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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枭肩膀上的伤在沈言的悉心照料下,愈合得不错,结痂的边缘开始发痒。

这天下午,阳光斜斜照进101监室,秦枭皱着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囚服,又嫌弃地扯了扯领口,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操,一股子汗味药味混一块儿,熏死老子了!”他烦躁地活动了下左肩,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细微的刺痛让他“嘶”了一声。他目光转向正坐在窗边看书的沈言,眼神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沈言!老子要擦身!”

沈言从书页间抬起头,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伤口不能沾水。让强子帮你擦一下后背,其他地方你自己来。”

“强子?”秦枭嗤笑一声,下巴朝旁边正努力擦地板的强子一扬,“就他那笨手笨脚的?老子伤口刚结痂,让他擦?怕不是想再给老子蹭掉一层皮!”他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强子拿着抹布的手一顿,内心瞬间刷满了弹幕:笨手笨脚???枭哥您摸着良心说!当年您在后巷被人开了瓢,血流得哗哗的,是谁眼疾手快给您摁住伤口一路背到黑诊所的?是谁伺候您换药擦身大半个月,连个水泡都没让您起过?全茶馆上下谁不说我强子是心灵手巧、聪明能干的头号贴心人!您现在嫌我笨?您心里那点小九九当我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让沈哥伺候您嘛!呵!男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对,是忘了旧仆!

强子内心疯狂蛐蛐,脸上却只能挤出无比诚恳又带点委屈的笑容:“枭哥,我……我保证小心!轻拿轻放!跟伺候易碎品似的!”

“滚蛋!”秦枭不耐烦地挥手,“老子就要沈言擦!”

沈言合上书,看着秦枭那副“我受伤我有理”的蛮横样子,以及强子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秦枭是故意的,这人有时候幼稚得让人头疼。但想到那狰狞的伤口是为自己挡下的,想到天台二人的敞开心扉……他终究还是站起身。

“我可以帮你擦背,”沈言走到秦枭床边,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余地,“但你必须老实点,不准乱动,不准……胡言乱语。”

“行行行!”秦枭答应得飞快,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保证老实!比耗子见了猫还老实!”那表情,怎么看都像一只即将偷腥成功的猫。

浴室深处,秦枭的专属隔间。

水汽氤氲,灯光昏黄。秦枭大咧咧地坐在一张结实的小凳上,赤裸着精悍的上身,只穿着一条深色囚裤。左肩包裹的厚实纱布被沈言用防水胶布和一大块干净的塑料布仔细地包裹覆盖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沈言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拧干温热的毛巾,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严谨和生疏。

他站在秦枭身后,目光落在那片宽阔、肌肉虬结的麦色背脊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痕如同神秘的图腾,烙印着这个男人过往的峥嵘岁月。

指尖隔着温热的毛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描摹着秦枭身体的轮廓。强健的斜方肌,贲张的背阔肌,脊柱两侧深刻的沟壑……每一处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传递着生命的热度和强劲的脉动。毛巾滑过紧实的腰侧,抚过硬朗的肩胛骨边缘……

沈言的心跳莫名有些失序。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擦拭”这个动作本身,只想快点结束这令人心乱的差事。指尖隔着毛巾传来的触感,比想象中更……难以忽略。

然而,秦枭怎么可能老实?

他惬意地眯着眼,感受着身后那带着凉意的手指隔着毛巾游走带来的细微颤栗,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

他侧过头,目光灼灼地追随着沈言的身影,从低垂的眼睫看到紧抿的薄唇,再到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啧,沈律师这手艺……不去当搓澡师傅可惜了。”秦枭低笑,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比上次在医务室擦药还舒服……说起来,”他故意顿了顿,语气暧昧地压低,“上次在浴室……你拿牙刷捅老子那会儿,也是这么.……嗯?”

“闭嘴!”沈言低斥,只想用毛巾堵住他那张招人烦的嘴。毛巾下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换来秦枭一声夸张的抽气。

“嘶!轻点!谋杀亲夫啊?”秦枭嘴上喊着疼,眼底的笑意却更深,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不让说上次?那说说你那天晚上……被老子亲得腿软站不住那会儿?”

“秦枭!”沈言抬头,眸子里燃起两簇小火苗,“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这盆水就扣你头上!”

“扣呗,”秦枭毫不在意,反而身体微微后仰,更方便地欣赏沈言羞恼的样子,“正好一起洗个鸳鸯浴,老子求之不得!”

“你再胡说八道就自己洗!”

看着沈言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因自己而染上愤怒的薄红,因自己而生动鲜活,秦枭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往下fu窜。尤其是那张因为怼自己而微微张合的唇,在氤氲的水汽里泛着诱人的水光……他眼神骤然一暗!

秦枭那只完好的右手猛地探出,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沈言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差距让沈言毫无反抗之力,秦枭顺势起身,将沈言轻轻抵在身后冰凉湿滑的瓷砖墙壁上!

“砰~”

沈言的脊背撞上冰凉湿滑的瓷砖墙壁,激得他浑身一颤。灼热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你干……”沈言惊怒交加,刚吐出两个字,秦枭滚烫的唇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狠狠堵了下来!

