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是好路子,但莲凌澜不知要怎么开这个口。
再加上情绪不佳,她坐在桌边,半晌没动静。
不自觉的往不远处的男人看了眼。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没秦余野长得好看。
关于秦余野的想法,总是以一种极其邪恶的状态进入她的脑海中。
想要摒弃都难以摒弃。
她烦躁的闭上了眼,忍着脾气不去看同在一个宴会厅的人。
分手,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分手的。
其实,仔细想想,秦余野也没什么好的。
他…也就长得帅,家里有点钱,能力过硬些。其他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对,他没什么好的!
他可坏可坏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
莲凌澜自我催眠的又猛喝了一口酒。
好辣…辣的她心脏抽抽的疼。
看着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谢云初也有些心酸。
莲凌澜这人心软,又恋旧。她和秦余野刚在一起那会,她整天就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似的。
三两句不离秦余野。
这两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开始出现裂缝,她常常将分手的话挂在嘴边。
却又次次被对方一点小恩小惠,哄的忘记了所有。
她总觉得秦余野能为她做出些改变。
有些话,谢云初也不好多说,只能劝着她,多想想眼下,而非沉迷在过去的甜蜜之中。
人总会变得,不是吗。
10年的感情,谁又能保证会一直如初?
“行了,别喝了,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谢云初拦下莲凌澜要倒酒的手,她语重心长的叹息道:“小花,你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有时候心狠些,果断些,你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呢?”
“及时止损,亡羊补牢,这不是从小就学过的道理吗?”
莲凌澜满眼委屈的看着她,“云初…”
“可是我心口就是堵着一口气,很不甘心。”
这话说完,她转看向不远处的主桌。
秦余野就坐在那张桌上,周围的人拿着酒杯,对他阿谀奉承,他却静静的坐在那,轻点着头颅算是回应。
不想应付,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对方。
紧挨着他坐下的女人靠着他说了句话。
女人笑靥如花,也不知在聊什么话题。
莲凌澜匆匆收回视线,思绪烦的不想再多看一眼。
谢云初抵着她的小臂,附在她耳边说:“你要是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那就放手试试。”
莲凌澜不懂,“怎么放手?”
听见她虚心请教的回答,谢云初冷冷的哼笑了声,“刚才谁信誓旦旦说要分手的?”
莲凌澜垂眸神色暗淡的转动着面前的酒杯,“我前几天才知道,他当初收到了MIT的录取通知书。”
“但他还是留下来,上了南箐大。”
谢云初因为她的话,沉默了片刻。她自然知道在南箐大和MIT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小花,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能总念着他的好,而忘记那些伤害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和他在一起过。”
谢云初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下她手臂间的软肉,要不是顾及这会在公共场所。
她恨不得给莲凌澜来这么一棒拳,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两个人的感情,难道只有他为你付出了?”
“你念着他的好,他念着你的好了吗?”
“小花,迷途知返啊!”
她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眼下,莲凌澜就是那个装睡的人。
还睡的死死的。
谢云初继续给她出点子,“你这样,试着和别人相处两天。”
“要是觉得合适呢,咱这次就和那个死渣男分的彻彻底底。”
“要是觉得不合适咱就算了,准备找下一个。”
“顺便测试一下,秦余野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这期间呢,他要是没来找你,你最好对他彻底死心,不然我都得揍醒你。”
“要不是有秦余野这个烂桃花挡道,你现在说不定都是孩子妈了。”
莲凌澜夹了口菜,如同嚼蜡般的嚼了两口,没滋没味的,“你这不是骗人感情吗?”
“怎么就骗人感情了?这人与人之间,不相处相处,接触接触,你怎么知道你们不合适?”
“你听我的,准没错。”
“感情里,别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卑微,你条件又不差。”谢云初靠着她,语气愤愤不平:“985高材生,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又是个小老板,咱差哪了?心气就不能高点?”
“咱中国的女孩子,心气都得高点!”
谢云初越说越起劲,她直接双手环胸吐槽起来,“你说他秦余野有什么?”
一侧的化妆师听了一耳,她凑过来,笑嘻嘻的问;“初姐,你说的秦余野是那桌的秦余野吗?”
“那我可太了解了啊,他的秦是期远集团的秦,咱市最大的龙头企业,他前些年接手了期远好几个板块的业务,业务能力相当过硬。”
化妆师的话就像是开闸泄水般,止不住了。
“而且你不觉得他本人长得比明星还爽吗?就是耳朵听不见得带助听器。可惜人不能美玉无瑕。但他有这么好的家世、能力和长相,耳朵听不听的见,也没那么重要。”
听着化妆师迷妹般的夸赞,谢云初沉着脸,“你来工作室多久了?”
化妆师嘿嘿一笑,完全没有留意到谢云初阴恻恻的脸色,“初姐,你忘了,当初还是你挖我进的咱工作室,我都来了两周了。”
谢云初讥笑道:“难怪。”
不知道秦余野和莲凌澜是一对。
桌上的摄影师、婚礼策划师以及场控、助理之类的基本都是工作室的老人。
大家都清楚,他们老板和那位是一对,还在一起好几年了。桌上人人长着一双眼,自然也在婚礼现场看到了秦余野。
但,就算再好奇,他们也没胆量去八卦老板的私事,只敢私下在群里表达自己炸开锅的心情。
而面上,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秦余野这个人。
那个新来的却偏偏傻乎乎的要往枪口上撞!
谁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还是清楚的。
“你怎么对他那么了解?怎么?认识?”
“我哪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啊。”新来的化妆师是个实心眼,呆呆傻傻的,“我闺蜜在期远上班,这些我也都是听她说的。”
“不过,听说他有个谈了10年的女朋友,前些年订了婚,但是一直没结婚,应该是他边上的那个吧?”
她这话刚落下,一侧的小助理就吓的连忙夹了个油炸虾给她,试图堵住她的嘴,“来尝尝这个虾。”
小助理着重发音:“是真虾!”
初姐的脸都沉的能滴水了,她还看不见的没心没肺。
真瞎啊。
莲凌澜戳了戳盘子里的肉,默不作声的听完了化妆师所有的话。
对,他们看着才像是一对!
“你好?我听新娘说,你叫莲凌澜?”
闻声,莲凌澜停下了戳肉的筷子,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谢云初说的那个“草原小王子”的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