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蹲在窗台的爬藤里，看着卡米尔攥着蛋糕盒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拐角，才敢长长舒了口气
晨露打湿的裤脚贴着脚踝，带来微凉的触感，可后背却沁出了薄汗——刚才递蛋糕时太紧张，手心的汗都快把蛋糕盒的边角浸湿了
她抬手抹了把额角，指尖蹭到脸颊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烫得惊人
「宿主你真出息，送个蛋糕跟做贼似的」小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刚才卡米尔耳尖红得跟滴血似的，你没看见？」
许尽欢对着空荡的空气撇撇嘴，声音压得极低：
“谁紧张了？我那是怕吓到他”
她偷偷扒开藤蔓缝隙往外看，巷弄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厄流区的孩子警惕性高，我要是靠太近，他说不定直接把蛋糕扔了跑”
说这话时，她自己都觉得对着空气说话有点傻，可这是她和小七唯一的交流方式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小七无奈，
「别忘了你穿越过来才三天，昨天还把人家堵在墙角问东问西，差点被当成拐卖小孩的」
“要你管”许尽欢小声回嘴，懊恼地捶了下窗台
木框发出“吱呀”的轻响，惊得她立刻捂住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台的裂缝，裂缝里嵌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被她轻轻抠了下来
远处似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警惕地抬头，巷口却空无一人——大概是风声吧
「发什么呆呢？」小七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
「卡米尔都快走出三条街了，再不去你‘暗中保护’的戏码就演砸了」
“知道了知道了”许尽欢对着空气挥了挥手，把铁片随手丢进草丛
她深吸一口气，轻巧地跳下窗台，宽松的长袖衣摆随着动作扫过墙面，落地时像片羽毛般悄无声息
这具身体比她想象中灵活得多，裹在休闲裤里的双腿舒展又轻盈，仿佛天生就该这样穿梭在巷弄间
她拍了拍裤腿上沾着的灰尘，沿着墙根的阴影往前追，眼睛牢牢锁定远处那个绿色的背影
巷弄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许尽欢却毫不在意，脚步轻快得像在跳舞她避开积水的水洼，跳过横亘的木板，宽松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那些灰扑扑的角落成了最好的掩护
「你跟这么近，不怕被发现？」
小七提醒道，「卡米尔在厄流区长大，对视线的敏感度比猎犬还强」
“放心，我有分寸”许尽欢侧头对着空处说话，声音压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跟踪这种事，讲究的是距离感”
她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卡米尔忽然顿了下脚步，帽檐下的目光疑惑地扫过身后——刚才好像听到了说话声？可巷子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正想着，忽然看到卡米尔在前面的岔路口停了下来，身体微微紧绷，正警惕地观察着什么
许尽欢立刻屏住呼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三个穿着破烂皮甲的壮汉正堵在巷口，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刀疤脸手里还拎着根锈钢管，正是昨天追着卡米尔不放的那群人
许尽欢的心脏猛地收紧，指尖瞬间攥白
她看着卡米尔悄悄往后退，躲进垃圾桶后面的阴影里，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抿紧的唇线，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兽，在阴影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们没发现卡米尔，正在商量往哪边走」小七的声音带着紧张，
「你别冲动，先看看情况」
“我知道”许尽欢对着空气轻声回应，目光却紧紧锁在壮汉身上
她悄悄移动身体，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指尖摸到块拳头大的石块，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宽松的长袖滑落手腕，露出半截细瘦却有力的小臂
卡米尔躲在阴影里，又一次听到了模糊的说话声，这次更清晰些，像是个女孩的声音在低声说着什么，可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卷着灰尘掠过墙面的声响
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妈的，那小崽子肯定藏在附近！昨天让他跑了，今天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另一个瘦高个接口：“老大，要不咱们分头找？这破巷子跟迷宫似的，耗着也不是办法”
眼看他们要往卡米尔藏身的方向走，许尽欢心里一急，突然朝着反方向的巷口大喊：
“喂！你们在找一个戴绿帽子的小男孩吗？”
壮汉们猛地回头，凶狠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刀疤脸眯起眼：
“你他妈是谁？看到那小崽子了？”
许尽欢故意露出半张脸，手指往远离卡米尔的方向指了指：
“刚往那边跑了，跑得可快了，嘴里还喊着什么‘别追我’”
她模仿着少年慌张的语气，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胆怯，宽松的衣领随着她探身的动作往下滑了滑
「你疯了？这不是把火力引到自己身上吗？」小七急得跳脚，
「他们看着就不好惹！」
“放心，他们没脑子”许尽欢勾起嘴角，对着空气露出个狡黠的笑。躲在暗处的卡米尔瞳孔微缩——
是她？
果然，刀疤脸骂了句脏话：“妈的，还敢跑！兄弟们，跟我追！”
他一挥手，带着两个手下气势汹汹地往许尽欢指的方向冲去，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巷弄深处
许尽欢等他们跑远了，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宽松的衣衫贴在背上，带来微凉的触感
她靠在墙上平复呼吸，对着空气轻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他们信了”
「算你机灵」小七的语气松了些，「但你刚才那一下太冒险了，要是他们没上当怎么办？」
“那就只能跑了”许尽欢笑着抹了把脸，指尖沾了点灰尘，
“我现在的速度，他们未必追得上”
她活动了下脚踝，休闲裤的裤脚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卡米尔从垃圾桶后探出头时，正看到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墙面说话，神情自然得像是面前站着个人，这让他皱起了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探头往垃圾桶的方向看，卡米尔已经不在那里了
许尽欢心里一紧，连忙快步走过去，发现地面上有串浅浅的脚印，沿着墙根往另一条巷弄延伸
“这家伙，跑得倒快”她对着空气嘟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巷弄越走越窄，两侧的墙壁斑驳不堪，头顶的天空被挤成细细的一条
