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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原:诸天万域》外传《苏澈:恸》

历经九世轮回,看见世间繁华凋落,看尽人心春夏秋冬,累计足够的长生物质,以及靠此物质凝结的仙道道纹,来到了仙道门槛,他是这么久以来不多可以触及仙道门槛的,但是跨过去的更是微乎其微,几千万年来,真仙劫不知渡死多少傲世天骄,无数天才翘楚陨落其中,它需要的不只是天赋,还有运气以及决心,他很迷惘,害怕自己会身死道消,曾经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自己也会成为一捧黄土,成为日后他人谈笑的资本。

苏澈看着头顶的雷雾以及斩仙锁,他知道,这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岭,如果不闯,自己一生都会停留在人道巅峰,再也无法向前,无法踏足仙道,无法成就极道,只能跟普通人一样,随着岁月慢慢流逝,直到消失在这个世界。

而圣体的诅咒,苏澈也明白,历届万域圣体都会死在天道的诅咒中,苏澈也不明白,天道为什么会不容圣体,一切充满了疑惑。

“师傅,我决定闯一闯,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慢慢老死。”苏澈看向远处身着洛衣的女子。

洛衣女子芊丝随着风摇曳,她执着一伞,她绝美容颜散发着强大的气质,但是平静的脸上,她的眼眸充满了悲伤,她抬起头看着天穹,各种仙道法则交织柔和,以及斩仙锁不停交错,如此瘆人。

“好,为师为你护道,任何人打扰我必将镇压。”凛祈一语落下,周围出现无数人影,将这周围活活围住。

毕竟仙劫可是几十万年可能才出现一次,不过最近百万年没有一人成仙,都死在了仙劫下,身死道消,化成黄土哺养诸天。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苏澈成了仙,天道的诅咒也会落下,已经斩灭了十二位成为半仙的圣体,每一位圣体都是如此出彩,但是结局总是令人唏嘘,苏澈,也不会例外。

“我看啊,这苏澈也会跟他的前辈一样,死在雷劫之下,就算渡过雷劫,后面也还有第二劫,他的前辈都死在这第二劫中,可惜啊,天不容圣体,天命难违认命吧。”一男子说道。

众人低头唏嘘,他们也知道,苏澈的命运也是如此,还不如就这样,一位大帝也已经横行诸天了,为什么非要强求一个〖仙〗呢?

苏澈没有在意他人言论,他明白,自己的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踏出来的,修士本就是与天争,既如此,那又何妨!

苏澈冲上云霄,而凛祈也施展大阵,将苏澈保护起来。

“你安心渡劫,剩下的交给为师就好。”凛祈说完,立刻远离天劫中心。

没一会,第一道仙道雷纹落下,苏澈一拳打出,与这道雷霆争锋,没一会 这道雷纹就在戏子远的攻击下迸碎,化为乌有,并且其中的仙纹融入苏澈体内。

体内的长生物质在与体表的仙纹共鸣演变,数量足够就可以成仙!

第二道第三道,都被苏澈瓦解。

第四道开始,每一道仙雷的威力都是翻三倍。

苏澈被拍打的差点跌落,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身形,不过好在还是瓦解了攻势。

第五道仙雷落下,苏澈整条手臂都被撕碎,被雷电劈成飞灰,直接击打在苏澈身上。

“小澈!”瑶语大喊一声,她在远处都可以感受到那仙雷的波动,威力可见一斑。

“啧,果然还是不行吗,圣体诅咒果然不可跨越,他的前辈可是扛过了第一关,都是在第二关陨落,这家伙第一关就没了,不过如此。”

“确实,不过如此,估计修为长得快也是偷奸耍滑的。”

各种声音穿插,唏嘘的声音更多,更多人是希望苏澈能够突破桎梏,因为异族即将来袭,多一位仙王就是多一份战力。

也有一部分声音期盼他赶紧死,省的后面清算自己。

烟雾散去,苏澈并未死亡,他浑身伤口,圣血满地溅射,各种伤口触目惊心,已经可以看到体内的心脏在跳动了,各个器官几乎完全裸露。

苏澈艰难的站起身,他的手臂也缓缓生长,眼神却更加坚定,“如此执意,就为断我修行路吗,天道!”

上天没有回应,只有一道威力更甚的仙雷落下。

这道仙雷跟以往的都不同,这次落下的携带着天道纹路,以及斩仙锁的碎片。

“我道,由我走,不由天,此仙,吾必踏之,你若不容,那我便踏碎这天与这道!”苏澈嘶吼,爆发威势,全身伤势尽数复原,回到巅峰时期,圣血在空中翻腾,在苏澈体内沸腾。

“那是,血继限界?没想到圣体一脉竟真有此秘法!”

