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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光温柔地漫过窗台,将整个客厅染成蜜糖色。我咽下最后一口咖啡,何刚已经站在玄关处穿鞋,他回头冲我微笑,眼角泛起熟悉的细纹:“今天晚上可以早点回家么?我们一家三口好久没去吃日式料理了,晚上我和乐乐等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是怕打扰到我。我看着他——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男人,衬衫领口微微泛黄,袖口却熨得平整。他总这样,细致得近乎笨拙。

“好的,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我伸手揉了揉乐乐柔软的头发,她正仰着脸看我,眼睛亮得像星星。

“耶!好开心呀!我最喜欢吃鱼子酱寿司了!”乐乐蹦跳起来,书包上的挂饰叮当作响。

“小丫头,你就是个贪吃嘴儿。”我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何刚也凑过来,在女儿另一侧轻轻一吻。他的胡茬蹭过我的指尖,微微发痒。

送乐乐到校门口时,她回头冲我挥手,马尾辫在晨风里一跳一跳的。我看着她跑进校园,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掏出手机,飞快地给张珩发了条消息:‌“我今天有事,不用来找我。”‌

屏幕还没暗下去,他的回复就跳了出来:‌“没关系,主要是一周没见你了,特别想念你,我今天24小时都有时间,嘿嘿,等你忙完你的事情,过来找我好不好?我会一直等你的。”‌

紧接着是一个地址:‌“听心静雅小院”‌,后面跟着一句:‌“一直等你。”‌

我没再回复,拇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是锁了屏。

整个白天,我的思绪像被撕成两半。文件上的字迹模糊成一片,耳边却回荡着张珩低笑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犹豫的时候,睫毛会颤得特别快?”

——家庭一定比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更重要。

可这样的爱,我从未拥有过。

何刚和我,像是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系早已缠绕在一起,可枝叶却各自沉默。而张珩……他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让我想起自己原来还会心跳加速。

下班后,我径直回家。何刚和乐乐已经换好衣服,乐乐甚至戴上了她最喜欢的草莓发卡。

“妈妈!爸爸说今天除了可以吃鱼子酱寿司外还能点三文鱼刺身!”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晚餐持续了三个小时。乐乐叽叽喳喳讲着学校的趣事,何刚偶尔插话。

我们聊起乐乐刚出生时的手忙脚乱,聊起她第一次叫“妈妈”时我哭得像个傻子,聊起去年全家去海边,何刚被浪打湿了裤子却硬说“不冷”。回忆像旧照片一样摊开,泛着温暖的黄。

可当我低头喝味噌汤时,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瞬。我没去看。

回到家已是11点了。乐乐在车上就睡着了,何刚抱着她上楼,脚步轻得像猫。我洗漱完,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

乐乐蜷缩在小床上,怀里搂着褪色的布偶熊。我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她微翘的睫毛——真像她爸爸。

主卧里,何刚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我轻手轻脚躺下,突然想起张珩的话:‌“我会一直等你的。”‌

窗外,一只飞蛾扑向路灯,翅膀在光晕里明明灭灭。

我鬼使神差得起了床,拿上手机轻轻锁上门。

凌晨1点10分,我站在”听心静雅小院”的雕花铁门前。夜露浸透了丝质睡裙的下摆,冰凉地贴在小腿上。推开铁门的瞬间,庭院里的感应灯次第亮起。鹅卵石小径上落满槐花,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石阶缝隙里钻出的青苔,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墨绿色。

二楼落地窗前,张珩的身影被灯光剪成一道修长的剪影,他正在倒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折射出的光斑在他锁骨凹陷处跳动。酒精染红了他的眼尾,却让瞳孔更黑,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

我呆呆地站在小院里望着他的身影,没有继续上前。我承认我思念着他,但是我不敢逾越这条鸿沟。

我掐了掐我的手臂,反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转身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石阶旁的龟背竹。叶片上的露珠纷纷坠落,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惊人的声响。

阁楼上的身影突然凝固。酒杯落地的声音清脆得像骨骼断裂。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木质楼梯发出嘎吱作响。张珩几乎是跌撞着冲到我面前,他一把抱住我的腰,把脸蛋放在我的肩膀上。“子梅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好伤心!求安慰!”他带着哭腔撒着娇,全身散发着威士忌酒香味,好像要把我灌醉似的。

我的手双双下垂,我害怕拥抱他,害怕我会无法自拔。

张珩稳定好情绪,把我带上阁楼。阁楼木质横梁裸露,天窗半开,月光如银浆倾泻,将松木地板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

茶几上一整瓶威士忌已所剩无几,烟灰缸里,香烟蒂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支等待检阅的小型军队。最上面那支的滤嘴上,还留着深深的齿痕。

“子梅,来,你坐这儿。”他把我引到窗口边坐下,他坐在我身后,用单手揽着我的腰,胸脯紧贴我的背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右手,脸贴着我的脸,嘴在我右耳轻轻呼道:“梅,你看天空,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圆。”

“嗯,很漂亮。”他的声音柔软又带着磁性,在这浪漫的月光下,我已经瘫软得没有反抗意识。

“梅,我出差这一周,每天都在想你,每个晚上都做梦梦见你,你可有想我?”张珩醉意浓厚,他双手扶着我的肩,把我身体转了180度面,捧着我的脸含情脉脉的说。

“我…我…”

他没等我继续开口,温热的唇就直接印在我的唇上。瞬间眩晕的感觉向我袭来。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眩晕的奇妙。而和何刚的亲热,每次都好像例行公事。

张珩移开他的唇,用手轻抚我的脸颊,耳垂,脖颈,每个地方都像是触电般的酥麻“梅,你真的好美啊!”张珩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温热潮湿,带着酒精的微醺,像是某种迷幻的毒药。

突然他猛烈得用力吸吮我的唇,舌尖如蛇信般描摹唇形,随即强势撬开齿关,在口腔内壁与舌根处反复扫荡,带着威士忌的灼烧感与烟草的苦涩‌。见我没有什么回应,他用力啃咬我的下唇和耳垂,我疼痛得发出低声呻吟,听见我呻吟声他吻得更加猛烈了。

他左手紧扣我的后脑,右手沿脊椎下滑至腰窝,掌心灼热,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裙,几乎要把我的皮肤烫伤。他微微用力,把我往他怀里带,我的身体几乎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

张珩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先是后背再到腰,当他试探性的将手滑到我的臀部时,我像被灌注了某种力量,一把推开紧抱我的张珩。

“不行。”我极速冲下楼梯,而身后也传来清晰的木桌碎裂声响。有一瞬间,月光照亮了张珩的脸——他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像个被夺走糖果的孩子。

我不敢停留,一口气回到了家。躺在床上,旁边何刚的呼吸声平稳有力,而我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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