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修理工上岗:雪松暴徒的精密仪器
>江淮音踮脚摘掉唐如成肩头一根黄毛:“少爷,您掉零件了。”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第三十七条,禁止肢体接触?”
>茶水间咖啡机罢工,她拧着螺丝嘟囔:“金融男果然靠不住…”
>他递上扳手时指尖划过她掌心:“申诉期新规——维修工享有接触豁免权。”
>总裁办传来闷响,众人探头只见江淮音跪在地毯上组装钢笔:“第几次了?您这手是磁铁吗!”
>唐如成把玩她掉落的小发卡:“嗯,专吸黄毛维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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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风暴豁免权”像一个被强行按下的暂停键。当江淮音在唐如成家客房的奢华大床上醒来,看着窗外久违的晴空和陌生到令人心慌的环境,昨晚自己抱着枕头扑进主卧地毯、最后甚至被“豁免”到床角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带着足以将她溺毙的羞耻感。
她鸵鸟般缩在被子里,直到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做贼似的溜出客房。偌大的公寓安静得如同真空,只有管家陈叔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早餐的细微声响。没有唐如成的身影。
“江小姐早,少爷去晨跑了。”陈叔笑容和煦地递上热牛奶和精致的早餐,“航班改签在下午两点,您慢慢用。”
江淮音食不知味,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弥漫着雪松味、见证了她所有社死瞬间的“虎穴”。她以光速收拾好自己那个小行李箱,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唐如成回来之前,就拖着箱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顶层公寓。
回程的航班上,江淮音全程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和帽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行李架里。唐如成倒是神色如常,仿佛昨夜那个掀开被子说“风暴豁免权”的人不是他。他专注于手头的并购文件,偶尔低声和电话那头沟通,恢复了那个清冷自持、掌控全局的唐总监模样。只有在他递给她一瓶水,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手背时,江淮音才像被烫到般猛地一缩,换来他一个几不可察的挑眉。
这种诡异的、心照不宣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周一清晨,两人在启航资本十六楼电梯口狭路相逢。
江淮音刚出电梯,正低头翻包找工卡,迎面就撞上了一堵熟悉的“墙”——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温热的墙。
“唔!”她捂着鼻子后退半步,抬头就对上了唐如成那双温润却带着审视的浅褐色眼眸。他显然也刚出另一部电梯,臂弯里搭着熨帖的西装外套,白衬衫一丝不苟。
“早,江助理。”他语气平淡,目光却在她明显睡眠不足、眼下乌青浓重的小脸上扫过,“看来深城的暴雨后遗症,还没消?”
江淮音瞬间涨红了脸,深城暴雨后遗症?他分明是在说那个该死的“风暴豁免权”后遗症!
“早…唐总监。”她含糊应了一声,只想赶紧绕过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视线无意间掠过他宽阔的肩头。
深灰色的高级羊绒面料上,赫然沾着一根细小的、天生偏黄的发丝!在清晨明亮的光线下,无比醒目!像一根小小的耻辱柱,无声地宣告着她昨晚曾多么狼狈地蜷缩在他卧室地毯上,甚至…甚至后来还蹭到了他的床角!
江淮音脑子“嗡”的一声,想也没想,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她猛地伸手,用指尖飞快地、精准地捏住了那根碍眼的黄毛,把它从唐如成尊贵的肩头摘了下来!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空气仿佛凝固了。
唐如成脚步顿住,缓缓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捏着那根发丝的指尖,又缓缓上移,对上她因冲动而后知后觉、瞬间煞白又爆红的小脸。
江淮音捏着那根“罪证”,指尖发烫,恨不能原地消失!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当众从他身上摘头发?!
“我…我…”她结结巴巴,试图解释,“您…您掉零件了…”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零件?!这是什么鬼形容!
唐如成没说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温润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流转着一种江淮音看不懂的、深沉的幽光。他忽然抬手,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微凉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扣住了她捏着发丝的那只手腕!
