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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让王柠雯带着祝仙宗四人组逛了逛西城区治安府附近街道的…三天后。

天仙城的清晨,被一场不期而至的淅沥小雨笼罩。

细密的雨丝如同银线,织就了一张朦胧的纱幕,笼罩着这座繁华巨城。

天空低垂,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得仿佛要压垮高耸的塔楼,偶尔有惨白的闪电撕裂云层,紧随其后的是沉闷滚动的雷鸣,如同巨兽在云端低吼。

西城区治安府邸内,气氛却与窗外的阴郁截然不同。

一间宽敞明亮的议事厅被临时改造成了“娱乐室”。

西城区治安总管张舞刚刚雷厉风行地分配完下属今日的巡逻任务,英气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某种“蓄势待发”的兴奋。

她换下了威严的官袍,穿着一身墨蓝色绣银纹的劲装常服,乌黑利落的齐肩短发衬着小麦色的肌肤,显得干练又精神。

此刻,她正和欢海镇捕头王柠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来来来!”

张舞脸上堆起热情(或者说“算计”)的笑容,拍了拍铺着厚绒桌布的圆桌,桌上散落着制作精美的身份卡牌——

主公、忠臣、反贼、内奸。

“雨天无聊,正好咱们六人,来几盘‘身份局’解解闷!”

她目光扫过桌边或坐或卧的祝仙宗四人组:

“靓靓、哲哲、瑞瑞、瑜瑜,别窝着了,起来活动活动脑子!”

大师姐张靓正蜷缩在窗边一张铺着厚厚绒毯的宽大躺椅里。

窗外雨声淅沥,雷声隐隐,简直是绝佳的催眠背景音。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云纹软绸睡袍,同色的双层法术棉裤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惬意地搭在柔软的绒毯上。

淡金色的细直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光洁的额角。

那张娇俏慵懒如同午后灵猫的脸蛋上,双眼半眯,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睡意和“别吵我”的无声抗议。

她怀里抱着一个绣着貔貅图案的软枕,下巴搁在枕头上,像只晒太阳被打扰的猫。

对张舞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牌桌,发出细微的、带着不满的鼻音:

“唔…下雨天…不打牌…睡觉…”

“喂,懒猫师姐,起来啦!”

二师妹张哲看不下去了。

她“啪”地一声把扛在肩上的黑犬枪重重杵在地上,墨色短发下英气的眉毛拧着,深黑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不耐烦地敲击着地板:

“大大大师姐(她故意拖长调子)好心请我们玩牌,给点面子行不行!”

她穿着墨黑色束身短打,动作利落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接着抓起一把身份牌、手牌和一张绿色的武将牌,哗啦啦地洗着。

眼神里充满了“快开始,我要当主公平乱:铁索连环、酒、古锭刀、火杀”的跃跃欲试。

“就是就是!”

三师妹张瑞也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天蓝色卷刘海下的凤眼亮晶晶的。

她换上了一身水蓝色泡泡袖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摆动,淡蓝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上沾了点水渍。

她怀里依旧抱着不离手的离火珠(真品),像抱着个暖手宝:

“靓靓姐,打牌多好玩,比睡觉有意思多了!”

她试图去拉张靓的胳膊,被后者嫌弃地甩开。

四师妹张瑜则是最“配合”的一个。

她早已端坐在牌桌旁,穿着一身银灰色无袖掐腰长裙,银白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清冷精致的侧脸。

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纤细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分到的身份牌,动作精准得像在排列实验数据。

银灰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并拢着,姿态优雅。

她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架,清冷的眸子扫过张舞和王柠雯,又瞥了一眼躺椅上那团“猫球”,声音平静无波:

“基于环境变量(雨天、室内、六人局)及行为模式分析,参与卡牌游戏是当前最优社交解闷方案。”

“大师姐拒绝参与,属于非理性惰性行为,建议强制执行。”

“听听,瑜瑜师妹都说了!”

张舞立刻抓住机会,走到躺椅边,弯下腰,对着张靓那露出的半张睡颜,苦口婆心地劝道(或者说,开始她的“招安”演讲):

“靓靓师妹啊!”

她声音放得柔和,带着长辈般的关切:

“你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总窝在屋里睡觉也不是个事儿吧?”

她话锋一转,开始画饼:

“不如…加入我们西城区治安府?”

