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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瓷回到白家已经很晚了。

她是前天回国的,但一直没回白家。

她知道一回来,就会被逼着结婚。

大伯母在电话里已经直说了:“白家养你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就是联姻用的,别不知好歹!”

所以她才那么着急,找个人假结婚。

反正现在拿着身份证就能结婚,结婚易如反掌。

等白家发现了,木已成舟。她就不信,裴家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他是姓裴,又不是姓何。

白瓷进门的时候没敢开灯,摸黑回了自己房间。

她今天晚上回来,是想把行李收拾好。等明天早上领完证,她就搬走。

不出所料,她房间被翻得一团乱,值钱的首饰古董已经被人拿走了。

她的衣服被人剪烂,奖状奖杯碎了一地,和父母的照片也被撕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白陶然干的。

白瓷霸占她的父母那么多年,她嫉妒也正常。

她把照片碎片一点点捡起来,装进盒子里,又整理了一些纪念品的碎片

——父母送的第一双舞鞋、第一件礼裙、一家三口的手印挂画、全家出游做的野花书签……打算之后慢慢拼起来。

东西不多,收拾完这些,也就装了一个小小的箱子。

她今天晚上回来,还有一项艰巨任务:

搞钱。

早在父母去世时,白家就停了她的信用卡。这七年在国外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打工挣的。

还有钟灵毓借给她的。

刚才电话里听她的意思,钟家这几年也不好过。

钟灵毓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白瓷想尽快还给她,怕她不够用。

她推开父母房间的门,里面整整齐齐,和她七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是没人气了。

白瓷摸到书架上的小格子,上面摆着三个人的全家福。相框拿下来,后面就是父母的保险箱。

虹膜密码,等了两秒就开了。

里面没用的东西比较多,毕竟值钱的都放在银行。

除了一些不动产契据和金条现金,就是白瓷的新生儿足印泥、第一次画的画、第一次捏的陶土娃娃……连她中考准考证,都还放在里面没拿出来。

白瓷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收进准备好的布袋。

突然灯亮了,背后传来大伯母的声音。

“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刚进门就急着偷钱,在国外这么多年你都学了点什么!”

大伯母和白陶然站在她身后,抱臂看她。

白瓷在心里想,学黑人bro打家劫舍啊,没看出来吗。

但人穷衣服破,说啥都是错。她选择装乖。

“大伯母,陶然……”

白陶然哼了一声,抢过她手里的布袋。

“偷了我二十几年人生还不够,你还想从我爸妈这里偷什么!”

“我拿的都是一些我的东西,不值钱的,你还给我。”

白瓷抓着布袋和她争执。

她以前会背着爸妈欺负她,现在爸妈走了,她也不装了。

大伯母绕过她们去拿保险箱里值钱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一个冒牌货,这家里什么东西是你的!”

白陶然用了大力,一把扯过来,把布袋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还嫌不够,一脚踩在那些纸上,碾得稀巴烂。

白瓷眼眶一红,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大伯母收拾完东西,拉了拉白陶然,“别弄出太大动静,别把你小叔叔吵醒了。”

“闭嘴!别哭了!”白陶然拽她头发。

她们盯上这屋子里的保险箱好久了,苦于一直打不开。

东西到手了,也就没必要再和白瓷纠缠。

真把白书昀吵醒了,他来了肯定向着白瓷。

“记住了,白家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你的!别再让我看见你偷拿东西!”

大伯母恶狠狠说完,关了灯拉着白陶然走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门被关上了,黑暗里只有白瓷在崩溃啜泣。

人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一旦眼睛红了,心也就黑了。

不偷是不可能的,不偷活不下去。

脚步声渐渐走远,白瓷站起身,维持着哭声,进了父母房间的洗手间。

“呜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打开了浴缸旁边的柜子,手摸进最里面的暗门。

暗门里面有两个双肩包。

她拽出来,关上柜子门,“呜呜”地哭着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落锁,她停止哭声,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勾起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而她白瓷,天生影帝。

白瓷快步进了卧室,把两个沉甸甸的双肩包倒过来,东西都掉在床上

——美钞欧元瑞士法郎金币、空白瑞士银行本票、苏黎世保险箱钥匙、便携黄金、细筒金箔捆、不记名债券凭证、离岸房契文件、开曼基金、四套护照驾照、加密U盘、急救药物……

她陪大伯母和白陶然演这么一场,就是为了这两个“紧急逃生包”。

有点家产的人都有这么一个包,留作紧急使用。万一出事了,背上直接去机场跑路。

扣除黑市交易损耗,保守估值五千万美金。

这些东西用假身份设立,资产归属离岸空壳公司,交易通过离岸律师和密码指令完成。

完全规避遗产清算、法律追踪和官方系统。

属于无主资产,无责、无权、无痕。

白陶然被普通家庭养大,不知道这些东西。她继承遗产的时候,也就想不到这些。

大伯母……她大伯母缺心眼。

大伯也不会帮她准备,天天念叨着升官发财死老婆。

白瓷自己也有一个,父母从她小时候就帮她备着。

她走到窗边,弯腰把自己那个包,从花盆地下的暗格里掏了出来。

刚一起身,无意间瞥到窗外的黑色车影。

她指尖挑开积灰的蕾丝窗纱。

楼下街道上,幽暗里,晚上从她眼前掠过的那辆Maybach,泛着冷感的金属硬光,静静停在那,像一艘黑色方舟。

白瓷把包扔到床上,抬手看了看表。

凌晨三点半。

不会是钟鼎吧,来接她去民政局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钱财,又看了看楼下那辆车。

现在这个情形,钟鼎不像是来接她去民政局的,更像是要送她去警察局。

结个婚有这么急吗?

算了,就当他太想进步了吧。

白瓷光速收拾东西,把能拿去银行兑换的外币装进包里 。剩下那些文件和收拾好的回忆一股脑丢进行李箱。

现在是凌晨三点,保姆五点会起来打扫屋子。

保姆看见她拖着行李箱走,肯定要向大伯母告状,还不如现在就走。

白瓷拎着高跟鞋,抱着行李箱,下了楼。

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在家里做贼,还挺刺激的。

她怕行李箱轮子动静太大,放到地上弄出声响,抱了一路,直到走出白家大门。

“嚯——”

她长出一口气,拽着箱子,走到黑色大车边上,敲了敲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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