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又继续开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下乡知青,我叫赵晓娟,今年十九岁,咱们能坐到一起也是有缘,互相认识一下吧!”
对面中间的男知青笑温和,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你们好,我是王卫东,十八岁,我下乡的川省安阳县兴安镇。”
赵晓娟旁边的女生着急开口,“我叫李芳华,十八岁,也去安阳县兴安镇。”
这时候对面靠过道看起来很低调的男生说话了,“我是林峰,今年二十也去兴安镇。”
对面靠走廊的男知青带着眼镜,脸上苍白有些瘦弱,他开口前还咳嗽了两声,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我叫安健康,二十岁。”
这时候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曲青妩身上。
曲青妩微微勾起嘴角和他们打招呼,“我是曲青妩,十七岁,下乡地方也是兴安镇。”
旁边的赵晓娟很真诚的夸奖,“你声音真好听!”
曲青妩只笑笑没有说话。
等火车平稳行驶之后安健康就闭着眼睛休息,其他人互相看看也不说话去打扰。
曲青妩暂时没打算和其他人交流,她把脸转向了车窗外。
她上车的站点是始发站,大家都穿的干干净净上车,所以车上有点味道但不至于太难闻,就是不知道时间一长会怎么样了。
曲青妩也没想车厢会一直安静,但没想到这吵闹来得太快了。
虽然知青下乡已经是好些年的事情了,但这并不妨碍这车厢里的小年轻们感到兴奋。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车厢里就传出嘹亮的歌声,
“东方红,太阳升……”
这有一就有二,车厢里瞬间就变成了大合唱,场面变得热闹非常。
甚至有人来了兴致离开座位到车厢中间走道开始跳舞。
然而这行为并没有人觉得奇怪,还有人拿出口风琴帮着配乐。
掌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不大的车厢变成了联欢会现场。
曲青妩旁边的赵晓娟和李芳华直接站起来看热闹,嘴上还连连叫好。
对面的三个人也站起来看热闹,但林峰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站起来仿佛只是为了随大流。
安健康扶着座位靠背,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曲青妩都怕他看得太激动把自己整晕过去。
见着场面实在热闹,车厢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曲青妩为了让自己不太过特立独行也站起来了。
对面的林峰似有所感就朝曲青妩看了一眼。
曲青妩也瞅一眼过去,眼里“你瞅啥?”的味道十分明显。
林峰扯了扯嘴角又把视线挪开。
热闹过后车厢里的人也都坐下来,但聊天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
这时候一个穿着布拉吉裙子配小皮鞋的姑娘站在过道朝曲青妩喊,“同志,能和我换一下座位吗?”
曲青妩听到了但没理,隔这么远,谁知道对方在和谁说话。
周思雪没等到回应脸上升起怒气,她放大的声音有些尖锐,“哎乡巴佬,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
赵晓娟用手肘碰了碰曲青妩又小声说,“曲同志,她好像是在跟你说话!”
曲青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她扭头冷脸看过去,“乡巴佬说谁呢?”
周思雪嘴快,“乡巴佬说你呢!”
“哦,原来是乡巴佬在说我,不过我看你这头上戴花还穿着布拉吉小皮鞋,也不像从乡下来的啊!”
周思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羞辱了,她狰狞着一张脸指着曲青妩就开骂,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羞辱我,不就是一个座位吗,霸着不放手不会是看上我林峰哥哥了吧?”
曲青妩直接起身,她对身边的赵晓娟轻轻开口,“让让。”
赵晓娟和边上的李芳华都赶紧把自己的腿往里面缩了缩。
曲青妩走到走道上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让周围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周思雪瞪大眼睛一手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啊啊啊,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曲青妩又一巴掌抽到了她另外一边脸上,“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挑日子。”
周思雪被她这轻视的态度搞得崩溃,她气急败坏的扔下手上的提包抬手就去扯曲青妩的头发。
曲青妩拽着她的手腕一个反剪把人压了下去。
周思雪气得脸色通红,她几次想挣脱都没能如愿,最后崩溃大叫,“贱人你放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候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朝这边走来,为首那个看周思雪被压着就挥着棍子喊,“这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放手!”
曲青妩当即松开,周思雪没稳住直接摔到了地上。
公安把周思雪和曲青妩两人分开,“谁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周思雪看到公安仿佛看到了给自己撑腰的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就开始哭诉,
“这个贱……同志她打我,刚才她把我摁着不动你们也看见了,还有我这脸上也是她打的,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后面跟着的女公安凑近了去看周思雪的脸,然而她只是头发有些乱,脸上雪白一丝痕迹都没有。
曲青妩动手用上了灵力,这样根本不会留证据。
周思雪只会感觉到脸上很痛,但预想的巴掌印不会存在。
领头的公安没有听她一面之词反而严肃的问,“她为什么打你?”
周思雪心虚道,“我只是想和她换个位置。”
曲青妩嘲讽的哼了一声,“你这话说得跟我有多不讲道理似的,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都是去下乡当知青的,我行李多不想换位置就乡巴佬贱人的骂,还造谣我看上人男同志了!
这年头女孩子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你说这话是想让我被批斗搞破鞋吗?
我承认我有些冲动我不该动手,但我全是为了自己名声!
后面她想扯我头发才被我摁住,那只算自卫。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她虽然说多,但情绪还算稳定,把事情如何发生都说得明白。
公安又问周思雪,“是她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