她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咱们治安府,待遇优厚,福利多多,包吃包住,还有专门的修炼静室和资源补贴,更重要的是…”

她压低声音,带着诱惑:

“有了官身,行侠仗义名正言顺,看谁不顺眼…咳,是惩奸除恶,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她滔滔不绝,从“铁饭碗”说到“社会地位”,从“修炼资源”说到“为民除害”…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跟着师姐混,三天吃九顿”了。

然而…

躺椅上的张靓依旧毫无反应,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声(甚至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鼾声?)表明她还活着。

淡金色的卷刘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张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慵懒与傲娇。

仿佛张舞那些天花乱坠的许诺,在她听来还不如窗外的雨声催眠。

“靓靓?”

张舞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伸手轻轻推了推张靓的肩膀。

“唔…别吵…”

张靓不耐烦地嘟囔一声,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小手,把怀里的软枕抱得更紧了些。

小脑袋往绒毯深处又埋了埋,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怨念的金色后脑勺。

“噗!”

王柠雯在一旁看得差点笑出声,赶紧用茶杯掩饰。

张哲翻了个白眼,墨色短发一甩:

“省省吧舞师姐,我们大师姐的‘懒’是刻在骨子里的,除非师尊亲自下山拿扫帚抽她屁股,否则…没戏!”

张瑞也捂着小嘴偷笑:

“就是,靓靓姐的梦想是当一条不用翻身的咸鱼,才不要当差呢。”

张瑜则推了推“眼镜”,冷静补刀:

“基于大师姐生理惰性指数及对‘体制内工作’厌恶阈值分析,舞师姐当前说服策略的成功率低于0.5%。建议更换战术。”

张舞:“……”

她看着那油盐不进的家伙,再看看旁边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师妹,英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和“招安计划受挫”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想把这懒猫拎起来抖三抖的冲动,努力维持着“大大大师姐”的风度…

但嘴角的抽搐和额角跳动的青筋还是出卖了她濒临破防的心态。

“咳!”

她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话题:

“那…那我们先玩,靓靓你…你继续睡!”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转身回到牌桌,一屁股坐下,抓起身份牌的动作带着点泄愤的意味:

“发牌!发牌!”

“将军,牌来了!”

忠诚的女护卫李风,兼职荷官,连忙就位。

张舞抽卡、看身份、选将、摆放阴阳鱼、更换初始手牌,并试图找到某两张关键卡牌,动作一气呵成。

噢,差点忘了,还有那三点心爱的护甲标记。

牌局开始,虽然手牌已经好到“得胜已是定局”,但张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三顺手,三过河,闪电,宝刀,合计过八张牌。”

“蛇矛,寒冰,黑杀,梅花连弩,转化红桃,共计摸五张牌。”

“爪黄、赤兔、麟弓、四无中,再得十二张牌。”

“抓牌,拿牌,继续摸牌…”

“李风啊,牌堆要清空了,记得刷新一下(再去洗过一叠)。”

……

“这将超标了啊。”

“这牌堆,是红利吗?”

在周围一圈人“目瞪口呆”外加“羡慕嫉妒恨”地注视下。

拿着连弩正“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大总管张舞,却总忍不住瞟向窗边某团呼呼大睡的“金色障碍物”。

(她心里的小人疯狂咆哮:“这只懒猫,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气死我了!”)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势渐歇。

厚重的乌云被撕裂,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紧接着,一道绚丽的七色彩虹横跨天际,如同天神架起的桥梁,为这座刚被雨水洗礼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雨停了,出彩虹了!”

张瑞第一个欢呼起来,天蓝色卷刘海下的凤眼亮得惊人:

“好漂亮!”

“正好!”

王柠雯适时地站起身,走到张舞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说道:

“总管大人,时机正好,按计划行事!”

王柠雯对着张舞眨了眨眼。

张舞立刻会意。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郁闷,脸上重新堆起热情(这次带着点“阴谋”味道)的笑容:

“雨后天晴,空气正好,闷在屋里多没意思,走!我带你们去祝仙湖逛逛,看看彩虹下的湖光山色!”

她特意看向窗边:

“靓靓,别睡了,再睡要长蘑菇了,起来活动活动呗!”

