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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老天爷!”曾鹤宾蹲在曾万山家后院的垃圾桶旁,眼睛瞪得溜圆。

这符纸!这朱砂!这笔画!

分明和那个诅咒稻草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曾鹤宾的手有点发抖,他小心翼翼地从垃圾桶里捡起几片符咒纸屑。虽然已经被撕得粉碎,但上面的符文走势、朱砂色泽,甚至纸张的质地…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他喃喃自语,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纸屑仔细夹进去。

这可是铁证啊!证明曾万山和那个恶毒诅咒有关的铁证!

可是…为什么?

曾万山好歹也是曾家人,虽然是个旁支,但也不至于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对付自家人吧?更何况还是针对族长!

曾鹤宾猫着腰,想再找找有没有其他证据。忽然,他听到书房窗户“吱呀”一声开了!

糟了!被发现了?

他一个激灵,赶紧缩到垃圾桶后面,心脏“砰砰”直跳。

“…就这么办,一定要在子时前完成。”是曾万山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另一个声音响起了,低沉沙哑:“放心,沈老三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沈老三?曾鹤宾心里一紧。沈家的人?曾万山怎么会和沈家的人搅和在一起?

“记住,要做得自然,像是意外。”曾万山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等曾氏的田一淹,我看曾鹤宾还有什么脸当这个族长!”

曾鹤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好你个曾万山!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他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偷听。

“…符咒的事,千万不能泄露。”那个沙哑声音说,“杨公风水最重符法,若是让人知道我们在用阴符…”

“怕什么?”曾万山冷笑,“等曾鹤宾下台,曾家就是我的天下。到时候,我想用什么符,就用什么符!”

曾鹤宾听得心惊肉跳。阴符?那可是风水师的大忌啊!用阴符害人,轻则损阴德,重则遭天谴!曾万山这是疯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狗叫声由远及近!

“汪汪汪!”

糟了!曾万山家的大黑狗!

曾鹤宾也顾不上偷听了,连滚带爬地往后门跑。幸好他早有准备,来的时候就在后门留了条缝。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窜出门外,还不忘轻轻把门带上。

“好险好险!”曾鹤宾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要是被那条大黑狗逮住,今天可就交代在这了!

他不敢久留,一溜小跑往家赶。得赶紧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族长!

可是…他转念一想,就这么空口无凭地去告状,曾万山会认吗?那些符纸碎片,能算铁证吗?

“难啊!”曾鹤宾挠头。风水师最重证据,尤其是符咒这种事,讲究个人赃并获。现在符纸是找到了,可谁能证明是曾万山用的?

他正发愁呢,忽然看见远处跑来一个人影,边跑边喊:

“鹤宾哥!不好啦!出大事啦!”

曾鹤宾心里“咯噔”一下,迎上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来的是族里的年轻后生曾小五,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沈、沈老三带人挖渠抢水,把咱们的田都给淹了!”

什么?!曾鹤宾如遭雷击,这才多大会儿工夫?曾万山刚才还在书房里密谋,这边就已经动手了?

“走!快去瞧瞧!”曾鹤宾也顾不上多想,跟着曾小五就往田里跑。

一路上,他心里翻江倒海。沈老三这个时候来抢水,也太巧了吧?刚听曾万山提到“沈老三”,这边就出事了?

到了田边,曾鹤宾傻眼了。

只见原本绿油油的稻田,现在变成了一片汪洋!秧苗东倒西歪,有的已经被淤泥彻底埋住了。几个老农站在田埂上,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我的稻子啊!全完了!”

“天杀的沈老三!断子绝孙啊!”

曾鹤宾强压怒火,问:“沈老三人呢?”

“跑了!”一个老农咬牙切齿,“淹了咱们的田就跑了!还放话说…说这是给曾鹤宾的一点教训!”

给我教训?曾鹤宾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沈老三!好你个曾万山!这是合起伙来要我的好看啊!

“族长呢?”他问。

“族长去沈家理论了。”曾小五说,“带了好几个人去的,怕是…要动手!”

曾鹤宾心里一紧。坏了!这要是打起来,可就正中曾万山下怀了!

他拔腿就往沈家跑,边跑边对曾小五喊:“快去叫几个人来!要出大事了!”

到了沈家宅子外,果然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火药味十足。

“沈老三!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这是族长的声音,气得发抖。

“说法?什么说法?”沈老三的声音懒洋洋的,“天旱水少,各凭本事取水。你们曾家没本事,怪得了谁?”

“你!”族长显然气极了,“你明明是故意挖渠,把水往我们田里引!”

“证据呢?”沈老三耍无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故意了?”

曾鹤宾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沈家大门走了进去。

“沈老三!”他大喝一声,“你要证据是不是?”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曾氏族长看见曾鹤宾,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神色。沈老三则是一脸不屑。

“哟,曾大师来了?”沈老三阴阳怪气,“怎么?又要来看风水?”

