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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军一路向北,景致愈发苍凉。

南方的秀丽山水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和被风沙侵蚀的嶙峋山脉。

空气里带着一股干燥的冷意,连天上的太阳,似乎都失了几分温度。

行至一处,连绵不绝的残垣断壁出现在地平线上,如同一条匍匐在大地上的苍龙。

那是由巨石和夯土筑成的古老长城,历经千百年风雨,虽已颓败,却依旧透着一股雄浑悲壮的气魄。

军士们放慢了脚步,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边关屏障,脸上都流露出敬畏之色。

张玄勒马立于一处高坡,眺望远方。风从城墙的豁口穿过,发出呜咽般的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金戈铁马,忠魂白骨。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抵达特殊气运地点——古长城遗址,是否进行签到?】

“签到。”张玄心中默念。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战略级奖励——《玄武御敌大阵》(图纸)!】

瞬间,一股庞杂而精妙的信息洪流涌入张玄的脑海。

那不是某种武功秘籍,而是一份无比繁复的阵法图纸。

它详细描绘了如何利用山川地势,配合特定的建筑材料与兵力部署,构建出一座攻守兼备的战争堡垒。

阵法以“玄武”为名,取其厚重坚实、不可撼动之意。

一旦布成,便能引动地脉之气,化为坚不可摧的屏障,更能将守军的力量拧成一股,爆发出数倍的战力。

这简直是为守城战量身定做的无上利器!

张玄压下心中的惊喜,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残破的长城。

他知道,这东西在雁门关,或许能派上天大的用场。

……

千里之外,京城。

与北上的肃杀气氛不同,京城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广源楼是京中有名的酒楼,此刻二楼的雅间内,正是一片乌烟瘴气。

孙绍祖满脸通红,大着舌头,一手搂着个衣衫不整的歌姬,一手举着酒杯,正向几个狐朋狗友吹嘘。

“嗝……你们是没瞧见,那贾府的二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可惜啊,被她那个不长眼的舅舅给搅了好事!”

旁边一人谄媚地笑道:“孙大哥何必心急。

那张玄不过一介莽夫,去了北境那种地方,还能有命回来?

到时候,那小美人儿不还是您的囊中之物?”

“说得对!”孙绍祖重重一拍桌子,酒水四溅,“他张玄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让人把老子同党的头挂在忠顺王府门口?我呸!等他战死的消息传来,老子第一个去荣国府提亲!不,直接抢人!我看那府里,谁还敢放一个屁!”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迎春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到时候,我玩腻了,就赏给你们哥几个尝尝鲜,哈哈哈……”

狂笑声在雅间里回荡,刺耳又下流。

然而,笑声未落,他整个人猛地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呃……”

一声古怪的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双眼暴突,脸上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孙……孙大哥?你怎么了?”旁边的酒肉朋友吓了一跳。

孙绍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随即,一股股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眼角、鼻孔、耳洞和嘴角同时渗出。

七窍流血!

“啊——!”

那名被他搂在怀里的歌姬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

在众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孙绍祖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后倒去,撞翻了桌椅,满地的杯盘狼藉。

他躺在地上,四肢抽动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那双暴突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屋顶,充满了无尽的惊恐与不解。

话音未落,人已暴毙。

整个广源楼,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是炸了锅般的混乱。

很快,京兆府的仵作便赶到了现场。

经过一番仔细查验,仵作白着脸,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结论:孙绍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验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其死状……酷似民间所说的“纵欲过度,马上风”。

这个结论,让这桩离奇的暴毙案,蒙上了一层荒诞又羞耻的色彩。

消息传到被禁足的忠顺王府,正在书房里暴躁踱步的忠顺王当场砸了一套名贵的汝窑茶具。

“马上风?放他娘的屁!”忠顺王双眼赤红,如同困兽,“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孙绍祖是本王的人!前脚本王刚被禁足,后脚他就死得这么蹊跷!一定是张玄!一定是他干的!”

他疯狂地嘶吼着,可任凭他如何怀疑,却找不到半点证据。

张玄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杀人?仵作验不出毒,满京城的人都只会把孙绍祖的死当成一桩风流笑谈。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忠顺王几乎要发疯。

他终于明白,张玄那封信里说的“悍匪头目长得像王府管事”,根本不是什么眼花,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的人,张玄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而且还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成为全城的笑柄。

这份手段,已经不是狠毒,而是鬼神莫测了。

北上官道上,寒风呼啸。

张玄并不知道京城的闹剧,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他端坐于马背上,在大军的最前方,身形笔直如枪。

他缓缓抬起手,用天子望气术看向京城的方向。

在他的视野里,无数或明或暗的气运丝线交织成一张大网。

其中,有一条连接着荣国府,代表着贾迎春的柔和白线,曾被一条污秽的黑线死死纠缠。

而就在刚才,那条黑线,在疯狂扭动了几下之后,毫无征兆地,“啪”的一声,断了。

断得干干净净,彻底消散于无形。

张玄收回目光,脸上波澜不惊。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绣工精巧的香囊,那是临行前迎春连夜为他赶制的。

香囊上绣着一株小小的松树,针脚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倔强的生命力。

他将香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淡淡馨香。

“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无论我身在何处。”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

那双看过无数尸山血海的眼眸里,此刻却流露出一丝旁人难见的温柔。

他离京前,让燕云十八骑对孙绍祖下的,是一种系统出品的奇毒。

此毒无色无味,潜伏于血脉之中,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侵蚀人的心脉。

他算准了日子,写给迎春的那封信,既是安抚,也是一个死亡预告。

“校尉,”一旁的副将驱马上前,打断了他的思绪,“前方斥候来报,再有三十里,就是云州城了。”

张玄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收回怀中,那丝温柔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锐利。

他抬眼望向远方,地平线的尽头,已经能隐约看到一座城池的轮廓。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减速前进。”

北境的第一站,到了。

迎接他的,会是盟友的鲜花,还是当地将门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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