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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巅峰时期的沈言,像一把出鞘的绝世名剑,敢捅毒枭老巢,敢闯黑帮码头,敢撼林隼根基!这份耀眼的光芒被硬生生折断,塞进这肮脏的囚服里……秦枭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疼,随即是更汹涌的保护欲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兴奋——他要亲手磨亮这把刀!

他的沈律师,就该一丝不苟,干干净净,哪怕在泥潭里。

看着徐泽的资料,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档案里的每一个字,都让徐泽在他眼中变得更加丑陋、卑劣、令人作呕。一个靠着出卖同窗、构陷恩人、舔食林隼残羹冷炙才爬上位的蛆虫!一个连母亲病重都能拿来当交易筹码的畜生!

秦枭猛地关掉阅读器,眼中只剩下戾气。他对着强子,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森然命令:

“告诉于闻,徐泽这条蛆,给我钉死!把他经手的所有脏事,一件不落,铁证如山,全挖出来!打包!备好!”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期待的弧度,“等沈言出去……这份‘大礼’,他一定用得着。”

他想象着沈言拿到那份档案时的眼神,那必然是属于律师的、冷静而锋利的审判光芒。他尊重沈言的骄傲和能力,徐泽这种货色,必须由沈言亲手送进地狱,才够痛快。

“至于进来之后……” 秦枭的目光扫过监室冰冷的铁栏,指间那枚变形的硬币被捏得咯吱作响。

“……老子有一百种法子,让他后悔他妈把他生出来。生不如死?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他……求死不能。”

巨大的落地窗外,C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霓虹勾勒出钢筋森林的冰冷轮廓。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林隼的办公室极尽奢华却异常低调,深色胡桃木、意大利真皮沙发、波斯地毯,每一寸都透着沉淀的财富与权力,与东区监狱的压抑肮脏形成地狱天堂般的对比。

林隼靠在高背座椅上,指间夹着一支顶级雪茄,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保养得宜、却透着阴鸷的脸。他面前是一部造型奇特的加密卫星电话。

“张先生,‘新航线’的‘货’很顺利,成色上乘,利润……呵呵,足够我们双方都满意。”林隼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却又像一条盘踞的毒蛇,吐信间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您那份‘心意’,已经稳妥地存进了老地方。合作共赢,是我们一贯的宗旨。”

电话那头,张先生的声音经过加密处理,显得有些失真,带着官腔特有的模糊:“嗯,顺利就好。稳定是大局。不过……听说东区那边,有点小动静?”他指的是秦枭迅速平息暴乱、巩固地盘的消息。

林隼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却依旧从容:“是啊,赵天雄那个废物,眼皮子底下都看不住,让几只小虫子蹦跶得欢实了些。不过您放心,跳梁小丑,翻不起大浪。只是……为了确保‘稳定’,可能需要您在必要的时候,对监狱系统施加一点‘影响’,让那些‘不安定因素’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妥善”二字,杀意凛然。

张先生沉默片刻,回应滴水不漏:“我会关注。记住,稳定压倒一切。手段……要干净。”他随即转移话题,“北郊开发区的事,规划审批流程……”

“北郊是块肥肉,我志在必得。”林隼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下面的人已经就位,‘拆迁工作’会加快进度,确保‘和谐’推进。当然,这离不开您的鼎力支持,尤其是在…‘舆论引导’和‘程序简化’方面。”他暗示着需要张先生在舆论压制和审批环节开绿灯。

“注意方式方法,”张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别像上次‘游隼地产’那样,闹得满城风雨,不好收场。”

“张先生教训的是,这次一定‘干净利落’。”林隼皮笑肉不笑地应承着,眼中却毫无悔意,只有对更大利益的贪婪。

通话结束,林隼将雪茄狠狠摁灭在纯水晶烟灰缸里。他目光扫过宽大办公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

《东南亚“金孔雀”赌场股权收购意向书》:这是洗钱网络的新节点,也是向海外灰色产业扩张的触角。然而文件一角标注着“于闻介入,溢价30%”的潦草字迹,显示着秦枭外部势力的顽强阻击。

《“顺风航运”收购评估报告》: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型航运公司,计划中的新走私渠道。报告下方用红笔圈出了“虎邦(陈振东)旧部阻挠,码头工会抵制”,麻烦不断。

《北郊开发区规划图》:巨大的图纸上,大片待拆迁的居民区和农田被红色粗线粗暴地圈起。这是新一轮掠夺的起点,也是新的“麻烦”制造源。秦枭虽然入狱,但于闻坐镇指挥,加上虎爷陈振东虽退隐但余威尚存的人脉,让林隼的每一步扩张都伴随着额外的阻力和成本。

“废物!一群废物!”林隼低声咒骂,不知是骂赵天雄,还是骂那些给他制造麻烦的对手。他按下内线:“阿森,进来。”

一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无声地走进来,他是林隼最信任的心腹经理,负责处理最肮脏的生意。“老板。”

“金孔雀’那边,给那个摇摆不定的股东加点‘压力’,让他尽快签字。溢价?哼,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顺风航运的收购,让‘工程部’(指暴力拆迁队)去‘拜访’一下带头闹事的工会头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还有,地下‘金雀’那边,上周的流水为什么少了?‘黑石’(催债公司)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最后,他语气陡然转冷,不带一丝情感,“那个叫‘瘸子’的走私中间人……他知道的太多了,最近嘴巴也不怎么严实。处理掉,做得像意外。他儿子不是在国外念书吗?送份‘礼物’过去,让他安分点。”冷酷的指令,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阿森刚领命出去,另一名负责监狱线的情报头目垂手肃立。

“老板,郑伟失手了。工厂那次,沈言运气太好,秦枭替他挡了一下,只受了点伤。”

林隼的眼神瞬间阴鸷,手指无意识地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告诉他,没有下次!再让沈言喘一口气,他就永远留在东区‘养老’,和他那些‘意外’的同伴做伴吧!”他强调,“沈言必须死,在他在里面找到任何东西之前!”