或许是“蘑菇”这个词刺激了张靓的神经(她讨厌一切黏糊糊的东西),又或许是窗外的彩虹确实吸引人。

这家伙终于不情不愿地、像只被强行唤醒的猫,慢吞吞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淡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琥珀色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爽。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软袍下纤细的腰肢展露无遗,小巧的鼻翼翕动,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唔…好吧…看在大大大师姐这么诚心诚意邀请本小姐的份上…”

语气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施舍的意味。

……

一行人(张舞、王柠雯、祝仙宗四人组)离开治安府,沿着湿润的青石板路,向风景如画的祝仙湖走去。

雨后初晴,空气清新得醉人,混合着泥土、青草和湖水的湿润气息。

彩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美不胜收。

张舞走在最前面,充当导游。她刻意放慢了脚步,声音带着追忆的温情:

“说起来…”

她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

“我当年在君霄山上修行的时候,可比你们现在闹腾多了!”

她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自己“光辉”的过去…

如何偷偷溜下山买糖葫芦被师尊抓包罚抄门规一百遍。

如何在早课上用幻术把讲经的副宗主变成会跳舞的青蛙(结果被罚扫了一个月茅房)。

如何和几个师姐联手“打劫”了后山看守灵果园的人员(抢来的灵果酸得她们三天吃不下饭)…

这些“上山前的珍贵史料”,果然勾起了四人的兴趣。

连最懒散的张靓都竖起了小耳朵,淡金色的卷刘海下,琥珀色的大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张哲听得哈哈大笑,墨色短发飞扬。

张瑞更是兴奋地追问细节。

张瑜虽然表面平静,但清冷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数据更新”的微光…

原来大大大师姐当年也这么皮?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众人沉浸在“同门黑历史”的欢乐氛围中,沿着湖边步道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时…

“哎哟,我的老腰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兀响起!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捂着腰,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打滚。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朴素、一脸焦急的瘦弱少年快步冲上前去:

“婆婆,您没事吧?我扶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搀扶老太太。

“滚开!”

那老太太却猛地一把推开少年,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恶毒的光芒。

她旋即指着少年,声音尖利刺耳,瞬间吸引了周围散步的人群:

“就是你,就是你推倒我的!”

接着哭天抢地地嚎叫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这没良心的小畜生,撞了人不认账还想跑,我的腰啊,骨头肯定断了!”

她一边嚎,一边死死抓住少年的裤腿:

“赔钱,今天不赔我十五万铜钱,你别想走!”

“我没有!”

少年急得满脸通红,拼命挣扎辩解:

“我是看你摔倒才过来扶你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我看见了,是老太太自己摔倒的!”

旁边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忍不住出声。

“我也看见了,这小伙子是好心!”

另一个遛狗的老大爷也附和。

“放屁,你们都是一伙的!”

老太太立刻调转枪口,对着周围人群哭嚎:

“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没天理啊!”

她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加上几个不明真相的路人指指点点,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

“岂有此理!”

张哲第一个炸毛。

墨色短发根根倒竖,她“唰”地一声就把肩上的黑犬枪抽了出来。

枪尖燃烧起漆黑的火焰,英气的脸上满是暴怒:

“倚老卖老,敢碰瓷?!看我不…”

“哲哲,住手!”

张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张哲握枪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张哲都愣了一下。

张舞脸上带着“焦急”和“无奈”,声音刻意放大,让周围人都能听到:

“你们又不是执法人员,怎么处理这事?!”

她指着那撒泼的老太太,压低声音(但足够四人听到):

“万一她反咬一口,说你们是这小伙子一伙的,合谋故意伤人,你们怎么办?!有理说不清,惹一身腥!”

她不由分说,强行拉着还在挣扎怒骂的张哲,招呼王柠雯和其他人:

“走走走,别看了,是非之地!”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四人组拉离了现场。

“可恶!”

张哲被拖走时,还在不甘心地回头瞪视,墨色短发下的眼睛气得发红:

“就这么放过她?!那小子怎么办?!”

张瑞也气鼓鼓地抱着离火珠,天蓝色卷刘海下的凤眼满是担忧:

“就是,那婆婆好坏,那小哥哥好可怜!”

相比之下,张瑜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银白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她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那老太太和某几个“路人”,低声自语:

“行为模式异常…情绪转换突兀…疑似协同作案…”

张靓则被张舞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不满地甩开张舞的手,淡金色的卷刘海下,琥珀色的大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怒意和憋屈。

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鹅黄色软袍,小嘴撅得老高:

“哼!烦死了!”

