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城的晨露还挂在演武场的栏杆上时,五人组正围着块灵犀玉唉声叹气。昨日的二十人对打明明赢了董佳榆,却因为韩倾桦的灵蜂鸟叼着灵犀玉去跟小贩换蜜饯,耽误了半刻钟,最终只拿了第三。
“都说了别让那鸟碰贵重东西!”元清初的算盘敲得震天响,算珠上还沾着灵蜂鸟的羽毛,“就那三块蜜饯,让我们损失了二十块下品灵石的奖金!”
韩倾桦抱着灵蜂鸟躲到余霜季身后:“它也是为了帮我们节省时间嘛……谁知道小贩真跟鸟做生意。”灵蜂鸟似乎听懂了,往元清初的算盘上拉了泡小屎,气得元清初差点把算盘砸了。
顾辞雅正用雷纹给灵犀玉刻“第三名”的字样,刻到一半突然笑了:“其实拿第三挺好,至少没人再惦记我们了。”她的雷剑往地上一拄,剑穗扫过安许欢的琴盒,“许欢,弹首‘第三名也快乐’的曲子听听。”
安许欢笑着拨弦,调子轻快得像蹦跳的石子。余霜季往每人手里塞了块冰蜜糕:“别气了,今天的五人对抗赛才关键。听说董佳榆拉了四个散修组了队,名字叫‘藤杀阵’,一听就来者不善。”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顾辞雅咬碎嘴里的蜜糕,雷纹在指尖闪了闪,“昨天她的藤蔓缠得我剑穗都打结了,今天非得让她知道,清鸢院的剑不仅能斩藤,还能……”她突然卡壳,挠挠头,“还能让她哭着喊认输。”
韩倾桦笑得直拍腿:“顾师妹爆梗越来越熟练了!”
这时,裁判的声音传遍演武场:“第三轮五人对抗赛,共八支队伍,抽签两两对决,胜者积三分,败者积一分,最终按积分定名次!”
五人抽完签,脸色都有点古怪——她们的第一个对手,正是董佳榆的“藤杀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元清初收起签纸,算盘上的珠子突然自己转了起来,拼出个“赢”字,“看来连算盘都觉得我们能赢。”
回休息区的路上,韩倾桦突然拽住顾辞雅的袖子:“我们是不是该有个队名?总不能一直叫‘清鸢院的’吧?丹鼎峰的叫‘烈火厨’,阵谷的叫‘石破天’,都可威风了!”
“叫什么好呢?”余霜季托着下巴,冰灵根在指尖凝成个小冰牌,“要能体现我们的剑,还要有我们五个人的意思……”
“叫‘听鸢五煞’怎么样?”韩倾桦兴奋地跳起来,风蝶在她头顶飞了个圈,“听着就不好惹!”
“太凶了,不像我们。”安许欢轻轻摇头,指尖在琴弦上拨了个温柔的音,“不如带个‘剑’字?我们毕竟是剑修。”
顾辞雅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叫‘清鸢剑契’!清鸢是我们的根,剑是我们的本事,‘契’是我们五个的心齐,跟契约似的,拆不散!”
“这个好!”元清初第一个赞成,算盘打得噼啪响,“‘契’字五行属金,能助我们的阵法稳固,还比‘煞’字吉利,积分肯定高!”
余霜季把冰牌上的字改成“清鸢剑契”,韩倾桦的灵蜂鸟立刻叼着冰牌往演武场中央飞,像是在宣告她们的新名字。五人看着冰牌上的字,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连昨日拿第三的沮丧都淡了。
比赛开始的哨声刚响,董佳榆的“藤杀阵”就动了。五根粗壮的藤蔓像毒蛇一样窜过来,直扑“清鸢剑契”的阵眼——元清初的五行石。
“就知道你会来这套!”元清初早有准备,石子往地上一撒,土黄色的灵光升起,藤蔓撞在光墙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董佳榆站在阵后冷笑:“清鸢院的小丫头,别以为赢了一次就了不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散修的厉害!”她的藤蔓突然分叉,像无数只小手,往五人脚下的石缝里钻。
“想绊我们?”顾辞雅的惊雷剑突然出鞘,雷纹在剑身上炸开,紫金色的雷弧劈在地上,把钻出来的藤蔓炸得焦黑,“上次让你缠了剑穗,这次你的藤再敢碰我的剑,我就把它烤成藤条干!”
