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坐在联邦数据缉查中心的终端前，屏幕上跳动着无数行代码。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破解一段被标记为“机密S-9”的旧日志文件。
这是一份来自五年前的“镜界”初期实验报告，编号为【X-Project_Zero】。
“实验体编号：X-001（代号‘零’）
意识完整性评估：失败
记忆重构成功率：3.2%
结论：不可控意识残留，建议终止项目。”
陈启皱起眉头：“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它会失控……”
他继续翻阅文档，发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男人站在实验室中央，神情冷峻，目光如刀。
照片下方标注着姓名：
陆昭，前“镜界”首席意识建模师。
陈启迅速调出陆昭的个人资料。资料显示，他曾是“镜界”项目的创始团队成员之一，专注于人类意识映射技术。
但三年前，他突然从所有官方记录中消失，连家属都宣称他已经“死亡”。
“这不是失踪。”陈启低声自语，“这是被抹除。”
他决定亲自前往“镜界”原始档案馆——位于地下九层的旧式服务器区，那里存放着“镜界”最初期的纸质和光盘备份。
深夜，陈启穿着便装，避开监控系统，进入了地下九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老旧的荧光灯闪烁不定。他在一堆落满灰尘的文件柜中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份手写的研究笔记。
“我们以为可以将人的意识复制成多个副本，但我们错了。每一个副本都有独立的情感、记忆和意志。它们不是复制品，而是新的个体。我们创造的是人，而不是工具。”
——陆昭，2024年6月18日
陈启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继续翻阅，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计划名称：
“清岚计划：记忆共生体实验”
而在这页纸的最下方，写着一句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请去‘镜界’的边界层，找到我。”
与此同时，在“记忆修复中心”，沈砚和苏棠正准备再次进入“镜界”。
“这次的目标是找到‘镜界’最早的用户档案。”沈砚说，“我们要确认那些被删除的记忆是否真的消失了。”
林晚秋检查神经接口装置：“你们只有三十分钟时间，超过这个时限，系统可能会自动断开连接。”
“明白。”苏棠点头，“我们不会久留。”
两人戴上头盔，意识沉入“镜界”。
他们出现在一片幽暗的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像是镜子，映照出不同版本的自己。
“这就是‘边界层’。”苏棠轻声说，“这里储存的是最早期的实验记录。”
沈砚打开数据流界面，输入指令：“搜索关键词：‘清岚计划’、‘陆昭’、‘记忆共生体’。”
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一道红色警示屏浮现：
【警告：访问受限区域】
【检测到未授权操作】
【启动：记忆封锁协议】
“糟了！”沈砚大喊，“他们发现了！”
下一秒，周围的记忆碎片猛然聚合，形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白大褂，面容模糊，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低语：
“你不该来这儿……你不该来这儿……”
“这是什么？”苏棠惊恐地后退。
“是早期实验员的残存意识。”沈砚回答，“他们在阻止我们。”
人影缓缓靠近，空气变得粘稠，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迫。
“我们必须离开！”苏棠抓住沈砚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走出，眼神清明，语气坚定：
“等等，我不是敌人。”
那人正是陆昭，尽管面容略显虚幻，但他的存在感比其他人都要强烈得多。
“你们是谁？”沈砚警惕地问。
“我是‘零’。”陆昭平静地说，“也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他伸出手，指向远处的一道裂缝：“那里面藏着‘镜界’真正的起源。如果你们想知道真相，就必须穿过它。”
“但代价是什么？”苏棠问。
陆昭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你必须放弃一部分自己。”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记忆修复中心”收到了联邦安全局的紧急通知：
“接上级命令，立即停止对‘镜界’系统的非法访问行为，并冻结相关研究人员权限。”
林晚秋看着屏幕上的通知，脸色苍白：“他们来了。”
她冲向主控台，试图延缓系统断开的时间，但已经太迟。
“镜界”系统强制中断连接，沈砚和苏棠的意识被强行抽离。
几分钟后，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特工闯入实验室。
“沈砚博士，林晚秋研究员，你们因涉嫌违反‘镜界’使用条例，现已被停职接受调查。”
沈砚冷静地看着为首的特工：“你们到底想掩盖什么？”
对方冷笑：“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通讯器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别让他们带走你。真相就在眼前。”
是陆昭的声音。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
而在“记忆修复中心”的审讯室内，沈砚独自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枚小小的存储芯片——那是陈启悄悄交给他的，里面可能藏着“镜界”最初的实验数据。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