虽然她懒得管闲事,但看到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心里也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张舞仿佛没看到她们的愤怒,继续拉着众人往前走,脸上重新挂上“追忆往昔”的笑容:

“哎呀,刚才说到哪了?哦对!当年我和三师姐偷灵果…”

……

一行人沿着湖边步道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附近。

这里环境清幽,游人稀少。

突然。

“啊,去死吧!”

一声暴喝响起。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黑色劲装的壮汉,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毫无征兆地从亭子后面冲出。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朝着一个正在亭中喝茶、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中年壮汉猛扑过去。

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劈下。

“找死!”

白衣壮汉反应极快,他猛地侧身躲过致命一刀,但刀锋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他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

一个凌厉的擒拿手,精准地扣住了黑衣壮汉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

“啊!”

黑衣壮汉惨叫一声,鬼头大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几米外的石板地上。

但即使是如此,黑衣壮汉却是立马起身,立刻去捡那把脱手的刀。

被他捡到手后,又一次向白衣壮汉发动了那“要命”的攻击。

白衣壮汉哪敢懈怠半分,他顺势一脚踹在黑衣壮汉胸口,将其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鬼头大刀。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看似被踹晕的黑衣壮汉,突然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抽搐,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仿佛窒息一般。

挣扎了几下后,他头一歪,眼睛一翻,竟然…不动了?!

“住手!”

几乎是同时,一队穿着银灰色治安制服的巡逻队员如同神兵天降般冲了出来。

为首的小队长指着手持大刀、一脸错愕的白衣壮汉,厉声喝道:

“当街故意杀人?!好大的胆子,给我拿下!”

几名队员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瞬间将白衣壮汉按倒在地,反剪双手。

“我没有,是他先动手,我只是防卫!”白衣壮汉挣扎着辩解。

“防卫?!人都被你打死了,还在那防卫?!”

小队长指着地上“气绝身亡”的黑衣壮汉,声色俱厉,“等着判死刑吧你!”

“放屁!”张哲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张舞,墨色短发下的英气脸庞因愤怒而扭曲,黑犬枪枪尖黑炎暴涨:

“这他妈也叫故意杀人?!那疯子无缘无故持刀行凶,刀都砍到脸上了,还不许人还手?!”

她枪尖直指那小队长,怒吼道:

“面对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防卫人怎么才能精确控制防卫强度?!你告诉我?!站着不动让他砍死吗?!”

“哲哲!”

张舞再次“及时”地挡在张哲面前,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们又不是执法人员,不要在这里纸上谈兵!”

她用力将张哲往后拉,“走,别妨碍公务,别丢人现眼!”

“我…!”

张哲气得浑身发抖,墨色短发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她看着被按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白衣壮汉,再看看地上“死状凄惨”的黑衣壮汉(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一股巨大的憋屈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双手死死攥着黑犬枪,指节发白。

张瑞也急得直跺脚,天蓝色卷刘海下的眼睛都红了:“怎么能这样,这不公平!”

张瑜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她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地上“诈尸”的黑衣壮汉和那个“演技浮夸”的小队长,樱唇紧抿,推“眼镜”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张靓也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淡金色的卷刘海下,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愚弄(宁教我愚天下人,休教天下人愚我)的恼怒?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软袍的衣角,血压明显升高了。

张舞再次“强硬”地将众人带离了“是非之地”。

这一次,连张瑜都没有再出声分析,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

众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处人流如织的休闲广场。

广场中央,一个挂着“幸运大抽奖,免费参与,百万大奖等你拿”横幅的小摊格外醒目。

摊主是个油头粉面、笑容谄媚的瘦高个。

摊前围着不少人,其中两个穿着普通、一脸“兴奋”的“路人”正唾沫横飞地向周围人宣传:

“哎呀,我刚刚抽到个三等奖,价值五百铜钱的玉镯子,就交了十铜钱押金,太划算了!”

“是啊是啊,我抽到个参与奖,一包一千铜钱的上等灵茶,押金才五铜钱,老板太良心了!”

