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尽快去官府立女户,把顾玄清这个名字写到自己的户籍之上!
不把所有权拿到手,万一哪天被人撬了墙角,她找谁哭去?
但……饭要一口口吃。
得先把绩优股最大的“负债”——身体虚弱,给清了,再谈所有权变更。
不然,买回来一个快破产清算的空壳子,图什么?
【啧。】
小投的电子音里充满了鄙视。
【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快点把他养好,好给你下金蛋吗?你这套路,资本家看了都得给你点烟。】
苏燃对它的吐槽充耳不闻,脚步没有半分迟疑。
她打定了主意,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径直朝着镇上最大的一家药铺走去。
济世堂里药香袅袅。
一排排木制药柜沿墙而立,抽屉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药材标签。
苏燃刚踏进门槛,一位年轻的伙计便迎了上来。
“这位姑娘,请问需要什么?”
伙计的态度客气有礼。
他的目光在苏燃身上停留了一瞬。
眼中虽闪过一丝对她衣着朴素的疑惑,却没有流露出半分轻视。
看来,不是所有店铺的伙计都像悦容堂那位一样没眼色。
苏燃心情不错,开门见山。
“我想抓几味温补的药材。”
“温补?”伙计点点头,引着她往里走。
“姑娘是自己调理身子,还是家中有长辈需要?”
“家中夫君身体虚弱,底子薄,需要慢慢调养。”
苏燃语气平淡地说明情况,目光扫过那些药柜。
“所以想来问问坐堂大夫,可有什么合适的药膳方子。”
伙计闻言,引着她到了一位正在捣药的老者面前。
老者须发皆白,动作不疾不徐。
他听完苏燃的简单陈述,并未立刻开方。
而是抬起头,用一双沉静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番。
“他本人为何不来?老夫需亲自诊脉,方能对症下药。”
“他身子不便,走不了这么远的路。”苏燃答得坦然。
老者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关于顾玄清病症的细节。
苏燃根据系统对顾清玄今日的扫描结果,一一作答。
老者点点头,提笔在草纸上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伙计。
“此方主固本培元,辅以食疗,先吃七日。”
他将方子递给伙计,又看向苏燃。
“待他身子好转,必须带来让老夫亲自瞧瞧。”
苏燃接过伙计包好的药材,又问。
“大夫,除了这些药材,日常饮食方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老者手里的捣药杵顿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她。
“多食温热之物,小米粥、羊肉汤、鸡蛋羹,皆可。切记,不可贪凉,更不可猛然大补,水滴石穿,循序渐进方是正道。”
说完,他垂下眼帘,又补充了一句。
“姑娘有心了。”
这句话里含的意思,苏燃听得明白。
在这个男多女少的世界,女子三夫四郎是常态。
对于夫君,尤其是病弱无用的夫君,许多女子的态度不过是能用则用,用不了就换。
像她这样为了一个病恹恹的夫君专门跑来抓药的,确实不多见。
抓完药,苏燃掏出银子结账。
“一共二两三钱银子。”伙计将七个纸包码放整齐。
苏燃爽快地付了钱。
走出药铺,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还早,干脆开始大采购。
她直接在街口找了一辆空着的牛车,和车夫谈妥了包车的价钱。
“师傅,我要买不少东西,麻烦您等一下。”
“行嘞,姑娘您慢慢买,我在外面等着。”
车夫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笑得很朴实。
苏燃的第一站,粮食铺。
“掌柜的,二十斤精米,二十斤白面。”
掌柜正靠在柜台上打盹,闻声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有些迟疑。
“姑娘,这精米白面可不便宜,要不先来点粗粮?”
苏燃懒得废话,直接从钱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拍在柜台上。
“够吗?”
“够!够!太够了!”
钱到位,什么话都好说。
掌柜麻利地装袋称重,苏燃付了钱,让人搬到牛车上。
接下来是肉铺。
“来二斤五花肉,肥瘦相间的那种。再来五斤排骨,给我剁成小块。”
“好嘞!”
肉铺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他一边用油纸包肉,一边热情地搭话。
“姑娘这是要办什么喜事吗?一下子买这么多好东西。”
苏燃笑而不答,付了钱继续下一家。
她在布料铺花的时间最长。
“老板娘,这两床新棉花的被子,我要了。”
“哎哟,姑娘好眼光!这可是今年的头茬棉,又软又暖和!”
付了钱,苏燃才开始为自己挑衣服。
她给自己挑了一套方便活动的青色衣裙,又选了一件颜色明艳的石榴红长裙。
投资自己,永远是回报率最高的项目。
最后,她的目光才落在了男子的成衣区。
这才是今天“资产优化”的重头戏——包装。
她的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上扫过。
最终,定格在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上。
料子是上好的细棉布,触手柔软顺滑。
老板娘立刻凑上来,满脸堆笑。
“这可是咱们铺里最好的料子,苏杭来的!您夫君要是穿上,保准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俊公子!”
苏燃的指尖拂过那件衣袍,脑中自动浮现出顾玄清穿上它的模样。
“就这件。”
“还有那件藏青色的常服,也一并包起来。”
一番血拼下来,牛车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回村的路上,这样浩浩荡荡的阵仗,自然引来了无数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
“哎哟,那不是苏家那个穷丫头吗?”
“我的天,她这是发了什么横财?买了这么多东西!”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各种酸溜溜的议论声飘进苏燃的耳朵,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自顾自欣赏着路边的风光。
牛车缓缓驶进村口,直奔苏家那座破旧的小院。
车夫帮忙把东西一一搬进院子,苏燃不仅付了足额的车费,还额外多给了几文小费。
“谢谢师傅。”
“不客气不客气,姑娘您真是个好人。”车夫乐呵呵地赶着牛车走了。
苏燃转身进院,一眼就看到了顾玄清。
他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满院子的“战利品”。
药材、米面、肉食、被褥、衣物…样样俱全,摆了一地。
顾玄清的眉峰微微挑起。
他家妻主…到底赚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