许尽欢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吆喝声
她走得很轻，宽松的裤子摩擦着脚踝，时不时侧头对着空气说上两句：
“你说他会不会往左边走？那边看着更隐蔽些”
「你还跟着干嘛？人都安全了」小七疑惑道
“再送送”许尽欢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这地方这么乱，多看着点总没错”她没发现，前方的卡米尔走几步就会停一下，帽檐下的目光始终留意着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身影，以及她那些对着空气说的话
她到底在跟谁说话？是错觉吗？可那声音清晰得不像幻觉
她走到一个岔路口，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许尽欢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正犹豫往哪边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响动
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风吹动墙角的野草，空荡荡的巷弄里什么都没有
“奇怪，难道是错觉？”她挠了挠头，暗红色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衣领，有点痒痒的
「是卡米尔」小七突然说，「他刚才躲在那边的木箱后面，看了你好一会儿才走」
许尽欢愣住了，对着空气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我了？”
「不仅看到了，还看到你引开那些人的全过程」小七的语气带着笑意，
「刚才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后面听着呢，估计是想道谢又不好意思」
许尽欢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抬手捂住脸，对着空气闷声说：
“那他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
「那小子脸皮薄呗」小七调侃道，「被你这么护着，估计心里正别扭呢」
“谁护着他了……”许尽欢小声反驳，放下手时，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她能想象出卡米尔躲在木箱后面的样子，帽檐压得低低的，耳根肯定红得厉害，说不定还在偷偷攥紧拳头
而此时的卡米尔正躲在巷口拐角，听着她对着空气的小声辩驳，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蛋糕盒的系带——原来不是幻觉，她真的在跟人说话，可他什么都看不见
「好了，人也安全了，戏也看完了，该回去了吧？」小七问道
“再等会儿”许尽欢走到墙角，靠着墙壁坐下来，看着头顶被切割成细条的天空，
“这里的阳光挺好的，晒会儿再走”
她对着空气伸了个懒腰，宽松的衣袖滑到肘部，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
“说起来，你说卡卡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什么的”
「管他呢，反正你本来就不是这世界的人」小七哼了声
许尽欢看着光影发呆，忽然笑出声，“在想下次带什么给卡米尔吃，刚才那个蛋糕他好像很喜欢，下次换个口味试试？”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宽松的衣摆在身后扬起小小的弧度
路过一家破旧的面包店时，她停下脚步，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点着，对着空气念念有词：
“你说他喜欢奶油的还是巧克力的？或者……甜味的饼干？”
「谁知道呢，那小子心思比巷弄还绕」小七哼了声，语气却很柔和
“那就都试试呗”许尽欢握拳，眼神坚定，“总能找到他喜欢的”
她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弄的拐角处
卡米尔从阴影里走出来，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手里的蛋糕盒还带着余温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又抬头望向空荡的巷口，刚才那些细碎的说话声仿佛还在耳边，像风里藏着的秘密
——
“不过光把他们引开还不够，这群人跟苍蝇似的，今天不解决，明天肯定还会去找卡米尔的麻烦”
「你想干嘛？」小七瞬间警惕起来，「别告诉我你想去找他们算账？」
“不然呢？”许尽欢挑眉，对着空气露出个狡黠的笑，
“厄流区这地方这么乱，没点威慑力可不行，今天我就替卡米尔把这麻烦彻底解决了，省得他以后天天提心吊胆的”
她活动了下手腕，宽松的长袖滑落，露出半截细瘦却有力的小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远处的巷口拐角，卡米尔攥着蛋糕盒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本来想转身离开，可听到许尽欢这番话，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帽檐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她明明可以转身就走，为什么还要回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风卷着落叶从他脚边飘过，卡米尔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压了压帽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的脚步很轻，像只习惯了在阴影里穿行的猫，每一步都踩在落叶堆积的地方，几乎听不到声音
许尽欢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尾巴，她正专注地分辨着方向，鼻尖动了动：
“你闻到了吗？有铁锈和汗臭味，他们肯定往这边走了”
她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弄，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墙角堆着废弃的油桶和轮胎，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你认真的？那些人可是有三个人，手里还有钢管呢！」小七急得跳脚，「你现在虽然有元力加持，但你根本没学过打架，硬碰硬就是送人头！」
“谁说打架一定要硬碰硬？”许尽欢蹲下身，从墙角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块，掂量了两下，
“我之前没少看到打架斗殴，那些小混混的套路我门儿清，再说了，我这不是有元力吗？”
她握紧石块，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以及血液里隐隐涌动的暖意——那是水系元力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卡米尔躲在巷口的垃圾桶后面，看着许尽欢的动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看到她捡起石块，看到她对着空气说话，看到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认真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可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等等！」小七突然惊呼，「宿主你后面有动静！」
“嗯？”许尽欢猛地回头，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灰尘打着旋儿，
