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调头！！！”
程隽临猛地从情欲中惊醒，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野兽，一把粗暴地推开身上的桑卿，甚至顾不上她撞到车窗发出的痛呼，疯了一样扑到前排，死死抓住司机的肩膀嘶吼，眼球布满血丝，“去机场！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
司机被吓得魂飞魄散，猛打方向盘，性能优越的迈巴赫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在公路上强行调头，不顾一切地冲向机场方向！
一路上，程隽临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顾南栀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接电话！顾南栀！你他妈给我接电话！”他对着手机失控地咆哮，额角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又颤抖着手指联系航空公司的高层、机场的负责人，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和权势，声音嘶哑地命令他们立刻核实FH138航班的乘客名单。
“查！给我查清楚！顾南栀到底在不在上面！立刻告诉我结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濒临崩溃的恐慌。
等待回复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凌迟。
桑卿被刚才那一下推得撞得不轻，揉着发痛的手臂和额头，看着程隽临这副为了另一个女人彻底失态的模样，先前的得意和情欲早已被恼怒和嫉妒所取代。
她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襟，不满地嘟囔，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隽临！你弄疼我了！不过是个下贱的、不懂规矩的奴婢罢了，死了就死了，也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她……”
“闭嘴！！！”
程隽临猛地抬起头，眼神猩红骇人，如同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暴戾和毁灭欲，厉声打断她，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我让你闭嘴！听到没有！滚下去！立刻给我滚下去！”
他完全无视桑卿瞬间错愕、震惊继而转为委屈愤怒的表情，直接对着前排的保镖吼道：“停车！把她给我弄下去！让她自己滚回去！”
车子猛地刹停。
保镖不敢违逆，迅速下车，强硬地将还在哭闹挣扎、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如此对待的桑卿“请”下了车。
“程隽临！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公主！你……”桑卿的哭喊声被隔绝在车外。
程隽临看都未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件被随手丢弃的垃圾。
他疲惫又焦灼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悔恨和绝望所吞噬。
车子再次发动，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冲到机场事故应急处理中心时，那里已经乱成一团，哭声、喊声、询问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程隽临像一头失控的困兽，粗暴地拨开人群，找到了面色沉重的负责人。
“程、程总……”负责人看到他，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沉重地确认了那个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并递上了那份打印出来的、墨迹未干的乘客名单。
程隽临的目光死死钉在名单上，飞快地扫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定格——
顾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