众人目瞪口呆,那便是圣体一脉的最强杀招吗,持续将自身维持在巅峰,但是如果受到巨大重创也会中途解除状态,如果被动解除那么带来的反噬也是无可比拟的。

仙雷落下,与苏澈碰撞,剧烈的波动搅碎了周围的所有物体,苏澈坠落,这道仙雷也结束了。

砸落而扬起的灰尘无比之高,满天雨雾都无法将其掩埋。

苏澈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被动退出,带给他的反噬,已经让他没有任何机会再面对接下来的仙劫。

一生的经过都在一瞬间,一幕幕的闪过脑海,与瑶语处见,到分别,到自己为了寻她而踏上与天争命的路,一路拼杀,受尽冷眼,不顾家人反对一路向北,无数次在生死徘徊,到自己在藏帝山击杀真龙(真龙幻境,由一只仙王真龙所遗留的遗迹,里面藏着一只小冰龙,也就是熬虹雪,苏澈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不多的真龙血脉了,因此将他留在幻境,三千万年后苏醒与戏子远相遇)

,不知道踏足多少次禁区,斩杀多少邪祟,到自己单刀赴瑶池,再踏足至尊,二次赴瑶池,再到成为大帝,再到现在命运的抉择点,一切的一切,如同波纹一样,一点一点的出现再一点一点的破灭消失,或许这就是走马灯吧,让自己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浑身解数都已经使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扭转这个局势了,或许,这便是圣体的结局,也是…命运。

小子,对峙命运了。

苏澈缓缓睁开眼,十二位少年站在他面前,让苏澈体内的血脉沸腾,这是在告诉苏澈,他们也是万域圣体,也是陨落在仙劫的前辈们。

帝之咒图缓缓出现,它所发出的威压都不弱于仙王拍,方圆几万亿里都可以感受到这股气息。

“帝之咒图?那不是仙帝的诅咒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圣体的仙劫中,难道?”

“难怪圣体总是不能成仙,原来是有仙帝斩断了属于圣体的仙路,能被仙帝如此记恨,用毕生修为凝聚咒图诅咒圣体,圣体大成恐怕仙帝都可以比划了,可惜了,我等看不见咯。”

“诸天历史的仙帝都可以清楚的数出来,与圣体有过一战的,只有一千万年前的妖族仙帝嗤离了,听说那一战,嗤离仙帝险胜圣体,自己的仙道根基都被打散,然后献祭自己剩余的仙道根基以及修为,化成这咒图,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帝之咒图悬于九天,其色如万载深渊凝固,乌光流转间,是倾尽仙帝毕生修为的极致怨毒与诅咒。它甫一出现,天地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虚空寸寸冻结、崩裂,又在那纯粹的恶意下化为虚无的尘埃。方圆万亿里内,所有生灵神魂皆被冻结,修为稍弱者,道心瞬间蒙尘,道基崩裂,至尊修士亦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只能惊恐地匍匐在地,连仰望的资格都几乎被剥夺。

“仙帝诅咒…竟真是仙帝诅咒!嗤离…好狠的手段!”有古老存在声音颤抖,道出了这横跨千万年、断送十二位绝世圣体仙路的恐怖真相。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观者。连仙帝都要以自身根基为代价诅咒的存在,苏澈,如何能挡?这已非天劫,而是早已注定的、来自至高存在的绝杀!

苏澈躺在深坑之中,骨骼尽碎,圣血几乎流尽,神魂如风中残烛,那血继限界带来的短暂辉煌早已褪去,留下的是比死亡更甚的反噬剧痛。他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就在这时,那十二道英姿勃发却又带着无尽悲凉与不屈的身影,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识海最深处。他们静静地站在苏澈面前,没有言语,唯有那同源的血脉在沸腾,在共鸣!一种跨越时空的悲愤与不甘,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在苏澈即将熄灭的心魂中轰然爆发!

“来啊,对峙命运!”

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每一寸断裂的骨骼、每一滴残存的圣血、每一缕濒临溃散的神魂中迸发出的无声咆哮!

凭什么圣体一脉,战天斗地,守护苍生,却要被天道不容,被仙帝诅咒?!

凭什么我披荆斩棘,九死一生,却要倒在这最后一步,成为后人谈资中的“不过如此”?!

凭什么命运,要由他人执笔书写?!

那十二位前辈的身影,在苏澈濒死的意识中骤然燃烧起来!他们的身影与苏澈重叠,他们的不屈融入苏澈的骨髓,他们的遗憾化为苏澈心中永不磨灭的烈焰!

“我苏澈,历经九世轮回,看尽世间沧桑,踏过尸山血海,岂能倒在此处?!我的仙路,岂容他人斩断?!我的命运,岂由一张破图定夺?!”

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源自灵魂最本源的意志,在死亡的边缘疯狂燃烧!那不是真元,不是法力,而是纯粹到极致的、不甘陨灭的、欲要焚尽一切枷锁的生命之火!是圣体一脉,被天道诅咒、被仙帝打压千万年,积攒下的滔天怨愤与无上傲骨!

“轰——!”

深坑之中,残破不堪的躯体爆发出刺破苍穹的暗金色光芒!那不是修复的光芒,而是燃烧神魂的光芒!苏澈的残躯在燃烧,他仅存的圣血在燃烧,他的神魂本源在燃烧,他以自身为薪柴,点燃了那被诅咒压制的、属于万域圣体真正的潜能!

