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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屋里还残留着饭菜的余香,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像极了此刻他心里的盘算。

在这个和平世界里,生存的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陈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能开碑裂石的“九牛二虎之力”,脑中本能地闪过最直接、最原始的念头:需要资源,就去“拿”。

他的目光,穿透了昏暗的窗户,望向胡同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

眼神,渐渐变得和在克节朗丛林中锁定猎物时一模一样,冰冷、锐利,嘴角无意识地抿成一条毫无感情的直线。

一股血腥的凶光,在他眼底悄然凝聚。

孟瑶端着洗干净的碗筷从屋外进来,一眼就捕捉到了陈石身上那股熟悉的、即将“狩猎”的危险气息。

那气息让她心头猛地一紧,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危机四伏的丛林。

但她没有惊慌,更没有后退。

她默默地走到桌边,拿起暖水瓶,给陈石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

“滋——”

滚烫的水注入搪瓷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将水杯轻轻放在陈石面前,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像一枚石子,投入了陈石那片冰冷死寂的心湖。

陈石眼中的凶光微微一颤,从那危险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

他抬起头,看到了孟瑶那双清澈却写满担忧的眼睛。

“陈石,”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请求,也是提醒,“这里不是克节朗丛林。”

“我们……我们不能再用那里的法子活下去了。”

“你……答应我,好吗?”

孟瑶的声音像一枚滚烫的石子,投入陈石那片冰冷死寂的心湖。他眼中的凶光并未瞬间熄灭,而是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能轻易撕裂野兽、拧断脖颈的手。此刻,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在轻微地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被压抑的、渴望行动的兴奋。

他缓缓松开拳头,又猛地握紧,感受着那股“九牛二虎之力”在血脉中奔涌叫嚣。最后,他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将那股嗜血的冲动一同排出体外。他再抬起头时,眼中的凶光才真正收敛于深处,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看着孟瑶,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更沙哑几分:“……我知道了。”

他嘴上答应着,可心里那股要解决问题的强烈渴望,却丝毫未减。

与此同时,后院许大茂的屋里。

“呃……”

一声痛苦的呻吟,许大茂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脑袋像要裂开一样疼,脸颊火辣辣的,用手一摸,已经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当他回忆起自己被当众一巴掌扇成陀螺,最后像条死狗一样晕过去的屈辱一幕时,一股混杂着怨毒与羞愤的怒火,轰然炸开,直冲天灵盖!

“啊——!”

他猛地一拍床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那个狗娘养的!我许大茂要是不把他弄进局子里,我就不姓许!”

“嚷嚷什么!大晚上的,想把全院的人都招来啊!”

贰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听许大茂叫嚣着要去派出所告状,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摆出“过来人”的架子。

“大茂啊,听我老刘一句劝。这事儿,你不能报警。”

他压低了声音,官腔十足地分析着:“你告他打人,他要是反咬一口,说你调戏妇女耍流氓,人家女方还是首钢医院的医生同志,你说派出所的同志信谁?”

“为了这点事,把你那放映员的铁饭碗给砸了,不值当啊!”

许大茂听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气焰瞬间消了大半。

但他眼里的阴狠却更浓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是啊,明着来不行,那就来暗的!

就在院里气氛诡谲之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拎着一个铝制饭盒,哼着不成调的京剧,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正是轧钢厂大厨,何雨柱。

刚进中院,傻柱的脚步猛地一顿,鼻子使劲地在空气中嗅了嗅。

一股浓烈霸道的菜香,虽然已经散去了大半,但那股子麻辣鲜香的后劲儿,还是被他这个行家给捕捉到了。

“嘿!”他夸张地闭上眼,一脸陶醉地嘀咕,“这谁啊?水煮鱼、爆腰花……这火候,够地道!院里除了我傻柱,还有这号人物?”

“柱子!”

秦淮茹从自家屋里探出头来,像只闻到腥味的猫,连忙朝他招手。

她顺势接过了饭盒,将傻柱拉到墙角,用一种既八卦又“关心”的语气,添油加醋地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没看见啊,那新来的小伙子。就这么一挥手,‘啪’的一声脆响!”

秦淮茹说得绘声绘色,还用手比划着。

“许大茂就在原地,跟个上了弦的陀螺似的,转了……转了足足七八个圈!最后直挺挺就躺下了!哎哟,那场面!”

傻柱听完,非但没有觉得陈石是威胁,反而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兴奋。

“我靠!打得好!”

他声音洪亮,毫不掩饰自己的痛快。

“早该这么抽那孙子了!敢情做这好菜的也是他?行啊!这哥们儿,对我的脾气!有功夫我得跟他喝两杯,切磋切磋!”

傻柱心里乐开了花,有人替他狠狠教训了死对头,这比他自个儿动手还解气。

夜色更深,院里级别最高的工人——八级钳工、壹大爷易中海,也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刚进屋,壹大妈就凑上来,把今天院里发生的“大事”跟他学了一遍。

易中海听完,一言不发,只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点上一根烟,走到窗边,望着中院陈石那屋漆黑的窗户,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担忧的不是许大茂被打,而是这个院子,来了一个不受他控制的“刺头”。

这打破了他一直努力维持的、死水一潭般的“和谐稳定”。

“唉,”他沉声对壹大妈说,“这年轻人,火气太盛。这么打人,是要出大事的。明天,我得找他谈谈,让他知道咱们院里的规矩。”

这一切,都被躲在自家窗帘后的叁大爷阎埠贵,尽收眼底。

他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在“陈石”那个新名字后面,用铅笔头飞快地记录着,嘴里念念有词。

“能打,不好惹,减一分社交风险。媳妇是医生,加两分人情价值。花钱如流水,减一分持家能力。得罪许大茂,等于得罪李副厂长,减三分前途价值……”

他扶了扶眼镜,最后在下面画了个圈,总结道:“嗯……此人,宜观察,不宜深交,更不宜得罪。”

就在院里各家心思各异,暗流涌动,气氛微妙到极点之时——

“砰!”

院门,被人从外面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了开来!

一个穿着油腻工服的年轻工人,脸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他像是见了鬼,嘴唇哆嗦着,想喊什么却发不出声。

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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