“唔……!” 沈言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唇齿被蛮横地撬开,属于秦枭的气息霸道地攻城掠地。

如同渴水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充满了原始的掠夺和积压已久的渴望,激烈得仿佛要将沈言拆吃入腹。

沈言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推拒,双手抵在秦枭赤裸的胸膛上。

然而,掌心下是紧实滚烫的肌肉,以及……那隔着塑料布、却依旧能感受到轮廓的、缠绕着纱布的伤处。秦枭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猛地闪过脑海,那股狠劲儿瞬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推不开……不能推……

秦枭感受到怀中人最初的僵硬,到后来那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软化,心中狂喜!

他更加深入地吻着,贪婪地汲取着沈言口中清冽的气息,仿佛要将这滋味刻进骨髓。

狭小的隔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枭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那被蹂躏得红肿湿润的唇瓣,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他额头抵着沈言的额头,滚烫的呼吸交缠,眼神亮得惊人,如同餍足的野兽,却又意犹未尽。

“操……好久没亲了,”秦枭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欲望和满足,拇指摩挲着沈言红肿的下唇,“沈律师这嘴……还是这么.……”

他话没说完,看着沈言微微失神、泛着水光的眼睛和那微张喘息的红唇,那股邪火瞬间又烧了起来!

“再来一口!”根本不给沈言任何反应和拒绝的机会,再次凶狠地堵了上去!这一次的吻更加短促而用力,狠狠吮吸了一下沈言柔软的舌尖,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才心满意足地彻底放开他。

“唔嗯……”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二次袭击弄得浑身一颤,唇舌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戏弄的恼怒瞬间冲垮了刚才那一丝迷乱!他一把推开身前的秦枭!

“秦枭!你混蛋!”沈言气得声音都在抖,他一把将手里还攥着的湿毛巾狠狠砸在秦枭赤裸的胸膛上,“你自己洗!”

说完,他像躲避瘟疫般,头也不回地拉开布帘,脚步凌乱地冲出了隔间,怎么看都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只有那从发丝间露出来的、红得滴血的耳朵尖,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秦枭看着沈言的背影,嘴角咧开一抹痞笑,吹了声悠长的流氓哨,声音懒洋洋地拖长:”跑什么?害羞了?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囚裤,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明显的帐篷,不由低咒一声:”操…是挺想吃的。”

【…嘿嘿…】

“沈言…”他沙哑地呢喃着这个名字,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水汽氤氲中,他仿佛又看到沈言被他按在墙上时那副羞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终于为他染上了情动的色彩。

“操…”秦枭猛地绷紧身体,片刻后长长吐出一口气,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平复呼吸。他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手,突然咧嘴笑了:”妈的…早晚让你心甘情愿。”

沈言一路疾走回101监室,耳根烫得像是被火燎过,唇上残留的触感挥之不去,又麻又热,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稳。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正准备出去抽烟的强子、阿力和大熊三人。

“沈哥!”强子立刻站直,笑嘻嘻地打招呼。

“沈哥好!”阿力也跟着点头哈腰。

“沈律师!”大熊憨厚地挠头。

沈言绷着脸,恶狠狠地“嗯”了一声,径直走进监室,抓起桌上的《刑法案例精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

大熊一脸茫然:“沈律师这是咋了?谁惹他了?”

阿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不是去浴室帮枭哥擦身了吗?枭哥人呢?怎么不一起回来?”

强子眯起眼,露出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压低声音:“你们没发现吗?沈哥的嘴,比进去之前肿了一圈。”

阿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露出猥琐的笑容:“哦——懂了懂了,枭哥不愧是枭哥,受伤了也不亏待自己。”

大熊更懵了:“你们到底在说啥?沈律师生气和枭哥受伤有啥关系?”

强子拍了拍大熊的肩,语重心长:“熊啊,等你有媳妇儿你就明白了。”

大熊挠头:“俺有啊,俺媳妇儿在老家等俺呢。”

强子:“……”

阿力:“……”

空气突然安静。

两秒后,强子和阿力同时垮下脸,异口同声:“靠!”

两单身狗勾肩搭背,垂头丧气地朝放风区走去。

大熊在后面喊:“哎!等等俺啊!”

强子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别跟过来,我们不想跟有媳妇儿的人说话。”

阿力悲愤:“就是!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大熊委屈:“俺又没说啥……”

图书室里,沈言“啪”地一声把书拍在桌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书页上的字像是长了腿,怎么都看不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秦枭那张欠揍的脸,还有那混蛋得逞后得意的笑。

“该死的流氓!土匪!野蛮人!不讲信用的混蛋!”沈言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可惜他这辈子骂人的词汇量实在有限,翻来覆去也就这几个词。

“说好不乱动的……说好不胡言乱语的……”沈言越想越气,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边缘,“骗子!狗东西!”

骂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学会骂“狗东西”了?

……肯定是被秦枭那家伙带坏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还有些刺痛的嘴唇,秦枭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周围, 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既恼怒又……心悸。

“冷静,沈言,你是成熟的律师,不是青春期少年!”

沈言深吸一口气,决定化悲愤为阅读,起身去书架旁多拿几本书。

刚走到角落的书架前,旁边佝偻着背的老鬼正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一本《机械维修手册》,结果手一抖,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沈言弯腰捡起,递了过去。

老鬼浑浊的眼睛微微抬起,颤巍巍地接过书,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律师……好律师……”

说完,他抱着书,慢吞吞地挪到角落的阴影里,蜷缩着身子翻看起来。

沈言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老鬼对他没有敌意,甚至……似乎带着某种隐晦的善意。

可问题是,他到底知道什么?

秦枭说过,老鬼是林隼集团下的工人,替人顶包进来的,身份造假。

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沈言眯了眯眼。

他得想办法接近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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