“什么都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检测到有生命体靠近！」小七的语气十分肯定，「就在你身后三米左右的位置，应该是……卡米尔？」
许尽欢愣住了：“卡米尔？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想往巷口走，却被小七拦住
「别回头！他好像在跟着你，但没打算露面！」小七的声音压低了些，「能量波动很微弱，应该是用了什么隐蔽的方法」
许尽欢挑了挑眉，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她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些：“他跟着就跟着吧，估计是不放心，不过现在没空管他，先找到那群壮汉再说”
她心里清楚，卡米尔这样警惕的孩子，能放下戒备悄悄跟着自己，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
卡米尔躲在垃圾桶后面，听到许尽欢的话，耳根瞬间红了
他攥紧拳头，帽檐压得更低，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可看着那个毫不犹豫往前冲的背影，他又忍不住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蛋糕盒的边缘
许尽欢顺着铁锈味往前走，巷弄越来越宽，尽头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区
她躲在墙角，探头往里看——三个壮汉正坐在一堆废弃的木箱上抽烟，刀疤脸手里还把玩着那根锈钢管，时不时往地上啐一口唾沫
「就是他们！」小七的声音带着紧张，「宿主你想好怎么对付了吗？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他们看起来好凶……」
“放心，看我的”
许尽欢对着空气比了个“OK”的手势，深吸一口气，从墙角走了出去，脚步故意踩在碎石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壮汉们立刻警觉地回头，看到是刚才那个指路的女孩，刀疤脸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刚才敢骗我们？”
许尽欢站在原地没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却十分平静：
“骗你们又怎么样？一群连个小孩都抓不到的废物，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疯了！干嘛激怒他们！」小七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卡米尔躲在铁门后面，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许尽欢独自一人站在三个壮汉面前，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是他在垃圾堆里捡来磨锋利的
“你他妈找死！”刀疤脸果然被激怒了，抡起钢管就朝许尽欢冲了过来，
“老子今天非把你胳膊打断不可！”
许尽欢眼睛一眯，身体瞬间往旁边一侧，轻松躲过了钢管的攻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铁锈的气息
“就这？”许尽欢勾了勾嘴角，故意挑衅，“连我衣角都碰不到，还想打断我的胳膊？”
刀疤脸一击未中，更加愤怒了，转身又是一钢管横扫过来
许尽欢脚步轻点，身体像片叶子般往后飘退，宽松的衣摆在风里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趁机抬脚，狠狠踹在刀疤脸的膝盖后侧——关节处永远是最脆弱的地方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刀疤脸的惨叫，他踉跄着往前扑去，手里的钢管直接掉在地上
许尽欢眼疾手快，一把抄起钢管，反手就朝追上来的瘦高个挥去
「漂亮！」小七忍不住欢呼，「就是这样！打他！」
卡米尔躲在铁门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看着许尽欢轻巧地躲过攻击，看着她精准地踹中刀疤脸的膝盖，看着她拿起钢管时毫不畏惧的样子，心脏砰砰直跳
这个送蛋糕时还会紧张脸红的女孩，此刻像变了个人，眼神里闪烁着锐利的光，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像个普通的女孩
“点子扎手！一起上！”另一个矮胖子大喊着扑上来，手里还拿着根铁链，甩得哗哗作响
许尽欢心里一紧，握着钢管的手紧了紧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元力在快速流动，像股温暖的溪流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将元力集中到手臂上，果然感觉到力量瞬间增强了不少
“来得好！”许尽欢大喊一声，不闪不避，反而迎着矮胖子冲了上去
就在铁链快要抽到她脸上的瞬间，她猛地矮身，钢管贴着地面横扫过去，精准地打在矮胖子的脚踝上
“啊！”矮胖子惨叫一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铁链猛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瘦高个趁机从侧面扑来，想把许尽欢按在地上
许尽欢早有防备，转身躲过他的手臂，钢管反手一挥，重重砸在他的肋骨上
只听一声闷响，瘦高个闷哼一声，捂着肋骨蜷缩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短短几个回合，三个壮汉就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许尽欢握着钢管，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元力消耗了不少，手脚有些发软，但看着地上哀嚎的壮汉，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牛逼啊宿主！你这战斗力可以啊！」小七兴奋地欢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许尽欢对着空气笑了笑，正想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响动
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铁门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刚才的响动只是风造成的错觉
「别找了，是卡米尔」小七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刚才看得可认真了，估计被你吓到了」
许尽欢挑了挑眉，转回头看向地上的壮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走到刀疤脸面前，用钢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说，以后还敢去找那个戴绿帽子的小男孩麻烦吗？”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看着许尽欢冰冷的眼神，心里莫名发怵：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最好是这样”许尽欢蹲下身，钢管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我知道你们这群人就住在附近，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找他麻烦，或者看到你们在那片巷弄里晃悠，下次就不是断胳膊断腿这么简单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厄流区的垃圾场那么大，多埋几个人渣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刀疤脸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了！我们真的不敢了！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许尽欢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踢了踢瘦高个的屁股：
