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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程当日,天还未完全亮透,柳飞雪和月曦就收拾妥当。柳飞雪一身利落的男子劲装,外披一件轻便的披风,腰间别着一把精铁匕首,还挂着几个装药的小皮囊,脸上戴着普通的面具。月曦伤口已经愈合,行动无障碍,她同样穿着便于行动的衣物,背着一个装满日常用品的包袱,同时大长老还安排了两个武功高强男暗卫给她,她让他们隐在暗处,不到危险时刻不要露面。两人告别大长老和府中众人,混入了前往天启国的马车,马车是为了照顾她特别安排的,同时车上也安排了随行的哑女侍女。为了不凸显她的特殊,节度使申邺也坐上了马车,给外人营造了一种他们是贴身保护他才坐马车的,申邺年约四十岁,一袭玄色锦袍绣着暗纹云雷,腰间玉牌与革带上的鎏金配饰相得益彰,周身萦绕着久经官场的沉稳气息。他眉目疏朗,眼角虽有岁月镌刻的细纹,却被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冲淡了沧桑感,唇角总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似能将所有锋芒都化作拂面春风。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从容,指尖因常年握笔生出薄茧,刚柔并济的气度令人难以捉摸深浅。好在马车很大,才显得不拥挤。大长老应该是和他交代过什么,所以申邺对她的态度很是尊敬,表现的也很是随和道:“暂时委屈十一少主屈尊降贵与卑职同乘一辆马车,王上和祭司大长老都交代卑职要照顾好十一少主,所以十一少主有任何需求都要可以和卑职说,卑职尽量为少主办妥。”柳飞雪听到他这么客气,也客气地说:“申节度使,不必客气,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不懂之处还有很多,以后还望申节度使多多指教。”两人寒暄几句后,都默契不说话了。柳飞雪和月曦开始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马车缓缓驶出云澜国,一路上,柳飞雪透过车窗看着沿途不断变换的风景。起初,她还有兴致看风景,感叹风景的优美,时不时的说两句应景的诗句,比如: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行一程山水,赏一路风景……,申邺听着心中被她的文采折服几分,每每想与之探讨诗句的精妙处时,她的注意力又被其他的风景吸引,也只能作罢。随着越走越远,时间久了,柳飞雪也变得疲劳了,对风景不在关注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进入了梦乡。马车碾过石子路的颠簸将柳飞雪从睡梦中唤醒,暮色不知何时已浸染天际。她揉着发酸的脖颈,忽见身旁的月曦正捏着一块糕点递来,糕点上点缀的糖霜在余晖中泛着细碎银光。

“申大人特意让厨娘备的,说是云澜特色的桂花千层酥。”月曦压低声音,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假寐的申邺,”他似乎对少主的喜好打听得很清楚。”

柳飞雪咬下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的瞬间,让我瞬间爱上了这个味道,忍不住夸了一声:“真好吃 ,月曦,你也快尝尝。”

柳飞雪话音未落,对面假寐的申邺突然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眼底笑意如春水漾开:”十一少主喜欢便好,这方子还是卑职特意从云澜老字号’悦香楼’讨来的。”他抬手虚引,指尖划过车窗外渐浓的暮色,”不过是些绵薄心意,倒是让少主见笑了。”

柳飞雪将剩下半块糕点递给月曦,顺势问道:”申节度使有心了,十一在此谢过,对了,我们如今到哪了?”

申邺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舆图,铺展在矮几上,指尖点过图中一处墨点:”方才过了青枫驿,再有五日便可到云澜与天启的交界边卡处。”他的指甲在舆图上轻轻叩了叩,”只是边境地势复杂,时有马贼出没,今夜还需委屈少主在驿站歇脚。”

“那…到天启都城还需多久?”柳飞雪望着舆图上蜿蜒的墨线,心中莫名的沉重了一下。

申邺沉吟片刻,目光扫过舆图上细密的标记:”若一路顺遂,约莫还需十五日。”

柳飞雪瘫在软垫上,暗暗腹诽——当初刚上马车时还觉得新奇,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硬邦邦的木轮碾过石子路,震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是真心想念自己家的小轿车啊。

“还有整整二十天……”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绿树,在心里疯狂吐槽古代交通的落后。要放在现代,高铁“咻”地一下就能跨越好几个省,飞机更是几个小时就能直达目的地。可现在,她却得像蜗牛一样,在这摇晃的车厢里熬完漫长的旅程,想想都觉得绝望。

身旁的月曦拿着掏出手帕为她轻拭额头细密的汗珠,低声道:“少主可是热着了?”

