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会是干爹吧…陆乘务员刚刚说…”
陆瑶瑶瑟缩在人群中浑身开始颤抖。
爸爸心疼地扶起我，眼中泛着泪花嘴里却责怪着，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
季临川慌张地上前结巴喊着，“岳父…”
季临川这话一出，站台的议论爸爸是我干爹的声音骤然消失。
爸爸一脸怒意看向他，“你怎么保护的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岳父？”
他紧握着拳头，“是许薇先任性叫您停了列车的电！”
众人见状愤愤不平地呐喊，“局长您怎么能放任您女儿能拿我们的性命赌气任性！”
我瘫软靠在爸爸的肩头，额头血流不止让我眩晕地无力解释。
爸爸严肃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站台内，
“警察同志就在这里！我说最后一遍，我女儿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我更不可能！
列车停电并非自然！确实有人为，现在已经在调取监控！如果有人检举，
我自费奖励大额奖金！”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谄媚地指认角落里的陆瑶瑶，
“局长不关我们的事！都是这个女人造谣让我们误会许薇小姐了。”
陆瑶瑶不知所措地瑟缩在角落里发着抖。
她怨毒的眼神扫射着众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监控被调出来，她就完了！
季临川连忙揽住颤抖的陆瑶瑶，轻声安抚，
“没事瑶瑶，我相信你，就算监控出来了又怎么样？”
这句话无疑正戳陆瑶瑶痛点，她惊慌地大叫推开季临川。
“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老婆是铁路局局长女儿！”
她语气里的责备几乎要溢出来。
季临川错愕地看向她，“我…许薇早就不和她爸爸联系了…我也没想到，你怎么了瑶瑶？”
等我处理完伤势和爸爸回来时，只看见陆瑶瑶在季临川怀中又打又叫。
爸爸恼怒地不顾形象上前抓起季临川衣领，重重给他一拳，
“你居然敢出轨？！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把薇薇关起来！把户口本给撕了，
我真后悔放在桌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顺着眼睑滑落，冲刷了脸上的药膏。
原来爸爸什么都知道…我就说我找了几个月的户口本为什么会在桌子上，
爸爸又为什么会突然外出远门撤走保姆，原来是爸爸放水…
我所谓的小聪明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爸爸远远看见我落泪，心疼地让助手给我递上纸巾安抚我，
“别哭了闺女，爸这就给你教训这个人渣！”
季临川任由爸爸的拳头落在他脸上，鼻青脸肿都不哼一声。
陆瑶瑶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来拦，她声线颤抖着大喊，
“季车长在车上就和你女儿签了离婚协议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出轨！”
爸爸被气笑了，指着两人道，“季临川你这出轨对象可真是不打自招了！是不是你害我女儿！”
陆瑶瑶被质问的满脸惊慌，却还嘴硬道，
“你女儿自己干的好事！关我什么事？”
我冷哼一声，“等一下证据拿上来的时候希望你也这么硬气。”
陆瑶瑶自己都没发现她颤抖地厉害，心虚的表情一览无余。
季临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选择挡在她面前。
“许薇，别胡闹了！快让乘客们都回家吧，你把人都扣在这里是闹哪出？！”
07.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爸爸将我护在身后，
“你再污蔑我女儿一句！把人扣在这是警方看完监控的决定！
还有，我告诉你们监控我可都看了，一会警方就会来公布监控内容！”
在场中俄纷纷哀声求饶，季临川和陆瑶瑶脸上的惊恐更是遮掩不住。
爸爸看着季临川死死护着陆瑶瑶的动作，双目猩红地瞪着她们，
“季临川，你是不是个男人？！薇薇被你的出轨对象诬陷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一起误会误解她！
薇薇被众人围堵厮打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你冷眼旁观？
我看你这个季车长也不用做了！”
季临川这下真的慌了，猛地抬头看向爸爸，他立刻跪下哀求，
“岳父，这是我一生的梦想追求，我求你！求你不要动手！”
众人立即向季临川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那些照片是真的了？乘务员之间可真乱！还带着女儿搞…”
“季车长的职位怕是走老婆家后门得来的吧？他也太不要脸了还敢出轨？”
季临川听到这些话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他望向场上众人怒吼，“列车长的位置是我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一句“乌合之众”引起众人群情激愤，纷纷上前对季临川拳打脚踢。
陆瑶瑶上前阻拦被猛的推开，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也别放过那个女的！都是她，让我们沦落到被扣押在车站回不了家！”
