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没有回苏家,也没有去傅氏集团。
它穿过市中心,一路向西,最终驶入了一片隐于山林的顶级富人区——云顶山庄。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拥有独立的庄园和绝佳的私密性,安保系统更是号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是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掩映在浓密绿植中的现代风格别墅前。
这栋别墅占据了整个山庄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景色。
“下车。”
傅言深率先推门下车。
苏软跟着走下去,脚踝上的铂金脚链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看着眼前这栋低调又奢华的别墅,心里很清楚。
这,才是傅言深真正的牢笼。
比那间公寓更私密,更安全,也更无法逃离。
他要将她这只野猫,彻底变成一只只属于他的,金丝雀。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傅先生。”管家恭敬地鞠躬。
傅言身的目光扫过他,最后落在他身后的苏软身上。
“她姓苏。”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迈步走进了别墅。
管家却立刻心领神会。
他转向苏软,再次深深鞠躬,态度比刚才对傅言深还要恭敬。
“苏小姐,欢迎您。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林叔。以后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或探究,只有职业化的尊敬。
仿佛苏软的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软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别墅内部的设计是极简的冷淡风,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空间开阔,到处都充满了傅言深那种冷硬又强势的个人风格。
唯一有色彩的,是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摆着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带她去衣帽间。”
傅言深脱下西装外套,随手递给一旁的女佣,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对林叔吩咐道。
“把这一季所有品牌的新款,都送一套过来。”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把今天的报纸拿来”一样随意。
“是,先生。”
林叔领着苏软,走上二楼。
二楼整层,几乎都被打通了。
一边是主卧,另一边,则是一个堪比奢侈品旗舰店的巨大衣帽间。
里面按照颜色和类别,整齐地挂着各式各样的男士西装、衬衫、领带,全是顶级定制。
而另一半,却是完全空的。
一排排空荡荡的衣架和柜子,像是在等待着它们的女主人。
林叔打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女士鞋履,从平底鞋到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应有尽有。
而且,全是苏软的尺码。
苏软的心,再次狠狠震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她的一切都调查得如此清楚?
还是说,从她第一次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
细思,极恐。
“苏小姐,您的衣服很快就会送来。需要我先为您准备一些茶点吗?”林叔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不用了,谢谢。”
苏软走进衣帽间,指尖划过那些空荡荡的衣架。
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些地方,都将被傅言深为她挑选的衣物填满。
苏软换下了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傅言深的白衬衫套上。
宽大的衬衫,几乎能当裙子穿,下摆堪堪遮住,两条腿又长又直。
她赤着脚,走下了楼。
傅言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当看到她的装扮时,他翻动文件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又是白衬衫。
昨晚在办公室里,她就是用这副样子,点燃了他全身的火。
这个女人,总能精准地找到最能撩动他神经的方式。
“过来。”他放下文件,朝她招了招手。
苏软顺从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将她包裹。
然后,他一把拉过她,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和昨晚在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姿势。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接近我真实的目的。”
他的手,抚上她穿着白衬衫的后背,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她身体的战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蛊惑。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除了我这个人。”
傅言深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苏软所有的伪装。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所谓的想要你,不过是包裹着野心和欲望的糖衣。
他享受她这副为他痴迷的假象,却又在下一秒,残忍地戳破它。
苏软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身体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僵硬。
她能感受到男人腿部肌肉的坚硬,和他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骇人的力量。
她的心跳,乱得不成章法。
既然他要听真话,那她就给他真话。
苏软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身体柔软无骨,整个人都贴进了他的怀里,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
“我想要……”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气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的耳膜。
“……季家,破产。”
她说出了自己最真实,也最恶毒的欲望。
她不仅要毁了季司辰,她要整个季家,都为他们曾经的轻视和算计,付出代价。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傅言深看着她。
怀里的女人,眼底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和讨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复仇的火焰。
那火焰,明亮,滚烫,带着一种不管不苏的疯狂。
真有意思。
他以为她会要更多的钱,或是某个公司的股份。
可她要的,是敌人的毁灭。
这只小野猫,爪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
傅言深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浮现出一丝欣赏的笑意。
“就这?”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傅太太的位置。”
苏软的心,猛地一缩。
傅太太。
这三个字,是全城所有女人的终极梦想。
是权势,是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当然想。
做梦都想。
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在他面前,还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苏软笑了,笑得像个妖精。
她凑得更近,温热的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
“傅太太的位置,我当然要。”
“但不是你给。”
“而是我自己,坐上来。”
她要的,不是他的施舍。
是平起平坐的,征服。
傅言深眼中的墨色,瞬间翻涌起来,像是被她这句话彻底点燃。
这个女人!
她的野心,比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大,都要狂!
他喜欢这份狂妄。
“好。”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
然后,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再也没有任何克制,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消防通道里的那个不同。
不再是纯粹的惩罚和掠夺。
而是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激烈碰撞。
是征服和被征服的,疯狂纠缠。
他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不再粗暴,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容抗拒的引导,勾着她,与他共舞。
苏软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她忘了反抗,也忘了回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深吻。
他的手,也不再安分。
大掌从她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覆上她温热细腻的肌肤。
掌心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燎原的烈火。
苏软浑身发软,几乎要化在他的怀里。
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他昂贵的西装布料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软以为自己会窒息的前一秒。
他终于,稍稍松开了她。
两人的唇瓣分开,牵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
苏软大口地喘息着,眼神迷离,脸颊绯红,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傅言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呼吸粗重滚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向一丝不苟的衬衫也变得凌乱不堪。
金丝眼镜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沙发上,露出那双被情欲染得猩红的眸子。
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雄性的疯狂。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离开了她的嘴,却一路向下。
吻过她精致的下巴,吻过她脆弱的喉咙,最后,狠狠地,咬在了她白皙的锁骨上。
“唔……”
苏软吃痛地闷哼一声。
不疼。
更像是一种带着痛感的,极致的酥麻。
他没有松口,反而加重了力道,吮吸着,仿佛要将自己的烙印,深深地刻进她的骨血里。
直到那片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无比清晰的,艳丽又糜烂的吻痕。
他才满意地,抬起头。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那个吻痕,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有毒的玫瑰。
嚣张地,宣告着他对她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