“徐泽前段时间探监,被沈言几句话吓得屁滚尿流,回来时魂都丢了。”

林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蔑视的弧度:“没用的东西,一点压力都扛不住,空有野心没有胆魄。看来得给他紧紧螺丝了。”

他沉吟片刻,“他那个病秧子老娘,在‘仁和’VIP病房住得还舒服吧?还有他在‘金雀’欠的那一屁股烂账……让‘黑石’的人,去‘关心关心’徐大律师。让他明白,背叛或者无能的下场是什么。顺便……催催他,沈言外面还有什么没清理干净的‘尾巴’,让他去咬!咬得狠一点!”

办公室厚重的门无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林隼一人。他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被他用金钱、暴力和阴谋编织掌控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流如织,繁华的表象下涌动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和无声的血泪?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兽首,只有拇指大小,造型狰狞,透着远古的凶煞之气。这是不久前刚从一座被盗掘的古墓里流出的“战利品”。他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兽首冰冷的纹路,眼神空洞而幽深。

“这世上,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他的目光移向办公室最幽暗的一角。那里设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檀木神龛,龛中供奉着一尊造型诡异、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东南亚邪神像–古曼通(Kuman Thong)的某种邪恶化身。神像前,三炷细长的线香静静燃烧,散发出浓烈而奇异的甜腻香气,烟雾缭绕,为这奢华的办公室平添了几分阴森鬼气。

林隼走过去,拿起一旁纯银的小铃铛,轻轻摇动三下。他闭上眼,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而阴暗的“仪式”。他在祈求什么?是祈求邪神保佑他庞大的黑色帝国永固?还是祈求降下诅咒,让监狱里那两头让他寝食难安的“困兽”–秦枭和沈言–尽快被碾碎在命运的齿轮之下?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秦枭身上。

这个疯子!他凭什么?凭什么拥有那种无视规则、横冲直撞的野性力量?

凭什么能让手下死心塌地,连进了监狱都还能遥控外面的势力给他制造麻烦?

秦枭的存在,就像一根扎在林隼精心构筑的“秩序”高墙上的毒刺,不断提醒着他“失控”的可能性。

他必须摧毁秦枭,用最彻底、最羞辱的方式,证明他林隼的“秩序”坚不可摧,证明所有试图挑战他的人,最终都会被碾成齑粉!

烟雾缭绕中,林隼的脸在神龛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阴鸷扭曲。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映不进他此刻幽暗如渊的眼底。一场针对监狱内外的、更加阴险致命的绞杀网,正在这位阴影教父的脑海中,无声地编织成型。

——

东区监狱。

沈言的心脏还在因与老鬼惊心动魄的接触而狂跳,指尖残留着抵住对方脖颈的冰冷触感,脑海中反复回响着“秦记者”、“毒蛇”、“拖走”这几个关键词。他需要立刻找到秦枭!

他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那条暗巷。老鬼最后那句“吃药”像警铃一样在他脑中鸣响——老鬼是被监视的,而且监视者很可能就在附近!他必须谨慎,不能暴露老鬼。

他直奔101监室。推开门,只有大熊和二牛吭哧吭哧地在拖地、整理床铺。

“秦枭呢?”沈言气息微促,目光扫过秦枭空着的床铺。

大熊直起腰,抹了把汗:“枭哥?刚才还在这儿呢,跟强子哥一起出去了,说是有事。”

“去哪了?”

“没说啊。”二牛也摇头。

沈言皱眉,转身就走。浴室?只有零星几个犯人在冲凉,水汽弥漫,不见秦枭身影。

食堂?空空荡荡,只有收拾残局的杂役。

操场?放风时间刚过,人迹寥寥。

医务室?顾允堂在整理药品,刘伯在打盹,秦枭不在。

图书室?

他的临时法律援助站?

统统没有!

沈言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开始蔓延。

秦枭这个人,平时简直像块甩不掉的年糕,神出鬼没,总能精准地出现在他附近。

现在,他带着这么重要的线索急切地找人,对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最清楚秦枭动向的强子也一并消失。

他拦住几个在走廊徘徊、明显是秦枭派来暗中保护他的手下:“看到秦枭了吗?”

“沈哥,没看见啊。”

“强子哥也不在。”

“一般最清楚枭哥动向的就是强子哥了,强子哥不在,我们也不知道枭哥去哪了。”

手下的回答让沈言的心更沉了一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和紧张感悄然滋生,像藤蔓般缠绕上来。

他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是因为习惯了秦枭的存在!他们现在是同盟,有重要情报共享,找不到人当然着急!

他反复在心里强调这一点,试图驱散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但那份空落落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就在他几乎要把整个东区翻个底朝天时,终于在通往西区哨岗的走廊上,遇到了带着几个犯人手下“巡逻”回来的阿力。

“阿力!看到秦枭了吗?”沈言几乎是冲到他面前。

阿力看到沈言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急切,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沈哥,枭哥在天台,吩咐过不让打扰。不过……您找他的话,我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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