陆瑶瑶立刻被拉进围殴圈里，两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让我心中好不痛快。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你们不是很爱用群众舆论来“讨伐”我吗？
那就让你们好好馋馋这滋味！
民警匆匆赶来维持秩序，群众愤然放开两人。
季临川已然浑身青紫交杂，脸肿成猪头，
而陆瑶瑶也好不到哪里去挂了不少彩。
陆瑶瑶扒着民警衣袖哭嚎着指认，
“警官你可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啊！你看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他们干的！”
季临川疼的只会在一旁倒吸凉气。
群众不服气地哭诉，“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老公还利用我们言语伤害她人！”
民警在陆瑶瑶期盼的目光下，厉声喊道，“肃静！”
随机淡淡瞥了她一眼，抽出衣袖举起手机里的监控，正色道，
“经过警方大力排查，此次列车停电事故是为人为。”
众人哗然，民警一脸严肃看向陆瑶瑶，
“这位女士，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你这次的行为已然造成了恶劣事件！
身为铁路乘务员却置乘客性命为玩乐。
好在伤者皆脱离生命危险，但你的罪行毫无脱罪可能！”
陆瑶瑶浑身僵硬地被扣上玫瑰金手镯，被带走时她疯疯癫癫地大喊大叫，听不清是什么。
季临川不可置信地追上去询问，“警官，是不是搞错了？监控里分明是许薇…”
民警顺着季临川视线看了我一眼后，深深皱起眉，
“季先生你是在怀疑我们警方侦查能力吗？
那么显而易见的体型差距，你作为许薇女士的丈夫认不出来吗？”
季临川呆愣在原地，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嘲讽道，
“季临川，你真不配为人父，你差点就因为小三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还要帮着凶手指控我！”
季临川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猛晃着我焦急询问，
“女儿呢？她怎么样了？”
我甩开他头也不回地和爸爸往医院赶。
“季列车长你可以去领离职报告了。”
季临川在我身后崩溃大喊，“我错了薇薇！求求你回来…”
08.
我没有再去管季临川径直抵达医院，看见女儿正活蹦乱跳输着液和护士玩闹，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卸下了。
我收拾好脸上泪痕，故作欢乐走到女儿身旁，
她原本洋溢欢乐的小脸骤然阴沉，她抄起枕头朝我扔来，
“我不要你这个坏妈妈！”
我浑身一僵像是被钉在原地。
爸爸在一旁打着哈哈，“孩子真是被季临川带坏了…”
他赶忙上前和从未见面的外孙女建立感情，
可女儿完全不搭理他，爸爸讪讪道，
“薇薇，你们母女聊，我回去给你们准备房间啊。”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女儿。
她对上我视线，脸上的嫌恶一览无余，
我有些受伤为什么女儿会变成这样，我耐心询问，
“希希是不是误会妈妈了？列车断电道凶手查出来了，是陆…”
话还没说完女儿的小手铆足了劲在我脸上狠狠扇来。
“坏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诬陷瑶瑶阿姨，
谁想要你这种任性的撒谎精当妈妈？我要瑶瑶阿姨，
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弟弟了，哼，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连爸爸都不知道，
都怪你要把我抢走，不然我现在已经和爸爸新妈妈还有弟弟在一起了！”
我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脸上和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女儿此时用话语刺穿我心脏的万分之一。
我猛然想起站台陆瑶瑶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在说什么，
她在说，“我怀孕了你们不能抓我。”
我有些好笑地自嘲，原来女儿不是被教坏了…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五岁的孩子早就有自己的思想，她早就做好了选择。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我的视线不再停留女儿身上，我走出病房缴完费用，告知老爸不用给女儿准备东西。
他有些错愕，但还是尊重我的决定。
随后我联系了律师和季临川重新拟定离婚协议分割。
我当着季临川的面将先前的离婚协议撕成碎片。
他一脸欣喜讨好地看向我，“薇薇…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太好了，我发誓！这次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我绝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
我也不会这么不信任你，往后我一定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