“以吾残躯,燃吾圣血,祭吾神魂!”

“万域圣体,宁碎不屈!”

“今日,便以这帝之咒图为祭品,证我圣体仙路!”

苏澈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如同古老的战鼓,擂动在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深处。他竟拖着那几乎化作焦炭的残躯,冲天而起!每一步踏出,虚空都在他燃烧的意志下扭曲、哀鸣。他主动迎向了那缓缓压落、意图将他彻底磨灭的帝之咒图!

“疯了!他彻底疯了!”有人失声尖叫。

“他在献祭自己!燃烧一切换取最后的力量!”凛祈紧握伞柄的指节发白,美眸中泪水无声滑落,她看清了,那不是求生,而是玉石俱焚的决绝!

瑶语早已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她看到苏澈燃烧的身躯,仿佛看到了他一路走来的所有艰辛与执着,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帝之咒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乌光暴涨,亿万道由怨恨与诅咒凝聚的漆黑锁链,如同灭世之蛇,缠绕着最恶毒的仙帝法则,轰然刺向苏澈!每一道锁链,都足以轻易洞穿仙王!

苏澈双目赤金,燃烧的圣血在他身后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模糊圣影,那是十二位前辈意志的汇聚,是万域圣体不屈战魂的显化!他没有躲避,反而张开双臂,任由那足以撕裂星辰的诅咒锁链,洞穿他的胸膛、四肢、头颅!

“噗嗤!噗嗤!噗嗤!”

锁链贯穿身体的声音令人牙酸。毁灭性的诅咒力量疯狂侵蚀、磨灭他最后的神魂与生机。他的身体在锁链的贯穿下剧烈颤抖,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和圣血燃烧的爆鸣。

然而,他燃烧的意志,却在绝境中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我或许会灭亡,但,绝不是,现在!”苏澈怒吼,被锁链洞穿的身体猛地绷紧,双手死死抓住贯穿胸膛的两条主锁链,不顾那足以焚灭仙魂的诅咒侵蚀,用尽全身燃烧的力量,狠狠地向两边撕扯!

“给我——开——!”

“咔嚓嚓——!”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碎裂声,震撼了整个宇宙!那由仙帝根基所化、坚固无比的诅咒锁链,竟在苏澈燃烧生命和圣体本源的无上意志下,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裂痕出现的刹那,一股源自开天辟地之初、纯粹而磅礴的生机,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洪流,猛地从裂痕中,从苏澈燃烧的残躯内,轰然爆发!

“嗡——!”

天地剧震!破碎的虚空被瞬间抚平,冻结的法则重新流动!那压制万亿里的恐怖诅咒威压,竟被这纯粹的生命洪流冲开了一丝缝隙!

深坑之上,苏澈那燃烧的残躯在磅礴生机的冲刷下,开始了肉眼可见的蜕变!焦黑的死皮剥落,断裂的骨骼重生,流淌的圣血化为璀璨的金色神曦,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神圣!他的眉心,一道由无数古老符文凝聚、散发着不朽气息的仙道烙印,正缓缓成型、凝聚!

他撕开的,不仅仅是帝之咒图的锁链,更是横亘在万域圣体头顶千万年的诅咒枷锁!他燃烧的意志,引动了蛰伏在圣体血脉最深处、被诅咒压制了无数纪元的终极潜能!

“仙…仙纹?!他在凝聚仙道烙印!”有人失声,声音因极度的震撼而变形。

“他…他竟然撕开了帝之咒图?!哪怕只是一丝裂缝…这…这怎么可能?!”古老的存在们心神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以身饲虎,以魂燃灯,硬生生在绝境中烧出来的一线生机!

帝之咒图疯狂震动,乌光如潮水般汹涌,试图修复那道裂痕,将苏澈彻底碾碎。更恐怖的诅咒力量化作灭世风暴,席卷而下。

但此刻的苏澈,虽然身躯依旧残破,燃烧的火焰未曾熄灭,反噬的痛苦深入骨髓灵魂,他的眼神却如同开锋的神剑,锐利得刺破苍穹!他头顶那凝聚的仙道烙印越来越清晰,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属于真仙的威压!

他摇摇晃晃地悬浮在虚空,燃烧的圣血化作金色火焰包裹着他残破又新生的躯体,直面那暴怒的帝之咒图。他抬起仅剩的一只还算完好的手臂,指向那代表绝望与诅咒的图卷,声音沙哑却如同惊雷,响彻万古星空:

“看到了吗?天道!看到了吗?嗤离!你们的诅咒…压不垮我…不,圣体一脉的脊梁!”

“仙路未绝,圣体终断枷锁!”

奇迹,从来不是上苍的恩赐。它是用九世的苦难、千万次的搏杀、濒死的挣扎、不屈的灵魂,在命运的铁壁上,用血与火硬生生凿出的那道微光!苏澈,正站在那微光之中,浴火重生,向那至高无上的诅咒,发出最后的、也是最决绝的冲锋!他的仙路,才刚刚开始,却已染满了自己与万域圣体一脉的悲壮血色,注定成为诸天万域永恒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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