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克城郊的公路上,车轮碾过散落的弹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是在啃噬着萨姆王国最后的尊严。
花旗联军的装甲车队正朝着市中心推进,坦克的履带把路面压出深深的沟壑,黄沙被卷起,黏在士兵的防弹衣上,混合着汗水,结成了一层粗糙的壳。
车队最前方的侦察兵握着望远镜,镜头里能清晰看到萨军的防御工事——沙袋堆得歪歪扭扭,机枪阵地里空无一人,只有几顶军帽被风吹得在地上打转,像是在无声地投降。
“报告,前方桥梁发现炸药,但引线已经被剪断。”通讯器里传来士兵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
带队的巴顿少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晚北部装甲师师长穆罕默德投诚时,不仅交出了防线部署图,还把萨军埋设炸药的位置和引爆密码全盘托出。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巴达克市中心,总统府的圆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像一颗即将熄灭的孤星。
突然,天空中掠过几架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震得空气发颤,它们是来支援地面部队的,机身上挂载的导弹闪着金属的寒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此时的巴达克市区,什叶派士兵哈桑正躲在一家面包店的柜台后,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匕首。
他的步枪早在昨天的混乱中丢失了,身上的军装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大口子,伤口还在渗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面包店的老板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血洞,鲜血把面粉染成了粉红色,空气里弥漫着面包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外面怎么样了?”柜台后的另一个士兵小声问,他叫阿卜杜勒,是正规军的士兵,昨天和哈桑一起逃到这里。
哈桑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装甲车的轰鸣声,还有花旗军士兵的喊话声,用的是萨姆王国的语言:“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阿卜杜勒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看着哈桑,眼里满是哀求:“我们投降吧,哈桑,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哈桑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门口。
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因为拒绝加入沙漠卫队,被军官狠狠揍了一顿,还被克扣了半个月的军粮——沙漠卫队的士兵顿顿有肉,而他们这些正规军,只能吃掺着石子的麦饼。
就在这时,面包店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花旗军士兵举着枪走进来,头盔上的夜视仪还没摘下来。
哈桑猛地站起来,举起匕首就要冲过去,却被阿卜杜勒死死抱住:“别傻了!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花旗军士兵看着他们,没有开枪,只是平静地说:“放下武器,出来排队,会有食物和水。”哈桑看着士兵手里的枪,又看了看阿卜杜勒哀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走出柜台时,看见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投降的萨军士兵,排成长长的队伍,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花旗军士兵正有条不紊地收缴他们身上的武器,有人不愿意交,立刻被几个士兵按住,枪托砸在背上的声音闷响,让人听得牙酸。
哈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又愤怒又无力——他恨花旗军的入侵,更恨萨姆政权的腐败,恨那些拿着高薪却早早叛逃的将领。
总统府的地下掩体里,萨利姆的弟弟,内政部长萨义德正慌慌张张地收拾着行李,皮箱里装满了金条和珠宝,都是他这些年贪污来的。
他的秘书站在旁边,脸色惨白:“部长,花旗联军已经到总统府门口了,我们还能走吗?”萨义德瞪了他一眼,声音发颤:“慌什么!我早就和花旗联军的人联系好了,他们会放我走的,这些金条足够我在国外过好日子了!”就在这时,掩体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沙漠卫队制服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上尉,脸上带着怒火:“萨义德!你还想跑?统领已经受伤了,你却要带着王国的财富逃跑!”