肌肤相贴的触感如同电流窜过,江淮音浑身一僵,呼吸都停滞了。她想抽回手,手腕却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瞬间僵硬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皮肤,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清晰地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准则》第三十七条,”他慢条斯理地念着,如同宣判,每一个字都敲在她脆弱的神经上,“禁止与异性上司产生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他顿了顿,目光锁在她瞬间血色褪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却又该死的迷人的弧度,“江助理,你刚才…算不算…主动接触?”
轰——!
江淮音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她猛地用力抽回手,像甩掉什么致命的病毒,把那根该死的黄毛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看也不敢再看唐如成一眼,低着头,像只被踩了尾巴又淋了雨的猫,同手同脚地冲进了办公区,背影仓惶得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
唐如成站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肌肤微热的触感和瞬间紧绷的脉搏跳动。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刚才扣住她的那只手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缕深沉的、若有所思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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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豁免权”和“掉零件事件”的后遗症,让江淮音在接下来几天看到唐如成就想绕道走。偏偏,命运(或者说唐总监)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这天下午,十六楼茶水间那台昂贵的进口全自动咖啡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几声诡异的“咕噜”呻吟,随即彻底罢工,屏幕漆黑一片。几个等着续命的同事围着它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完了,今天报告写不完了…”
“报修吧!等售后过来至少明天了!”
“唐总监下午还要咖啡提神开会呢…”
人群外,刚拿着空杯子准备接水的江淮音脚步顿住。她探头看了一眼那台“暴毙”的机器,又看看周围一筹莫展的同事,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个…要不…我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惊讶和怀疑。连闻声走过来的李经理也一脸诧异:“小江?你会修这个?”
“以前打工的咖啡店,老机器常坏,老板抠门,我就…瞎琢磨过一点。”江淮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几缕黄毛又不听话地翘起来。她放下水杯,走到咖啡机旁,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机器后面的接口和电源线。
“应该是内部某个保险丝或者小模块烧了,或者程序卡死了,重启没反应的话,可能需要拆开看看触点…”她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朝旁边伸出手,“谁有小型十字螺丝刀?”
周围一片安静,大家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把银色的小巧精密螺丝刀,递到了她摊开的掌心。
江淮音下意识接过:“谢谢啊…”话没说完,就感觉递工具的那只手,指尖极其“不经意”地、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轻轻划过了她的掌心!
那触感如同羽毛搔刮,瞬间让她头皮发麻!她猛地抬头——
唐如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上。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递个工具。但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却清晰地映着她瞬间慌乱的小脸,带着一种洞悉和…难以言喻的专注。
“不用谢。”他声音清朗,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目光扫过她捏着螺丝刀、微微发颤的手指,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维修工,自然需要趁手的工具。”
江淮音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维修工?!他故意的!还有刚才那一下指尖的触碰!
她脸涨得通红,想把手里的螺丝刀扔回去,可周围同事都眼巴巴看着,李经理也投来鼓励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开始专注地对付咖啡机背面的螺丝。
小小的螺丝刀在她手指间灵活转动,拧开一颗颗细小的螺丝。她动作麻利,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起,嘴唇无意识地抿着,几缕不羁的黄毛垂落颊边,被她不耐烦地吹开。拆开外壳后,她仔细检查着里面的电路板和小模块,手指在复杂的线缆间小心拨弄,嘴里还无意识地小声嘟囔:“啧…这个触点有点氧化…谁设计的走线,这么乱…金融男搞出来的东西果然靠不住…”
最后那句“金融男靠不住”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在安静的茶水间里,还是清晰地飘进了离她最近的唐如成耳中。
唐如成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看着蹲在地上、像个专注小工匠一样摆弄精密零件的江淮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毛茸茸的发顶和专注的侧脸上,鼻尖还沾了一点拆卸时蹭上的细小灰尘。这画面,和她平时炸毛跳脚或者埋头装订凭证的样子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移不开眼的吸引力。
他喉结微动,没说话,只是又无声地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擦镜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