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排练结束。
尤今熹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正准备收拾东西，蒋灵泽合上钢琴盖，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学姐，晚上选演出服？”
“嗯，”尤今熹点头，作为秘书部部长，这是她的职责之一，“和文艺部部长、外联部的同学，还有团委王老师一起去市中心的艺华礼服馆看看。”
“哦。”蒋灵泽应了一声，“那选好看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我们俩站台上，视觉效果也很重要。别选那种像裹了块桌布或者亮片多到能闪瞎眼的就行。我可不想演出完照片出来，被做成表情包配上‘土豪金马桶圈’之类的文字。”
尤今熹：“……”
她就知道，这学弟的嘴永远不会让人失望。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描述的那种灾难性画面。
“知道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关心视觉效果…”她抬眼，迎上蒋灵泽的目光，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回去，“你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去？你自己挑，省得我选的入不了你的眼，回头还得听你吐槽是‘桌布’或者‘马桶圈’。”
蒋灵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耸耸肩，语气轻松：“行啊，反正晚上也没事。不过学姐，我这是为了舞台效果负责，不是挑剔你眼光。”他还不忘“澄清”一句。
“嗯，为了舞台效果。”尤今熹从善如流地点头，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傍晚，市中心“艺华礼服馆”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橱窗里，华丽的礼服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尤今熹和蒋灵泽跟着团委王老师、文艺部部长陈雪、外联部的部长李想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织物香气和干洗剂的味道。
店里早有准备，一位穿着得体的经理迎了上来，热情地和王老师寒暄。显然，学校是这里的常客。
“各位同学老师请跟我来，”经理引着他们走向VIP接待区，“按照之前提供的节目单和初步需求，我们整理了一批适合舞台效果的礼服，已经按区域分好了。”
接待区的大桌子上已经摊开了几本厚厚的相册和几排衣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礼服。
陈雪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文艺部汇总的主要表演者的身材数据。
“我们先确定舞蹈队的吧，”王老师发话，“他们人数多，风格要统一，预算也要控制。”
尤今熹作为秘书部部长，主要负责记录最终选定款式、数量、尺寸、报价，并协助沟通协调。
她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听着王老师、陈雪和经理讨论舞蹈服的面料、颜色、款式和预算。
李想则在一旁用手机拍下备选款式，方便后续确认。
讨论完舞蹈服，又确定了合唱团的几款大气礼服裙和西装。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轮到讨论尤今熹和蒋灵泽的合奏服装时，焦点自然落到了他们俩身上。
“今熹，灵泽，你们俩是主角，”王老师看向两人，“服装既要突出个人，又要和谐统一，符合《A Thousand Years》的意境。有什么想法？”
蒋灵泽也不客气，修长的手指在相册上点了点：“太花哨的，Pass。太暴露的，Pass。闪得跟迪厅灯球似的，Pass。” 他直接划掉了一大片选项。
拿起另一本相册，翻到一页，指着上面一条极其简约的香槟色真丝缎面鱼尾长裙的模特图，“这种风格可以考虑。简洁，高级，靠剪裁和面料本身的光泽取胜。颜色温暖柔和，适合舞台灯光和曲子的氛围，至于我。”
他目光扫向旁边的西装区，“高品质的黑色或深灰色礼服西装，剪裁利落，面料要有垂坠感。细节上，”他顿了顿，“领口、袖口的设计可以有点小心思，但整体必须简洁。”
他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要求明确，听得王老师和陈雪连连点头。
“灵泽说的很有道理。”陈雪赞同道，“这条香槟色的裙子确实感觉很好。今熹你觉得呢？”
尤今熹更是没什么好挑剔的，立刻点头：“嗯，我也觉得这条很合适。”
王老师拍板：“好，那重点就按灵泽说的方向找。经理，麻烦把类似风格的香槟色礼服裙都找出来给今熹试，西装也按灵泽的要求拿几套最好的给他试。”
很快，几件不同品牌但风格相近的香槟色礼服裙被挂了出来，同时几套剪裁精良的黑色礼服西装也送到了蒋灵泽面前。
尤今熹和蒋灵泽在导购引导下走进试衣间。片刻后，俩人前后脚出来。
蒋灵泽率先整理完毕。合体的黑色礼服西装将他清瘦挺拔的身形完美勾勒，肩线平直，腰身收束得恰到好处，衬得他气质愈发矜贵优雅。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袖口，姿态从容。
尤今熹随后走出。
香槟色的真丝缎面长裙熨帖地覆在她身上，流淌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高腰线的剪裁将她纤细的腰肢优势展露无遗。长裙曳地，遮住了腿部。
蒋灵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尤今熹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正想问他意见，就听他开口了：
“嗯，这条裙子的剪裁和垂感是这几件里最好的，腰线收得尤其好，是唯一亮点。”
他毒舌地点评着，目光在她纤细的腰线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看向镜子里的两人，“颜色和风格都符合预期，站一起效果不错，不会互相抢戏也不会显得割裂。西装没问题，很合身。”
他直接下了结论，然后看向经理和王老师，“就这套组合吧？”
经理连忙上前再次确认西装尺寸，表示完美合身。
王老师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两人，香槟色的温润优雅与黑色的沉稳矜贵交相辉映，在灯光下如同一幅和谐而养眼的画，满意地点头：“非常好！就定这套了！”
尤今熹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18点属性值带来的改变。
她是天生的梨形身材，上下半身的比例很不合理。如果说上半身像90斤，那么下半身就会像130斤。久坐带来的扁平下塌更是雪上加霜，让她对紧身裤和包臀裙敬而远之。
加点之后，她当然察觉到了变化。大腿外侧那两块顽固的脂肪团似乎消融了，皮肤紧致了些，臀部线条也隐约上提了一些。
但她冬天的衣服都是宽松的毛衣、阔腿裤、长款大衣，这些变化被厚实的布料包裹着。
直到此刻，这条剪裁精良、材质垂顺的真丝长裙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
这就是75分的身材吗？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
看看旁边一脸“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表情的蒋灵泽，心里那点因为被他挑剔而起的别扭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