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瑶没有理会她,继续快步往前走。
陈娜冲到童舒瑶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叫你呀!”
童舒瑶没有说话,想绕开走,后面的几个死党随即将她围了起来。
陈娜上前推了她一把:“怎么?想躲?”
自大一开始,陈娜对童舒瑶是既嫉妒又恨,她认为自己追不到张斌,是因为童舒瑶一直在勾引他,因此处处刁难排挤童舒瑶。
童舒瑶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要躲?”
“我刚才都看见了!你又去勾引我家张斌。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叫你离他远点!”
“我也说过多少次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刚才在那里拉拉扯扯干什么?那不是矫情吗?”
童舒瑶懒得跟她争辩,推开她就走,陈娜一把抓住了她:“怎么,忙着去会老男人?”
“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吗?嫁给一个老男人。”
童舒瑶还没来得及争辩,陈娜就啪啪地拍起掌来:“大家过来看呀!三年前轰动一时的‘瑶姬摇滚乐队’主唱童舒瑶,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做了一个老男人的情妇。”
其他几个死党也跟着一起吆喝起来……
吆喝声一起,周围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童舒瑶没料到陈娜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羞辱自己,局面完全失控。
“她就是个绿茶婊,故作清纯,背后做的都是些龌龊事。”陈娜就差敲锣打鼓了,她边笼络着周围的人群,边继续吆喝着:“她以前信誓旦旦地对众粉说‘她不想踩着奢华去仰望爱情’,她曾经对众粉立下的誓言,如今不堪一击!”
围观的同学们都是同龄人,对三年前的“瑶姬摇滚乐队”,大家都耳熟能详,曾经也是少男少女们追捧的乐队,大家细细围观后,才发现真的是当年那个主唱童舒瑶。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少年时心中的偶像就彻底崩塌了!”
又有人说:“难说,当时她说话骄傲又自负!说什么‘不为斗米折腰,不为金钱媚骨’,还说什么‘超脱’!”
“唉!这些搞娱乐的,经常是表面光鲜亮丽,背后生活糜烂,思想拜金,有些还靠出卖肉体上位。”
“这个乐队最后不唱了,也许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禁了吧!”
现场众说纷纭。
“这个女人欺骗了多少粉丝,她就是个拜金女,大家为粉丝们报仇。”
陈娜边说边将手上的奶茶泼到童舒瑶的头上,一群死党将早就准备好的鸡蛋砸向童舒瑶,边砸边说:“来呀!为粉丝们报仇!”
陈娜一伙的煽动瞬间奏效,曾经崇拜过“瑶姬摇滚乐队”的粉丝,以为事实真如她们所说,纷纷围上去,将手里的奶茶泼向童舒瑶……
一阵骚乱过后,大家发泄一通后,人群慢慢散去……
童舒瑶狼狈至极,委屈地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强烈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泪流满面…….
来得太突然了,就像早有预谋,防不胜防,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从小到大,一直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以前爸爸一直想护自己周全,每天上学放学接送从来都不会缺席,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想靠近自己的男生都被爸爸撵得远远的。
如今公司垮了,家道中落,妈妈的病和沉重的生活压力压得爸爸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暇保护自己。
童舒瑶越想越痛苦,越想越糟心,泪水打湿了裤子,强力的抽泣使全身颤抖着。
远处,坐在一辆蓝色宾利车里的邪魅男人,远远目睹着这一切,幽暗深䆳的冰眸里透着寒气,骂了一声:“找虐!”
随后,发动引擎,驱车而去。
……………………
正在音乐教室排练的彦希听到消息后,急忙赶来,看到一身狼狈的童舒瑶蹲在那里抽泣,单薄的身子伴随着抽泣在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谁干的?有种就给我站出来!”彦希生气地向周围吼着。
正在抽泣的童舒瑶听到彦希的声音,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奔流而下,失声痛哭起来,彦希过去紧紧地拥着她,心疼的轻轻抚着她的背,任由她释放心中的委屈。
曾经的许多好友,因父亲公司破产,家中败落,她们都慢慢疏远了自己。
乐队最要好的四个朋友,其中三个家庭条件较好,都按照各自的人生规划,出国深造了,而童舒瑶曾经与她们三人一起约定好的出国梦,随着家道中落也被扼杀在摇篮里……
如今只有她和彦希留在了深海市,彦希却一直守在她身边,为她打抱不平,不离不弃。
一直被父母护在羽翼下的童舒瑶未经世事,从未遭受过这种虐待,今天莫名其妙遭虐,是她有生以来感到最狼狈最痛心的事情。
一通发泄后,童舒瑶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彦希带着她到宿舍浴室清洗。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直守在浴室外的彦希,心里五味杂陈,真是造化弄人呀!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狼狈不堪,无助地蹲在地上只会哭泣的人是童舒瑶,那个永远只会向弱势群体伸出援手的天之娇女,竟然狼狈地蹲在那里等着自己这个弱者给予她施予援手!
童舒瑶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彦希黝黑的短发下,一张阴沉的脸,她没有走过去,站在原地纠结着,她怕她追问后,又要去为自己打抱不平。
“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坐。”彦希边说边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童舒瑶听话地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是陈娜干的,是吧!”
“……”童舒瑶看着她,没有说话,眼泪又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彦希生气地继续道:“张斌这个怂蛋,平时说得信誓旦旦的,有事就躲在角落里,我不信今天他不在现场。”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也不需要他帮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