在他们的鼓动下,几个不明真相的群众跃跃欲试,掏出铜钱交给摊主,然后从一个黑箱子里摸出奖券

结果自然是——

“谢谢参与”或者“再来一次”。

押金自然被摊主笑眯眯地收下。

“骗子!”

张哲一眼就看穿了把戏。

她怒火未消,此刻更是火上浇油,她扛着黑犬枪就要冲上去:

“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姑奶奶眼皮底下行骗?!”

“等等!”

张舞再次出手,一把拉住了张哲的胳膊。

她脸上带着“无奈”和“谨慎”,压低声音:

“这种骗局有‘抽奖’形式做掩护。”

她指着那两个“托儿”:

“他们可以说这是正常的商业促销活动,存在中奖概率!”

又看着张哲喷火的眼睛:

“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诈骗,贸然出手,容易惹麻烦!”

“可恶啊!”张哲气得狠狠一跺脚,深黑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把石板都踩裂了一块。

她扛着枪,在原地转了个圈,英气的脸上写满了憋屈和不甘:

“空有一身本事,居然什么都做不了,憋屈死我了!”

张舞看着张哲那副快要爆炸的样子,再看看旁边张瑞的愤愤不平、张瑜的沉默审视、以及张靓那难得一见的蹙眉表情(虽然还是懒洋洋地靠在广场边的石柱上),她知道…

火候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大大大师姐”的温和笑容,走到四人面前,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

“三位师妹…还有靓靓!”

她目光扫过四人:“看到了吧?天仙城虽大,繁华背后,却暗藏着多少不公与龌龊!”

她指向刚才发生“碰瓷”和“防卫”事件的方向,又指了指眼前的抽奖摊:

“没有官身,没有执法权,纵有满腔热血、通天本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好人蒙冤!”

她语气陡然变得激昂:“加入我们吧,加入西城区治安府!”

她张开双臂,如同拥抱光明:“穿上这身官服,拿起执法的权柄,用你们的力量,去扫除这些污秽,去守护这方百姓!”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张靓:“靓靓,难道你不想名正言顺地行侠仗义?难道你想永远当个…看客?”

“我…”张靓犹豫。

张哲却是第一个被点燃了。

她墨色短发一甩,扛着黑犬枪,英气的脸上满是决绝:

“舞师姐,你说得对,我下山前就想当捕快了,这个也差不多!”

她一拍胸脯,“我加入,跟着你干了!”

“我也加入!”

张瑞也立刻响应,天蓝色卷刘海下的凤眼亮晶晶的,抱着离火珠:“我要用我的寒水之力,把坏蛋都冻成冰雕!”

张舞心中一喜,目光立刻转向张靓。

张靓靠在石柱上,淡金色的卷刘海下,琥珀色的大眼睛微微闪烁。

张舞的话确实戳中了她心里那点“行侠仗义”的小火苗(虽然大部分时间被懒癌压制)。

亲眼目睹刚才那三场闹剧,也让她血压升高了些许,小拳头都攥紧了。

但是…她敏锐地捕捉到张舞和王柠雯交换眼神时那一闪而过的…狡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小嘴微撅,还在犹豫:“唔…这个嘛…”

就在这时,张瑞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一下子窜到张靓身边。

她踮起脚尖,凑到张靓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狡黠地低语:

“靓靓姐,你想想哈!”

张瑞眨巴着大眼睛:“当时在欢海镇,你截胡那件法宝灵貔貅的时候,要是有个官府身份…”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还用得着藏着掖着吗?直接上交官府,名正言顺!”

她小嘴一咧,露出两颗小虎牙,“哪还会有后面那些麻烦事?被人捆了搜身?被当贼审判?差点社死?”

“!!!”

张靓浑身一震,琥珀色的大眼睛瞬间瞪圆。

对啊!!!

她猛地想起审判台上那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社死瞬间…

想起被欧阳丽搜身的屈辱…

想起被灵石影像“铁证如山”的绝望…

如果有官身…如果当时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交…

一股巨大的“早知如此”的懊悔和“必须洗刷污点”的冲动瞬间冲垮了她的懒癌防线。

“哼!”

她猛地从石柱上直起身,淡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

那张慵懒的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认真(虽然还有点别扭)的表情。

她小巧的下巴一扬,对着张舞,用一种“本小姐勉为其难”的语气说道:

“好吧,看在你是我大大大师姐的份上…”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为了以后方便‘行侠仗义’(可能更主要的是方便甩锅吧)、‘与民同乐’…”

她小手一挥:“本小姐…加入了!”