韩倾桦的灵蜂鸟和风蝶突然往董佳榆的队伍里冲,灵蜂鸟往一个散修的发冠里撒了把痒痒粉,风蝶则叼走了另一个散修的阵旗,气得“藤杀阵”阵脚大乱。
“卑鄙!”董佳榆的藤蔓猛地抽向韩倾桦,却被余霜季的冰盾挡住。冰盾上的冰纹流转,把藤蔓冻住了半截,“清鸢院的就只会耍这些小把戏吗?”
“总比你背后使绊子强。”余霜季的冰盾突然炸开,冰碴子像箭一样射向藤蔓,把冻住的部分劈成了碎块,“上次的醒神草水,味道不错啊,就是加的‘滞灵散’有点苦。”
董佳榆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们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许欢的琴音突然变得凌厉,像无数把小剑刺向“藤杀阵”,“你的藤蔓吸了我们那么多灵力,今天该还回来了!”她的金灵根顺着琴音流转,竟在董佳榆的藤蔓上划出无数道细痕。
元清初趁机调整五行阵,青、蓝、红、黄、褐五道灵光突然交织成网,把“藤杀阵”困在中央:“顾师妹,点火!”
顾辞雅的惊雷剑猛地刺入阵眼,雷弧顺着灵光网蔓延,把困在里面的藤蔓烧得噼啪作响。董佳榆的藤蔓疯狂扭动,却怎么也冲不破光网,反而被灵光越收越紧。
“清鸢剑契,结阵!”五人同时喊道,顾辞雅的雷、余霜季的冰、安许欢的音、韩倾桦的风、元清初的阵,五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像把巨大的剑,狠狠劈向“藤杀阵”的核心。
“不!”董佳榆的藤蔓突然爆开,她自己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鲜血,“你们作弊!五行阵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因为我们有‘契’,你没有。”顾辞雅收回惊雷剑,剑穗上的雷纹珠亮得刺眼,“你的藤只知道抢、只知道吸,我们的剑却知道护、知道合。你输的不是本事,是心太散。”
裁判吹响了结束的哨声:“清鸢剑契胜!积三分!”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凌虚长老的青玉簪在阳光下闪了闪,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
董佳榆看着五人并肩站在一起的背影,突然尖叫道:“你们等着!散修宗不会输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跪在我面前!”
韩倾桦的灵蜂鸟突然往她头上丢了颗石子,正好砸在她的发髻上,把簪子砸掉了。“就凭你?”韩倾桦做了个鬼脸,“先学会怎么让藤蔓不打结再说吧!”
五人笑着往休息区走,顾辞雅突然停下来,指着演武场中央的匾额:“你们看,上面写着‘友谊第一’,但我觉得,赢了更开心。”
元清初的算盘响了:“赢一场积三分,再赢两场就能拿第一,比昨天的第三强多了。”
余霜季往每人手里塞了块新做的蜜酒糕:“庆祝我们‘清鸢剑契’首战告捷!”
安许欢的琴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的调子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像在为“清鸢剑契”奏响战歌。韩倾桦的灵蜂鸟和风蝶在她们头顶飞成个圈,像是在画一个永远不会破的契约。
阳光透过演武场的穹顶,照在五人交握的手上。她们的剑或许还不够锋利,她们的阵或许还不够完美,但只要“清鸢剑契”这四个字还在,只要她们五个还站在一起,就没有赢不了的比赛,没有跨不过的坎。
至于董佳榆的狠话?大概就像韩倾桦说的,还不如她灵蜂鸟的一声叫——听着吵,其实没什么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