟我说‘朋友之间坦坦荡荡，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难道这条准则，到我这里就不适用了？」
她愣住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但这安静只持续了片刻，就被她更激烈的怒火所取代：「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我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指控，只觉得疲惫。
她的逻辑，永远是双重标准。
「陈曦，我只是在用你教我的方式去对待朋友。」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不一直希望我能像你一样，和朋友相处时，自然一点，不用那么拘束吗？」
「林峰！」她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抖，「你非要这样对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全都是错的？」
「我……」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电话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那你和江浩之间那些所谓的‘纯友谊’，是不是也该有个了断？」我继续说道，声音冷静得像一把手术刀，「陈曦，别忘了，你现在遵守的，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啪地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气得发抖的模样。
晚上回家，客厅的灯亮着，陈曦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在等我。
我一进门，她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林峰，我们必须谈谈。」
「可以。」我点了点头，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你说。」
她盯着我，眼睛已经红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控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会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和她保持联系？」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你和江浩认识那么多年，我也没见你为了我避过嫌。」
「那不一样！」她激动地喊道，「我和他是同事，是朋友！」
「我和影姐也是朋友。」我冷笑一声，「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陈曦，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能定义朋友的界限，而我，就必须无条件接受？」
她的嘴唇抖了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狠狠地瞪着我。
「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过分，那好，从今天起，我就当你已经默许了，我可以和我的朋友，保持任何你认为‘正常’的距离。」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陈曦，这样，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