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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格斗场设在训练场正中央,是个直径八米的沙坑。

帕文早就脱了上衣在场边热身,肌肉贲张的背上全是汗珠。

周宴丞却还在慢条斯理地活动手腕,连外套都没脱。偶尔抬眼瞥了下帕文,眼神跟看沙袋没什么两样。

“装模作样!”帕文啐了一口,突然猛冲过来就是一记鞭腿。

这次不再是训练式的格斗,每招都冲着要害去——插眼、锁喉、踢裆,全是杀人的路子。

周宴丞侧头躲过直取太阳穴的重拳,肘击狠狠撞在帕文肋骨上。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但帕文只是闷哼一声,又使出扫堂腿。周宴丞跃起避开,落地时却被帕文抓住空档,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腹部。

少年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兰清月在场边吓得捂住眼睛。

帕文乘胜追击,使出一招锁喉杀招。

周宴丞却突然下蹲,用手肘狠狠撞向对方膝盖。帕文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周宴丞立即翻身骑到他背上,用膝盖顶住他脊椎。

“认输……我认输!”帕文的脸被按在沙地里,含糊不清地求饶。

周宴丞眼神一冷,左手揪住他头发往后扯,露出整个脖颈。右拳带着风声砸下去——

“咔!”

第一拳打断鼻梁,鲜血喷溅。帕文撕心裂肺地惨叫,拼命挣扎着想翻身。

周宴丞双腿死死锁住他腰腹,第二拳直击喉结。软骨碎裂的声响令人牙酸,帕文的惨叫戛然而止,变成嗬嗬的漏气声。

第三拳、第四拳……拳头像打桩机一样落下,最初还能听见骨裂声,后来只剩沉闷的噗噗声。

帕文起初还在抽搐,后来渐渐不动了,最后彻底瘫软在沙坑里。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只有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在风中回荡。

周宴丞喘着粗气站起身时,帕文的脑袋已经像个被砸烂的西瓜。

少年随意抹了把脸上的血,朝裁判抬了抬下巴。

“确、确认死亡。”学员颤抖着宣布。

周宴丞这才走向场边,他停在兰清月面前,朝她伸出沾满鲜血和脑浆的手。

黏稠的血液混着不明组织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浓重的铁锈味直冲鼻腔。

兰清月胃里翻江倒海。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连杀鸡都没见过,此刻只觉得腿软得站不住。

但看着周宴丞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还是哆嗦着用袖子裹住手,颤巍巍地去擦他手上的血污。

就在她指尖快要碰到时,周宴丞突然反手抓住她手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带着温热血迹的拇指已经抹上她的脸颊。

“!”兰清月僵在原地。

少年垂着眼睫,专注地将血迹一点一点蹭在她脸上。从柔嫩的腮帮到下巴,最后甚至故意在她鼻尖点了点。

黏腻的触感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兰清月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吐出来。

“怕了?”

兰清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拼命摇头。

场边的陈凛默默递来湿毛巾,周宴丞接过去随意擦了擦手,血水很快把白毛巾染成深红色。

“带她去洗洗。”周宴丞把毛巾扔进垃圾桶看向人群外的两道身影。

陈凛会意,抱起还在发抖的小丫头走向基地角落的水房。见她脸色、嘴唇惨白得吓人,他在门外捡了几块砖头垫在水池下边。

兰清月刚站上砖块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晚上吃的烤串混着酸水全呕在不锈钢池壁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陈凛拧开水龙头,默默拍着她的背。冷水哗哗冲走污物,却冲不散浓重的血腥味。

周宴丞蹭在她脸上的血痕被水晕开,变成淡粉色的水珠往下淌。

“……呜……”兰清月虚弱地扒着水池边缘,又干呕了几声。陈凛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

酸涩的柠檬味在舌尖化开,总算压住些恶心感。

兰清月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满脸水痕混着血污,活像个小花猫。

“哪……哪……来的糖?”兰清月含着糖块,含糊不清地问。

“吃饭赠送的。”

就在两人说话都时候,水房外传来脚步声,林牧探进头来,“完事没?老大等着呢。”

兰清月连忙用袖子抹脸,结果把血渍抹得更加均匀。陈凛看不下去,用湿毛巾仔细帮她擦干净,露出原本白嫩的小脸。

“谢谢陈凛哥哥。”

“没事。”

跟着陈凛走出水房,兰清月远远就看见周宴丞正在和周世衡说话。

周世衡的身旁还站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眉眼间与他有几分相似,却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薄毯。

“不错。”周世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像我的种。”

周宴丞挑眉看向轮椅上的青年,“大哥要回去了?可得好好养养身体。”语气听着关切,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

周砚放在毯子上的手微微收紧。

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弟弟,每次说话都往他痛处戳。

他的体术始终逊于周宴丞,在基地苦练四年,十九岁的水平才勉强追上现在十五岁的周宴丞。

这次外出执行任务时腹部受的重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养伤期间他想通了,索性让父亲接他回去早点接手家族生意。

“周叔叔好……”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兄弟间暗潮涌动的气氛。

三个男人同时转头,看见兰清月惨白着小脸站在不远处。她的衣领还沾着水渍,细软的发丝贴在额头上,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脸怎么白成这样?”周世衡把兰清月抱起来,瞥见她衣领上残留的血点,顿时明白过来。他皱眉看向小儿子:“她才七岁。”

周宴丞冷笑,“那你当初因为我训练哭了两声,就把我踹下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也才五岁?”

“臭小子!”周世衡气得笑出来,“小丫头的身子骨能和你们这些皮猴比?你两岁就抱着我腰上的枪满地爬了!”

他说着把兰清月转向轮椅上的青年,“来,这是你周砚哥哥。”

兰清月攥着周世衡的衣领,小声打招呼,“周砚哥哥好……”

周砚温和地应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个草编的蚱蜢,“见面礼。”他的手很巧,草蚱蜢栩栩如生,连触须都细细编了出来。

兰清月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周宴丞突然插进来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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