曾鹤宾冷笑:“我不只看风水,还看人心!”

他走到院子中央,环顾四周。沈家的宅子布置得倒是讲究,显然是请人看过风水的。

“沈老三,你们家这宅子,应该是请杨公风水一脉的人看的吧?”曾鹤宾突然问。

沈老三一愣:“是又怎样?”

“既然是杨公风水,就应该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曾鹤宾盯着他,“故意引水淹田,坏了地方的水脉,你们沈家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老三脸色微变,但嘴上还硬:“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曾鹤宾步步紧逼,“杨公风水有云:‘吉水聚堂,凶水冲射’。你引水淹我们的田,那水现在聚在何处?是不是正好对着你们沈家祖坟的方向?”

这话一出,沈老三的脸色“唰”地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又赶紧闭嘴。

曾鹤宾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刚才跑来的时候,他特意观察了水势。那积水的位置,正好形成“淋头水”的格局,直冲沈家祖坟!

“沈老三,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曾鹤宾摇头,“淹我们的田是小,坏了自家祖坟的风水,那才是大事!”

沈老三彻底慌了,额头冒汗:“不、不可能!万山先生说那样做对沈家有利…”

他话说一半,猛地捂住嘴,但已经晚了!

万山先生?曾万山!

院子里一片哗然!曾氏族人个个怒目圆睁,族长更是气得胡子发抖:“好哇!果然是曾万山在背后搞鬼!”

曾鹤宾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心里一沉。曾万山啊曾万山,你真是丧心病狂了!为了扳倒我,连自家祖坟的风水都不顾了?

“沈老三!”族长厉声喝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沈老三面如死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沈家的下人连滚爬爬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祖坟…祖坟那边冒黑水了!”

“什么?!”沈老三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曾鹤宾心里一惊。黑水?这可是大凶之兆啊!说明祖坟的风水已经被严重破坏!

“快!快去祖坟!”沈老三也顾不上别的了,带着人就往外跑。

曾氏族长看向曾鹤宾:“鹤宾,你看这…”

曾鹤宾叹了口气:“族长,咱们也去看看吧。虽然沈老三可恶,但祖坟的事关系到一方水土,不能不管。”

族长点头:“你说得对。走,去看看。”

一行人赶到沈家祖坟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坟地里果然冒出一股股黑水,腥臭扑鼻。更可怕的是,坟头的泥土正在缓缓塌陷,露出下面的棺材!

“完了!全完了!”沈老三瘫坐在地,面无人色。

曾鹤宾皱眉观察。这不仅仅是水脉被坏那么简单,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绕着坟地走了一圈,突然在东南角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这是…符咒的痕迹?而且和他在曾万山垃圾桶里找到的符纸,如出一辙!

曾鹤宾心里一沉。难道曾万山不仅在诅咒族长,还在沈家祖坟做了手脚?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老三,”曾鹤宾沉声问,“曾万山最近是不是来过你们家祖坟?”

沈老三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来过!他说要帮沈家改运,在祖坟周围埋了什么东西…”

埋东西?曾鹤宾暗道不好!这分明是“暗埋煞物”的阴毒手段!

他赶紧让人拿来铁锹,在沈老三指的位置挖下去。果然,挖出一包用黑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黑布,里面是七根生锈的铁钉,钉尖都朝着坟头方向。铁钉中间,还有一张画着诡异符咒的黄纸!

“七煞钉!”曾鹤宾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让沈家断子绝孙啊!”

沈老三一看,当场晕了过去。沈家人乱作一团,哭喊声不绝于耳。

曾鹤宾看着手中的煞物,心乱如麻。曾万山这一招太毒了!既陷害了自己,又要害沈家,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族长走过来,低声问:“鹤宾,现在怎么办?”

曾鹤宾刚要回答,忽然瞥见远处树林里有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影…怎么那么像曾万山?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看笑话的,还是…

曾鹤宾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开始?曾万山真正的大招,还没使出来?

“族长,”他压低声音,“您先带人处理这里的事,我有点急事要办。”

不等族长回答,曾鹤宾就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必须找到曾万山,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当他追进树林,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只有地上的一串脚印,通向树林深处。

曾鹤宾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今天,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脚印蜿蜒向前,最后消失在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前。庙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曾鹤宾站在庙门前,心跳如鼓。进,还是不进?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庙门。

庙里光线昏暗,隐约可见供桌前站着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他,身穿道袍,头戴道冠…

“师兄,果然是你。”曾鹤宾沉声道。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曾鹤宾熟悉又陌生的脸——正是曾万山!

但令曾鹤宾毛骨悚然的是,曾万山的脸上,竟然画着和那些符咒一模一样的诡异符文!

“师弟,你来得正好。”曾万山咧嘴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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