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兄弟俩躺在床上。
徐承波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能感觉到，大哥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大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练那个……是为了什么？”
徐凡睁开眼，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清冷月光，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承波，你觉得，咱们村后面那座青阳山，真的只有兔子和野鸡吗？”
徐承波一愣。
“山里有狼，有野猪，还有巨熊和妖兽。我们现在只是在山脚打转，所以安全。”
“可山里的猎物，总有打完的一天。要想让家里一直有肉吃，我们就得往更深处走。”
“到了那时候，你手里的柴刀，我手里的木棍，就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保命的。”
徐承博的心猛地一颤。
他一直以为打猎就是为了吃肉，从未想过更多。
“我明白了，大哥。”他重重地点头，“明天起，你也教我练棍！”
“好。”
第二天，天还未亮，当徐凡扛着锄头出门时，徐承波已经默默地跟在身后，也扛着一把。
“大哥，我跟你一起。”
徐凡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向自家的田地。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到了地头，徐凡没有立刻开干。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轻轻捻动。
【耕种+2（熟练125/500）】
晋升到熟练级后，他看待这片土地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
土壤的湿度，肥力，他心里都有一个大概的谱。
这不仅仅是经验，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承波，你看这里。”徐凡指着一块颜色略深的土地，“这里的土质更黏，保水好，但透气性差。我们翻地的时候，要深一些，把下面的沙土翻上来一些，中和一下。”
他又指向另一边：“那边靠近水源，土色发白，是沙地，漏水太快。咱们得从河边挑些淤泥过来，混进去，增加肥力。”
徐承波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眼里，土地就是土地，哪有这么多门道。
他看着大哥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一个侍弄了土地一辈子的老农，心中愈发敬佩。
“好，都听大哥的。”
徐凡开干。
他一锄头下去，恰好将土块完整地翻起。
腰、背、臂，浑然一体，动作流畅，没有浪费多余的力气。
【耕种熟练度+1】
【耕种熟练度+1】
徐承波在旁边有样学样，但他的动作依旧笨拙，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反观徐凡，半个时辰过去，额头只是见了些细汗，呼吸依旧平稳。
原本需要父子俩干上一整天的活，不到一个时辰，兄弟俩就收拾得妥妥帖帖。
回家路上，徐承波看着大哥被晨曦拉长的背影，感觉那肩膀，此刻竟能扛起整个家。
吃过早饭，徐凡放下碗筷，对正在收拾的晏爰妮说道：“娘，我今天再进一趟山。”
“又要去打猎？”晏爰妮的心提了起来，手里的碗都差点滑掉，“凡儿，你昨天才练那棍子，今天又要去？”
“山里不安全，咱们家现在有米，够吃一阵子了，咱不冒那个险了行不行？”
“娘，我不是去打猎。”徐凡安抚道，“我上次去镇上，看到药铺门口挂着收购药草的牌子。”
“我想去山里找找看，那些东西，可比野兔子值钱多了。”
“药草？”徐畅在一旁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那玩意儿可不能乱碰！认错了，吃死人都有可能！你一个半大孩子，懂什么药草？”
连一向最听话的徐慧宁都拉着徐凡的衣角，小声说：“大哥，娘和爹说得对，危险。”
“我心里有数。”徐凡看着家人担忧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是他上次去镇上，特意花一文钱，请药铺的学徒照着图谱画下来的几种最常见的药草图样。
“我就照着这上面画的找，绝对不会乱采。”
看着纸上那画得歪歪扭扭，勉强能分辨出形状的草图，一家人将信将疑。
最终，还是徐畅先松口：“要去就去，早去早回，别往深山里走。”
“知道了，爹。”
徐凡背上背篓，带上砍柴刀，再次走向青阳山。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野兽出没的兽道，而是山林间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潮湿的岩壁下，阴暗的树根旁，潺潺的小溪边。
他展开那张草图，按图摸索。
接着看到一丛长在石头缝里的绿植，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细密的锯齿，和图上画的一种叫石上草的草药有七分相似。
他凑近仔细观察。
【药草辨识熟练度+1】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石上草，别名“碎石兰”，性寒，味苦，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之效。生长于阴湿岩壁，】
【年份：三年。】
【药铺收购价：每斤十五文。】
成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砍柴刀将整株石上草连根挖起，抖掉泥土，放进背篓。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徐凡的信心大增。
熟练度面板就像一个最顶级的老师，将那些枯燥的图画，变成新的知识。
他不再仅仅依赖那张纸，而是开始通过气味、触感、生长环境来综合判断。
【药草辨识熟练度+1】
【药草辨识熟练度+1】
他的追踪技能，也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他能通过一些动物啃食的痕迹，判断出哪些植物是无毒的。
他还发现，有些昆虫，只会停留在某一种植物上。
一个时辰后，他的背篓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
有常见的止血草，清火的蒲公英，还有几株能治疗风湿的断肠藤。
就在他准备找个地方歇歇脚时，一股带着腥甜的香气钻入鼻腔。
他循着香气找去，在一片低洼的沼泽地边缘，看到一株半人高的植物。
这植物的根茎呈暗红色，像一截生锈的铁棍，叶片肥厚，上面布满紫色的斑点。
【你发现稀有药材：铁骨根。】
【鉴定（入门5/100）】
【鉴定熟练度+1】
【铁骨根：性温，主强筋健骨，活血化瘀。对陈年旧伤、筋骨劳损有奇效。】
【年份：十五年。】
【评价：此物根部有微毒，需特殊方法炮制方可入药。药性极佳，可用于配制淬体药浴。】
【预估价值：至少三十两白银！】
三十两白银！
徐凡的心脏“怦怦”直跳。
十五年份的铁骨根！
这东西，在镇上的药铺里，绝对是能被当成压箱底宝贝的好货！
三十两，足够在镇上买一座小院子了！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种年份的药材旁边，通常会有守护兽。
果然，他在不远处的泥地里，发现一串梅花状的脚印，和一些黑色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