萨义德吓得后退了一步,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上尉:“别过来!我警告你,花旗军的人马上就来!”上尉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士兵上前。几个士兵立刻冲过去,夺下萨义德手里的枪,把他按在地上。
萨义德挣扎着,尖叫着:“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放我走!”上尉蹲下来,拍了拍萨义德的脸,声音冰冷:“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这些年你克扣军饷,让我们的兄弟饿着肚子打仗,现在王国亡了,你也别想好过!”说着,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朝着萨义德的胸口刺了下去。
鲜血喷溅出来,溅在装满金条的皮箱上,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格外刺眼。
此时的总统府外,花旗军士兵已经开始进攻。
他们用炸药炸开大门,冲了进去,枪声和爆炸声在总统府里回荡。
萨军的残余士兵还在抵抗,可他们的武器太落后了,步枪根本打不穿花旗军的防弹衣,只能靠着墙壁和柱子躲躲藏藏。
一个年轻的萨军士兵躲在楼梯后面,手里拿着一颗手榴弹,看着冲上来的花旗军士兵,眼里满是恐惧。
他拉开引线,刚要扔出去,就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肩膀,手榴弹掉在地上。
花旗军士兵眼疾手快,一脚把手榴弹踢到楼梯下,“轰隆”一声巨响,楼梯的扶手被炸得粉碎,碎石飞溅,那个年轻士兵也被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很快就没了呼吸。
巴顿少校走进总统府的大厅时,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地上躺着十几具萨军士兵的尸体,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到门口,在台阶上汇成了小小的血洼。
他走到二楼的办公室,推开门,看见萨利姆倒在桌子上,太阳穴上有一个血洞,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
桌子上的部署图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上面的红色标记早已模糊不清。
巴顿少校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萨利姆和他的家人,笑容灿烂。
他看了一眼,就把照片扔在地上,用脚踩碎——在这场战争里,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而萨姆王国,显然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巴达克的监狱里,关押着几百名政治犯,他们都是因为反对萨利姆政权而被逮捕的。
今天早上,监狱的大门被花旗联军打开了,犯人们涌了出来,脸上满是激动和茫然。
一个老人走出监狱时,看着外面混乱的街道,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已经被关押了五年,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一个年轻的犯人走过来,扶着老人:“阿伯,别难过,我们自由了,萨利姆死了,萨姆王国完了。”老人抬起头,看着远处总统府的方向,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仇恨,有解脱,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担忧。
中午时分,花旗联军已经控制了巴达克的大部分地区。
街道上,投降的萨军士兵被集中在广场上,人数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几百人,变成了几千人,甚至几万人。
他们坐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花旗联军士兵给他们分发压缩饼干和水,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有人却只是拿着饼干,没有胃口。
广场旁边的墙上,贴着萨利姆的画像,已经被人用石头砸得面目全非,画像的旁边,有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了几个大字:“萨姆王国灭亡了!”
哈桑和阿卜杜勒也在广场上,他们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天空中,花旗联军的飞机还在盘旋,轰鸣声不断传来。
阿卜杜勒咬了一口饼干,对哈桑说:“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哈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起自己的家乡,一个靠近边境的小村庄,不知道战争有没有波及到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花旗军士兵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对他们说:“想回家的,可以登记一下,我们会安排车辆送你们回去。”哈桑和阿卜杜勒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他们不想再打仗了,只想回家,回到家人的身边。
总统府的屋顶上,巴顿少校站在那里,看着整个巴达克市。
城市里浓烟滚滚,很多地方还在燃烧,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烧毁的汽车,像一幅地狱般的景象。他拿起通讯器,对着里面说:“这里是巴顿,巴达克已经被控制,萨利姆不知去向,萨姆王国残余势力正在投降。”通讯器里传来总部的声音:“很好,巴顿,注意维持秩序,等待后续部队支援。”巴顿挂了通讯器,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点,阳光刺眼,可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这场战争,看似赢了,可代价太大了——无数人失去了生命,无数家庭支离破碎,而萨姆王国的百万大军,就这样在信息化的打击、内部的崩塌和高层的叛逃中,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像一场荒唐的噩梦。
傍晚时分,沙漠里刮起了大风,黄沙漫天飞舞,遮住了太阳。
广场上的萨军士兵已经被送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人还在等待。
哈桑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沙丘,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沙漠里的风是温柔的,带着骆驼刺的清香,而不是现在这样,满是硝烟和血腥味。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自己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可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萨姆王国已经成为了历史,而他,要好好活着,回到家乡,守护自己的家人。
夜幕再次降临,巴达克市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战争。
花旗军士兵在街道上巡逻,车灯照亮了路边的尸体,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疲惫。
卡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车轮碾过弹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萨姆王国奏响最后的挽歌。
这场战争,萨姆王国输得一败涂地。
信息化的代差让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战略的误判让他们的防线形同虚设,内部的矛盾和高层的叛逃让他们的军队土崩瓦解,而国际的孤立和长期的经济制裁,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
百万大军一夜之间消失,不是因为敌人太强大,而是因为自己早已腐朽不堪。
当信息的利刃划破首都巴达克的天空时,萨姆王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场战争,也成为了一个警示,提醒着世人:在信息化的时代,落后就要挨打,而内部的团结和正确的战略,比任何先进的武器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