我像个局外人看着季临川自说自话，等他累了我失意身旁的律师拿出新的离婚协议。
季临川的脸色一瞬间龟裂。
他磕磕巴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声道，“还是离婚的意思，看条款。”
季临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条款，
【车、房尽数归于男方，子女抚养权归于男方，女方没有男方同意不得探视，并需交予男方每月最低抚养子女金额。】
他脸上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季临川突然脸色一变，
随即狐疑道，“你竟然愿意把车房和女儿都给我？！”
我想起女儿那番说辞，闷闷地“嗯”了一声。
“女儿既然更想跟你，我就要尊重她，签了吧。”
季临川有些迟疑，“我们能不能不离婚…我会改的。”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决绝道，“签了就滚！”
他突然又不顾咖啡馆里众人的眼神，跪在地上哀求我，
“我求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老婆，都是我的错，我会改的！
列车长的职位我也不要了好不好？”
我捏着桌角的骨节泛白，眼前一幕和列车上发生的事情重合。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扇了季临川一巴掌，大骂道，
“季临川你贱不贱？在你选择出轨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了！
你每个月出车三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和陆瑶瑶约了？
我不过是为了家庭一再忍让！多次提醒你都不为所动，
甚至带着女儿去观战你们，还把我的女儿教成不认亲妈的模样。
你哀求我不离婚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我给你开的条件很好了，
我的耐心有限，再不签字等开庭了就不是这条件！”
季临川不敢再说话，忙不迭签下字和我领了离婚证，
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不是知道错了，更不是想和我复婚，
而是害怕再也坐不上列车长这个身份…
我亲手将出院的女儿交到他手里，
女儿看见是季临川来接她的时候，她的笑容一刻没停过…
想起怀孕的陆瑶瑶，再想想季临川那吃人的妈。
希希，希望你不要后悔，这也是妈妈能为你最后做的事情了。
09.
离开了那个环境后，我在家和爸爸学习养花草调养身心，
不出一周就被爸爸养的面色红润，好不快哉。
再听到季临川的消息是一个月后了。
季临川被开除了，啃着存款老本带女儿过生活。
听说陆瑶瑶因为怀孕被暂缓处罚，可我没想到的是季临川竟然真要和陆瑶瑶结婚，
最开心的当数我那成天盼着孙子的婆婆，和我那认贼作母的女儿。
没想到我那小气的婆婆对待陆瑶瑶那可是大方，彩礼五金豪华婚礼一样不少。
他们婚礼当天，我让人以我的名义送上388的礼金，
并送上祝福：婊子配泰迪天长地久。
听回来的人说，陆瑶瑶气的跳脚，季临川脸都黑了。
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了。
却在一个午后，陈嫂惊呼一声，我往院子里看去，我养的花草竟然都被一个乞丐带着一个小乞丐糟蹋了！
我原想着都是可怜人，强压着怒气赶忙下楼阻止。
可等我站在院子里看清他们的脸时，我气不打一出来转身就走。
一只肮脏的手猛然抓上我白嫩的手臂，留下污渍。
我不满的“啧”了一声，季临川慌张道歉。
女儿的小脸面黄肌瘦，他带着女儿跪了下来，满脸后悔，
“我错了薇薇，我和陆瑶瑶结婚之后，她天天花钱大手大脚，
生完孩子还要最贵的月子中心，几乎花光我的积蓄，可当孩子生下来…
我却发现…不是我的孩子…她一夜之间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变卖房产…
希希身上也被她打出大大小小的伤疤，我不奢求你原谅，
我只求你能让希希回家，我不想她跟我一样整天乞讨。”
女儿被季临川拧了一把，此时泪流满面地道歉，说“妈妈我想你…”。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讽刺好笑，当初我嫁给季临川，
他们家看我是倒贴，别说彩礼五金，甚至简陋的婚礼都不愿意给我。
看到我我生下的是个女儿，更是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帮忙，
任由我自身自灭，家里更是揭不开锅，如果不是爸爸暗地里时不时给我打钱，
甚至还帮季临川提职位到列车长，恐怕我现在是被他们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冷眼看着女儿，一头白眼狼罢了…我在家全心全意地带她，
照顾她，却抵不过认识几个月的陆瑶瑶…
我厉声道，“滚出去，在你当初选择陆瑶瑶的时候我们就再没有情分可言，
至于这个小没良心的，她选择陆瑶瑶当妈妈，扇我巴掌的时候，
就该知道无论以后她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管！每个月的抚养费我会定期打，其余的想都别想。”
我不顾他们的喊叫怒骂，叫了别墅保安将人轰了出去。
我转头看向被践踏的花草，花了两天时间亲手将它们一束束扶起，
没过一会又长势喜人。
此时烈日当空，汗珠爬满额头，我却不觉炎热，
我望着暖阳笑了笑，
以往的伤害，只会让我如这些花草一般更顽强地向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