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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柯汶熹口干舌燥,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火,她咕噜噜的喝完了房间里的一大杯水。

还是很渴,

又走出房间去水吧接了杯水。

水喝下去,倒像是火上浇油。

贺寒州这个王八蛋,狗男人,衣冠禽兽的老祖宗。

当初要死要活的求她,好像没了她会死一样。

结果她悄悄跑了,他找都不找。

别人家的霸总跑了小娇妻,不都要全球通缉吗?

是他不够霸道还是她不够娇?

她和他分开是下定决心的,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不找她。

柯汶熹前两天托人悄悄查过明岁安的身份信息,系统登记依旧是已婚状态,配偶是贺寒州。

所以,她不意外幼儿园老师给的信息。

她手上有幼儿园学生的出生日期,那个孩子甚至比柯湜湜还大了半岁。

顾嘉轩的妈妈,柯汶熹也见过两次,整容痕迹略重,她不确定自己以前究竟见过没有。

但能确定,肯定不熟。

贺寒州讨厌小孩。

为了表达自己对小孩的厌恶和绝对不生孩子的态度。

他们婚后半年,也就是她离开前三个月,贺寒州甚至还去做了个结扎手术。

四年前,直到在手术台上看见柯湜湜的小屁股,柯汶熹才完全相信自己怀孕了。

医学给的解释,男子结扎后3-6月,输精管里依然还存留着精子,还有很大的怀孕几率。

柯湜湜,就这么来了。

不过,那个男孩?

怀孕时间应该是在他们结婚的日子里,那个时候他俩四年曲折的爱情修成正果,正浓情蜜意的,贺寒州还能出去找女人?

贺寒州在争权夺势方面心思诡谲手段不能用狠辣来形容了,他们顾家兄弟血肉相残,不把外人的命当命,更不把威胁自己权势的血亲当人。

但他一直很能管得住自己下半身,他比她大五岁,初吻初夜都是彼此。

柯汶熹对于贺寒州和顾嘉轩的父子关系这件事上,持着很大的怀疑态度。

不过经历多了社会新闻也看得多了,男人是最不能相信的,男人的下半身更是不能。

柯汶熹不禁怀疑,

是不是贺寒州当初已经确定自己有儿子了,为了确保儿子独一无二的尊贵,所以给自己绝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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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又是她。

贺寒州在梦里记得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

现在在车里,外面同样下着一场大雨。

女孩浑身湿透,梦里的贺寒州记得,是在大雨里捡到她的。

不是捡的,是他逐街逐道找到的。

找到时,她像个和家人走失的小朋友,大雨哗啦啦的下,她蹲在下水道上,抱着膝盖哭的撕心裂肺。

她正在找她妈妈,一个人在雨里乱撞,雨伞也坏了,摔了一跤,早就无法遮雨的伞也被冲进了下水道,消失了。

全市的医院找了一家又一家。

车里暖气很足,她依旧瑟瑟发抖。

“哥哥,他们把我妈妈抢走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她了。”

她的手垂在半空,想要攥住他又不敢,“哥哥,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她哭的让他骨头痛。

车里的顾淮礼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里看不清情绪,:“明姝蓄意谋杀的前夫,也就是我的生父顾政修。他已经死了,我凭什么要救一个杀父凶手?你妈现在被顾渊,也就是顾家的掌权人控制着要一命赔一命,我凭什么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赌上自己的权势地位?”

他字字平静,与其说是问她,倒不如说是问他自己。

女孩的手无力的垂下。

泪水不止的砸在座椅上,甚至盖过了车外沥沥大雨,

“礼少爷,谢谢你。”她对前面司机说,“让我下车吧。”

行驶的车并没有停下。

“一命抵一命。”顾淮礼说,“我救明姝,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话,一辈子都要听我的话,要乖,做得到吗 ?”

他挑起她的下巴,依旧是从未看清的那张脸,只潜意识里知道是一张美的很有攻击性的西方脸。

但矛盾的,他又将这个人和另一张疏离温柔的东方面孔重合。

柯汶熹。

黑夜中,贺寒洲猛然睁开眼。

依旧是熟悉的,让他痛苦万分的心绞痛,额头冒着豆大的汗。

无法再入睡,贺寒洲等绞痛过后起床,

他越来越想柯汶熹。

这种被下了蛊一样的欲望,他和她之间甚至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天,齐岳说她和小姑娘应该有幸福的生活,隐晦提醒他,

不应该因为自己一时兴起而去破坏她的家庭。

他不是见色起意的人,这些年多少女人想方设法的接近他,他的身体和心都从未有过一丝偏离,

只有见了柯汶熹,才会这样。

这几天,他试图用时间冲淡这种不道德的失控的渴望,

结果很明显,没用。

柯汶熹早上起床眼下一片乌青色。

湜湜抱着粉色水壶,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的,“妈妈,你变成大熊猫妈妈了。”

她忙跑到镜子前,失望的小表情,

“我怎么没有变成熊猫宝宝呢?”

柯汶熹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头在她的小肩膀蹭了蹭,

“宝宝不是熊猫,那妈妈也不做熊猫了。湜湜乖乖和方奶奶吃完早餐喝牛奶,妈妈睡一觉就变回来了好不好?”

柯湜湜小大人似的,肉肉的小手在妈妈头上摸了摸,

“妈妈睡觉打败熊猫怪。”

前几天沉陷在贺寒州是不是来抢女儿的担忧之中以及他有一个儿子的愤怒中,

这两天就开始想贺寒州了,他在她面前倒下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怎么会突然就吐血晕倒的?

他可是腿骨折,都能背着她从谷底爬到山顶的身体素质。

做手术不用麻药都不会晕过去的意志力。

怎么就突然这么脆弱易碎了?

既然他都不认识她了,那天他晕倒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跑了,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

试图入睡的柯汶熹猛得睁开眼,

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不到半小时。

这个觉是没法睡了。

闭上眼想的全是他。

柯汶熹起床,化了个妆,将黑眼圈遮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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