话音未落,申邺已轻叩车厢,外头立刻传来侍女恭敬的应答。不过片刻,一扇暗格在车厢壁悄然滑开,露出夹层里盛满碎冰的铜盆,凉意混着薄荷香缓缓漫开。柳飞雪愣了愣,转头正对上申邺温和的笑:“云澜夏日溽热,恐少主中暑,卑职特意命人改装了马车。”他指腹摩挲着舆图边缘,“只是冰盆蓄冷有限,还望少主莫要见怪。”

这份细致倒让柳飞雪有些意外,她颔首致谢时,目光忽然被舆图上青枫驿附近的红点吸引。“申节度使,此处标记的‘匪’字…”她话音未落,申邺已面色凝重地将舆图拉近:“正是盘踞在青枫岭的‘黑风寨’。三日前收到密报,他们劫了一个小村落,手段狠辣。”马车里昏黄的烛火在摇晃。申邺展开密报的手微微发颤,火光映得他平日温和的眉眼笼上一层寒霜,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老弱妇孺,一个不留。”

柳飞雪猛地坐直身子,软垫被攥出深深的褶皱,眼前不受控地闪过电视里南京大屠杀的黑白画面——堆积如山的尸体、刺刀下的妇孺、还有那被鲜血染红的长江水。喉间泛起铁锈味,她死死咬住舌尖,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痕。这时代的土匪与那些刽子手何异?人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草芥蝼蚁。

“他们…怎么敢…”她声音发颤,因愤怒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月曦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反手紧紧攥住手腕。

柳飞雪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疼痛让她找回一丝清醒,她望着舆图上蜿蜒的路线,哑声道:“申节度使,王上和师傅可有限你最迟何时要抵达天启国?”

摇曳的烛火在申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王上临行前特意交代,此番行程让少主当作游历山河。”他指尖划过舆图上蜿蜒的路线,”大长老更是反复叮嘱,少主喜游玩,万不可因赶时间坏了少主的兴致,因此并没有给卑职限期。”

柳飞雪心口猛地一颤,他们竟如此信任爱护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舆图上黑风寨的标记。眼前浮现出密报里惨绝人寰的画面,那些无辜百姓绝望的眼神仿佛穿透纸张灼烧着她的灵魂,她决定要云澜国做点什么了。”既然没有期限…”她突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申邺,”那就在此休整几日,我想和申节度使一起剿灭黑风寨,为青枫镇百姓讨回公道,申节度使觉得可行吗?”

申邺握着茶盏的手顿住,他望着柳飞雪眼底跳动的怒火,忽而轻笑出声:”原以为少主不会理会这些琐事,让我等避开,没有想到少主大义,有仁爱之心,卑职佩服。”他将舆图猛地铺开,指尖重重按在黑风寨的位置,“卑职虽现在是文官,但是之前也是带兵上战场打过仗的,带兵打仗的能力也是还行的。卑职愿听少主吩咐,剿灭黑风寨。”

柳飞雪目光如炬,盯着舆图上黑风寨的标记:“申节度使,你对黑风寨的底细掌握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需得摸清他们的位置人力部署、防御工事,还有水源粮草的位置。”柳飞雪按照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作战经验,提出先去派人摸清楚敌人的情况。

申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抬手招来一名护卫,低声吩咐几句后,转头对柳飞雪道:“卑职早有安排。三日前收到密报后,便已派出探。”他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纸,展开后竟是黑风寨的简略地形图,“黑风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寨主是刘黑虎,二当家是邢狮 ,他们是榜上有名的通缉要犯,逃到了黑风寨占山为王了,当地县令请兵围剿了几次,都是失败而归,目前他们手下有一千左右的喽啰。”月曦凑近细看地图,眉头微蹙,申邺为她解说:“寨子只有东西两个出入口,西侧是悬崖,东侧是必经之路,设有关卡。强攻的话,我们虽有人数优势,但难免伤亡惨重。柳飞雪沉思片刻,目光落在寨后的溪流标记上:“不强攻,为擒他们这些畜牲还不配我们的将士用命搏。”申邺问:“少主有何妙计?”柳飞雪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挂袋,坚定的说:“下毒在水源。”她解下腰间装药的小皮囊,“我制的毒药,可致人昏迷、浑身瘫软数日,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人失去反抗能力,手段不算光明正大,申节度使可敢试试。”申邺抚掌大笑:“少主妙计!”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提议找地方安营扎寨,借机唤出隐在暗处的两名暗卫影七和影九,说:”今夜子时,麻烦你们携带这些毒药潜入黑风寨后山,将毒药倒入黑风寨的水源处。”柳飞雪又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密封的瓷瓶,瓶中装着特制的解药:”此药可解我所下之毒,你们贴身藏好。若不慎沾染毒粉,立刻服用,黑风寨作恶多端,此番行动不仅是为青枫镇百姓讨回公道,更是为云澜国除害,事成,我会告知师傅和王上为你们请功。不成功,定要全力自保性命,活着回来!”两名暗卫内心一暖,平时都是全力完成任务,不成功便成仁,今日这位少主竟然让他们以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为重要事,对于柳飞雪的敬畏之心更加深厚了几分。两人同时回答:“谨遵少主令”,而后郑重接过解药,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申邺听到她对暗卫说的话,内心也是震惊,他没想到过他如此尊贵的身份,竟还会如此重视下属的性命。月曦也走了过来,确认暗卫已走远后,轻声道:”这二人是大长老亲自训练的死士,轻功和功夫都是一流,少主无需担忧。柳飞雪望着浓稠如墨的夜色,握紧腰间匕首内心是紧张的:她之前最多就是在学校组织指挥几十个人去准备校庆典礼而已,从没有想过组织指挥大型的真实战斗啊,要早知道自己要指挥打仗,自己肯定去部队参军学习了,自己还是冲动了,希望一切顺利吧,期待不要有人因此受伤。此事过后,看来还需要研究一下兵法了。

月曦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低声道:“少主,申节度使已经安排妥当,您不用太忧心,先去休息一下吧。”柳飞雪摇头拒绝道:“我还不困,想等着影七他们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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