“还不快滚？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
三个壮汉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狼狈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工厂区，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尽欢终于松了口气，双腿一软，靠着身后的木箱滑坐下来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才那下太险了，你差点就被铁链抽到了！」
“没办法，只能险中求胜”许尽欢笑着抹了把汗，指尖沾了点灰尘，
“他们三个人，我只有一个人，不速战速决的话，拖到后面肯定会吃亏”她活动了下手腕，刚才握钢管太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红
躲在铁门后的卡米尔慢慢走出来，看着坐在地上的许尽欢，眼神复杂
他看到她额角的汗珠，看到她微微发颤的手指，看到她放松下来后苍白的脸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不舒服
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在离许尽欢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闷闷的：“你….没事吧？”
许尽欢惊讶地抬头，看到卡米尔站在面前，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他抿紧的唇线
她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啊，小场面而已”
卡米尔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看到她手臂上有块擦伤，应该是刚才躲避时不小心蹭到的，血珠正慢慢渗出来，染红了宽松的衣袖
「啧啧啧，这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小七的声音带着调侃，「刚才躲在后面看得可认真了，现在知道心疼了？」
许尽欢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却看到卡米尔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布条，递到她面前：
“你的手….流血了”
许尽欢愣了愣，看着他递过来的布条，又看了看他低垂的眉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她接过布条，笑着说：
“谢谢啊，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卡米尔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忽然开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尽欢包扎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卡米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执拗，“厄流区的人都只顾自己，没人会为了陌生人冒险”
许尽欢笑了笑，对着空气眨了眨眼，才转回头对卡米尔说：“我不是说过嘛，我觉得你超——可爱啊！再说了，你也不是陌生人啊，我们昨天就见过了，今天我还送了你蛋糕呢”
卡米尔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耳朵又红了
他看着许尽欢包扎好伤口，看着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看着她对着空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小子好像对你改观了哦」小七的声音带着笑意，「刚才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是当然，我这么厉害，谁见了不佩服？”许尽欢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着空气说道，完全没注意到卡米尔疑惑的眼神
卡米尔看着许尽欢对着空气说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但他没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看到她走到工厂角落的水龙头前洗手，看到她对着空气抱怨水太凉，看到她拿起地上的钢管掂量了两下，又嫌弃地扔回地上
“好了，事情解决了，咱们该回去了”许尽欢伸了个懒腰，转身对卡米尔说，“以后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你可以放心了”
卡米尔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往工厂外走
阳光透过厂房的破洞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许尽欢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宽松的裤脚扫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沙沙的轻响
卡米尔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打开的蛋糕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你看你看，他还拿着你送的蛋糕呢」小七的声音带着调侃，「看来是舍不得吃」
许尽欢笑着回头，看到卡米尔手里的蛋糕盒，故意逗他：“卡卡，你那蛋糕怎么还没吃啊？再不吃就要坏了”
卡米尔脸颊微红，把蛋糕盒往身后藏了藏，声音闷闷的：“回去再吃”
“好吧”许尽欢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对了，你家就在这附近吗？”
卡米尔点点头：“嗯”
“那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吗？”许尽欢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我刚到厄流区，还不熟悉这里，你可以当我导游啊”
卡米尔愣了愣，抬头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他犹豫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太好了！”许尽欢欢呼一声，蹦到他面前，“那我们说定了，明天我来找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卡米尔看着她灿烂的笑脸，阳光洒在她暗红的卷发上，像镀上了一层金边，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他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