“太好了!”张舞和王柠雯差点喜极而泣。

不容易啊,终于搞定了这只最难搞的懒猫!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四师妹张瑜身上。

张瑜银白色的长发在广场的微风中轻轻飘动,她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激动。

那双充满智慧(或者说看透一切)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喜形于色的张舞和王柠雯,又看了看三个已经“上套”的师姐。

她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架,樱唇轻启,声音清冷而清晰,如同最精密的契约条款:

“可以加入。”她首先肯定了方向。

“但,有条件。”她竖起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

“我们要特聘公务编,”她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性,“非普通公务编。”

“特聘?”张舞一愣。

张瑜继续阐述,声音如同宣读法律条文:

“条款一:面对分发下来的公务,我们拥有选择权;接受并完成,则按劳取酬,获取对应劳务报酬。”

“条款二:不接受某项公务,不得因此对我们施加任何形式的惩罚或负面评价。”

“条款三:无论是否接受公务,每月固定发放最低在编工资薪酬——四人合计,四万铜钱;税后到手。”

张瑜顿了顿,银灰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轻轻点地,目光平静地直视张舞:

“简而言之:干活得活,不干照活;每月底薪四万铜钱,一分不能少。”

“什么?!”张哲和张瑞瞬间瞪大了眼睛。

墨色短发和天蓝色卷刘海下的脸上写满了“小师妹你疯了吗”的震惊。

敢这样跟大大大师姐、西城区治安总管大人谈条件?!

还一个月白拿四万铜钱?!这比抢劫还狠啊。

“噗!”张靓则忍不住笑出声来。

淡金色的卷刘海晃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不愧是你”的赞赏:

“哈哈,没想到小师妹也玩得这么花!”

她甚至想象了一下师尊张洁看到这一幕的表情…嗯,一定很精彩。

张舞听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头都大了。

四个人什么事都不干,一个月就想从国库里白拿四万铜钱?!

这要是让王柠棱大总管知道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她扒掉官袍、发配边疆挖矿的凄惨景象。

“这…这条件…”她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

“总管大人放心。”王柠雯却突然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嘴角带着一丝“尽在掌握”的笑意,“以您这几位小师妹的性子…”

她目光扫过嫉恶如仇的张哲、正义感爆棚的张瑞、以及刚刚被“社死回忆”刺激到的张靓:

“您认为…她们真能忍住一个月一件公务都不接?”

她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刚才发生“碰瓷”事件的方向:

“您没看到刚才我们策划的那三个‘事件’,看得张哲有多牙痒痒?看得张瑞有多上头?连最慵懒的大师姐都有些忍不住了吗?”

张舞闻言,猛地一愣!

对啊,她看着眼前这四位——

张哲那跃跃欲试的枪尖、张瑞那抱紧离火珠的紧张、张靓那虽然慵懒但眼底藏着一丝“想搞事”光芒的样子、以及张瑜那虽然谈条件但明显“默许”加入的态度…

一股巨大的豁然开朗感瞬间冲散了心中的阴霾。

“哈哈哈,好!”

张舞猛地爆发出一阵爽朗(且如释重负)的大笑。

她用力一拍桌子(空气),英气的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畅快,“特聘公务编就特聘公务编!”

她对着张瑜,豪气干云地宣布:

“我,西城区治安总管张舞,代表天仙城治安系统西城区分统!”

“正式聘请张靓、张哲、张瑞、张瑜四位法师,加入西城区治安府,特聘公务编!”

“哇,太好了!”张哲和张瑞立刻欢呼起来,彼此相拥,墨色短发和天蓝色卷刘海飞扬。

张靓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淡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流淌着光泽,嘴角勾起一抹“本小姐也算是有编制了”的得意弧度。

张瑜则推了推“眼镜”,清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计划通”的微光。

看着眼前欢呼雀跃(或慵懒得意)的四人,张舞和王柠雯相视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姜还是老的辣”的狡黠。

招安计划…圆满成功!

至于那每月四万铜钱的底薪…

嘿嘿,羊毛出在羊身上,还真怕她们不干活?

至此,披上“官皮”的祝仙宗四人组,将在天仙城掀起怎样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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