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看到江海潮是一个小年轻，顿时满脸不屑，“你谁啊？有你什么事？哪凉快……”
“老王……”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跟在江海潮身后的关正打断：“你什么态度？这位是咱们新来的局长！”
“什么？新来的局长？”听到关正的话，老王瞬间满脸惶恐。
“报……报告局长，最近经费紧张，设备的维修申请一直没有批下来……”
江海潮没有再追问，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那些懒散的警员，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抬手重重拍了拍墙壁，震耳的声响瞬间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都给我站起来！”低沉有力的声音，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每个人耳边。
警员们慌忙站起，所有人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江海潮的目光。
“看看你们这副样子！指挥中心是什么地方？是你们的茶馆吗？啊？！”
江海潮大步走到中间，手指着那些黑屏的显示器，声音愈发冰冷。
“玩手机、打瞌睡，设备坏了不去修，电话响了不去接，工作懒散成这个样子，你们对得起这身警服吗？”
没有人敢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压迫感，连呼吸都显得不太顺畅。
“指挥中心是整个局里的大脑，你们主任呢？他就是让你们这样工作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吭声。
见没人吭声，江海潮忽然点名：“老王”，吓得老王浑身一颤。
“你说经费紧张，那么县财政拨下来的专项维修经费去哪了？是被某些人私吞了，还是压根儿就没申请？”
“这个……”老王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嗫嚅着不敢回答。
“不说是吧？好！好的很！”江海潮眼神如刀，转身看向关正：“关队长，通知下去，下午一点中层以上开会，迟到者降级处理，没来的直接踢出队伍。”
关正立刻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随后抬头道：“江局长，我已经发了消息，所有中层干部都会收到通知。”
江海潮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老王的脸上。
“你，跟我去办公室，其他人打起精神，该干什么干什么！”
老王身体一僵，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其他人如释重负，纷纷坐下，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
看到众人的表现，江海潮失望至极！
这还是指挥中心，其他部门想必更差，他已经没有转下去的想法。
什么纪律队伍，菜市场还差不多。
看来，陈自强胆很肥，并没有将他今天上任的事通知下去。
不然，新局长上任，他们就算不尊重，起码也会装装样子，不可能这么散漫。
这样也好，窥一斑知全豹，局里平时什么样，他上任当天就知道了。
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办法整治！
正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人上赶着给他递火把，傻子才不接呢！
……
局长办公室，同样在顶楼，紧挨着陈自强办公室的那间就是。
江海潮推开门，办公室里积满灰尘，窗台上还挂着蜘蛛网。
他皱了皱眉，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空气里飘着一股霉味。
“这就是局长办公室？”
老王低着头，双手紧握在身前，声音微弱如蚁：“是的，孙局长死后就一直空着，清洁工也不敢擅自打扫……”
江海潮冷笑一声：“哦？那他们平时打扫卫生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不敢’碰副局长和陈政委的办公室？”
老王的身子抖了抖，嘴巴张了张，没敢再继续争辩什么。
江海潮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桌面上的灰厚得能写字。
他伸手抹了一把，指尖立刻染上一层灰色。
“咦～～！”他撇了撇嘴，嫌弃的搓了搓手指：“你，去找几个清洁工，先把办公室打扫干净再说。”
“是！江局长！”老王连忙点头，脚步快速地退了出去。
江海潮走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他眯起眼睛，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默默盘算。
下午的会议指定不会太顺利，他的第一把火应该会有着落。
至于火大火小，得看参会人员的态度。
若只是迟到，他这火就烧的小一点。
若是缺席，他不介意将火烧的旺旺的！
……
片刻后，老王带着几名清洁工匆匆赶来，开始擦拭桌椅，清扫地面。
江海潮没管她们，他站到一旁，默默打量起了办公室的装修。
装修不算豪华，但面积很大，差不多四五十平米，远超规定标准。
进门就是会客区，一张普通的茶几，几张普通的办公沙发。
沙发对面有一道门，里面应该是临时的休息室。
靠窗位置，是一张红褐色办公桌，还有一张褐色皮质老板椅。
办公桌前面，是一排红褐色的书柜，跟桌椅显然是一整套。
老板椅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字的下面是格子式的背景板，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用来挂奖章的。
一名清洁工恰好打扫到这里。
“等等！”江海潮突然开口。
这背景墙，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但还需要验证。
清洁工停下手中的活儿，有些疑惑地看着江海潮：“江局长，怎么了？”
“这地方谁动过？”江海潮走到背景板旁边，指了指那些方格。
清洁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背景板上有星星点点的污渍。
像是干涸的茶渍，估计是前任孙局长不小心溅上去的。
茶渍已经浸入背景板，很难清理掉，除非抠掉换新的。
清洁工眉头皱了皱，就这么点茶渍，这新局长还挺矫情。
莫不是嫌弃这间办公室死过人，所以才会故意没事找事？
可她就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工。
她又没权利帮堂堂局长换办公室！
找她的事又有什么用？
她摇了摇头：“江局长，孙局死后，这办公室就没人进过，是陈政委……”
“陈政委？他干了什么？”江海潮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孙局出事后，陈政委让人将孙局的东西收走，然后禁止任何人出入。”
清洁工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