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族长的赏赐
执事宣布结果的声音落下，整个演武场在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更加汹涌的声浪。
“第一名！真的是林昊！” “奇迹！这绝对是林家历史上最大的奇迹！” “从废物到第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个青衣少年身上，充满了震撼、敬畏、好奇，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曾经他们可以随意嘲讽鄙夷的对象，如今却以一种碾压般的姿态，站在了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
林昊站在擂台上，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复，潮红的脸色也恢复正常。他感受着体内消耗颇大的元力，以及手臂传来的些微酸麻，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和畅快。
这一战，他赢的并不轻松。林云飞淬体九重的修为并非完全虚假，尤其是最后那拼命一击，若非他关键时刻再次调动吞噬之力化解了部分冲击，恐怕也要受些轻伤。
但终究是他赢了！凭借《太古吞天诀》带来的远超同阶的精纯元力和强悍肉身，以及那神妙莫测的吞噬特性，硬生生弥补了境界上的差距，实现了这近乎不可能的逆袭！
三年来的郁气、屈辱、不甘，仿佛都随着这一战而烟消云散。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到了震惊，看到了敬畏，也看到了依旧残存的嫉妒和难以置信。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观礼台上。
族长林战已然站起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欣慰，正带头鼓掌。几位长老表情各异，有的跟着鼓掌，眼神惊疑不定，有的则面色复杂，尤其是大长老林啸天，脸色阴沉得可怕，虽然也在机械地拍着手，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林昊，其中蕴含的冰冷寒意，让林昊心中那丝不安再次浮现。
二长老、三长老等人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断打量着林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安静。”林战抬手虚压，蕴含着威严的声音再次压下全场的喧哗。
他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林昊身上，朗声道：“本次季度考核，到此结束。结果已定，林昊力压群雄，夺得第一，实至名归！”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林昊的崛起，对日渐势微的林家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按照惯例，考核前十者，皆有赏赐。林昊，你上前来。”林战看向林昊，目光温和。
林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念，步履沉稳地走到观礼台前，躬身行礼：“族长。”
“好！很好！”林战看着不骄不躁、眼神清澈而坚定的林昊，越看越是满意，“你今日之表现，远超所有人预料，令我林家上下为之震惊，亦为之振奋！这是我林家之幸！”
他顿了顿，继续道：“按族规，考核第一者，赏下品元石百枚，淬体丹五十粒，并可进入家族藏经阁，任意挑选一门黄阶上品功法或武技修习！”
丰厚的奖励宣布出来，顿时引得台下又是一阵羡慕的惊呼。百枚元石，五十粒淬体丹，这对任何林家子弟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更何况还有任意挑选黄阶上品功法的机会！
“多谢族长！”林昊心中也是一喜。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资源，这些赏赐来得正是时候！尤其是藏经阁挑选功法的机会，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武技来匹配自身力量。
“此外，”林战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台下依旧昏迷的林云飞和几位伤势不轻的子弟，声音沉凝了几分，“族内大比，意在切磋较量，点到为止。尔等日后修炼，亦当谨记，同族之间，应以互助为先，而非好勇斗狠，徒增内耗。”
这话看似对所有人说，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大长老的方向。大长老林啸天脸色更加难看，却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
“林昊，你虽取胜，但出手亦需掌握分寸。”林战又看向林昊，语气带着一丝告诫，却也有关心之意。
“弟子明白，日后定当注意。”林昊恭敬应道。他知道族长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保护他，避免他因今日之事而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得罪大长老一系。
“嗯。”林战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和一个小布袋，递给林昊，“这是你的奖励，百枚元石和五十粒淬体丹在此。凭此令牌，你可随时前往藏经阁挑选功法。”
“谢族长！”林昊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双手接过令牌和布袋。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资源的重量，更是家族认可的重量。
他能感觉到，当那袋元石入手时，手指上的黑戒似乎又极其轻微地温热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下去好生休息吧，明日便可去藏经阁。”林战温和道。
“是。”林昊再次行礼，然后在无数道羡慕、嫉妒、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走下观礼台。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他现在急需回去清点收获，并且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以及…如何应对大长老那不善的目光。
然而，他刚走出没多远，一个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林蟒执事。
林蟒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道：“林昊贤侄，恭喜啊，今日可真是一鸣惊人。”
林昊停下脚步，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林执事有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林蟒目光闪烁，看似随意地扫过林昊手中那个装元石的布袋，笑道，“只是贤侄今日表现实在惊人，这修为进展之速，简直闻所未闻。不知…可是有什么特殊的修炼秘诀？或许可与我等分享一二，也好壮大家族实力嘛。”
图穷匕见。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林昊的秘密了。
林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林执事说笑了，哪有什么秘诀。不过是这三年日夜苦修，厚积薄发罢了。或许是老天爷看我之前太过凄惨，终于开了眼吧。”
“哦？厚积薄发？”林蟒显然不信，皮笑肉不笑地道，“什么样的厚积薄发，能三个月连破三重境界，还能击败淬体九重？贤侄，这可不老实啊。”
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意味。
林昊眼神微冷：“林执事这是在质疑我？还是质疑族长的判断？我的修为来历，族长和诸位长老尚未询问，似乎还轮不到执事你来盘问吧？”
他直接抬出了族长，让林蟒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不敢再强逼，只得干笑两声：“贤侄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既然贤侄不便多说，那便算了。”
他让开道路，但看着林昊离去的背影，眼神却愈发阴鸷。
“小杂种，嘴还挺硬…不管你得了什么机缘，迟早给你撬出来！”他心中恶狠狠地想道。
林昊摆脱了林蟒，加快脚步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小屋，紧紧关上了房门。
直到此刻，身处绝对安全的环境，他才彻底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今日一战，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惊心，更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将那袋元石和丹药取出，又拿出从林虎那里得来的剩余资源，放在一起。看着眼前这堆足以让任何林家子弟眼红的财富，他的心情却并未完全放松。
大长老的敌意、林蟒的觊觎、还有戒指那莫名的预警…
他低头看着手指上那枚再次恢复古朴的黑戒，眉头紧锁。
“考核之危…指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林云飞吗？还是…”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此刻，族长书房内。
林战负手而立，窗前站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查清楚了吗？”林战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黑袍人恭敬回道：“回族長，查過了。林昊這三個月並無異常，幾乎足不出戶，也未曾與外界可疑人員接觸。唯一的異常就是數日前去過後山，並在那裡待了一夜。”
“後山…”林戰目光深邃，“看來，他的機緣就在後山了。能讓一個廢物短短時間內脫胎換骨，絕非普通機緣。”
“是否需要屬下深入調查…”
“不必。”林戰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每個人都有秘密，強行探究，反而不美。只要他心向家族，便是林家之福。至於大長老那邊…你多派兩個人，暗中關注一下林昊的院落，非必要，不出手。”
“是！”黑袍人躬身領命，悄然隱去。
林戰看著窗外，喃喃自語：“小子，但願你的機緣，能真正助你成長起來…我林家，沉寂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