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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祖冲之的算盘珠子还在 “噼啪” 作响,算珠表面贴着的 “计算器贴纸” 在林间微光里泛着细碎的银光 —— 他刚在算纸上画出炼魂阵的机关草图,指尖停在 “圆周率≈3.1415926” 的墨迹旁,眉头突然皱紧,算珠拨到一半的手猛地顿住:“不对,这阵眼的转动频率在变!”

林舟凑过去看,只见算纸上的折线图正随着地面的震动微微偏移,原本规整的弧度变得扭曲,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拉扯。阿禾突然蹲下身,鼻尖几乎贴到地面,小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是…… 是血藤的味道!比昨天在土地庙闻到的浓十倍!”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像是有巨兽在地下疯狂穿梭。林间的枯树叶簌簌坠落,砸在肩头竟带着刺骨的寒意 —— 不是晨露的凉,而是带着黑气的阴寒,林舟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指尖刚碰到,叶片就瞬间发黑枯萎,化作黑灰飘落在地。

“往那边看!” 宁采臣突然举起桃木剑,指向土地庙方向的树林缝隙 —— 那里的灌木丛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疯狂推开,灰褐色的藤尖从土里钻出来,带着湿漉漉的黑泥,每往前延伸一寸,周围的草木就瞬间枯萎,连树皮都泛起黑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藤身越来越粗,很快就长到水桶般粗细,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每根尖刺上都挂着半凝固的黑液,滴在青石板路上 “滋滋” 作响,腐蚀出一个个深约半指的小坑。更骇人的是,藤蔓周围缠绕着浓黑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扭曲的魂影 —— 有之前被吞噬的小鬼魂,还有几个穿着粗布衫的正常鬼魂,他们的身影在黑雾里挣扎嘶吼,却被藤蔓牢牢缠住,魂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藤蔓吸收,化作一缕缕黑气钻进藤身。

【叮!检测到中高阶侵蚀生物 “缠魂妖”(土地庙血藤吞噬 3 只鬼魂后进化而成),当前侵蚀度 60%,核心属性:】

【- 物理攻击:藤鞭抽打(破坏力≈普通钢鞭,附带黑气渗透)】

【- 特殊能力:缠绕禁锢(藤蔓收缩力可碾碎岩石,黑液可加速侵蚀)】

【- 弱点:藤根聚气点(位于主藤左后方 3 米处,黑刺最密集区域,黑气汇聚核心)】

【紧急提示:击杀缠魂妖可获得书卷气 + 40 点,当前书卷气 160 点(召唤祖冲之后剩余),凑满 200 点即可解锁黄金级孔丘完整版召唤权限!】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时,缠魂妖的主藤突然猛地甩动,像一条失控的巨蟒,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林舟而来。“小心!” 孔丘虚影的声音瞬间拔高,金线从竹简顶端疯狂涌出,在空中织成一道半米厚的光网,堪堪挡在林舟身前。

“嘭 ——” 藤鞭狠狠砸在光网上,金光剧烈震颤,像是随时会碎裂。更可怕的是,藤尖的黑刺刺破光网缝隙的瞬间,黑气顺着金线疯狂往孔丘虚影身上缠 —— 原本清晰的半透明身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袖口的墨痕开始模糊,连怀里揣的《新华字典》都快要看不清书页。

“这黑气能吞噬礼气!” 孔丘虚影急忙收回金线,光网瞬间缩小到只护住自身,“林舟君快退!它的目标是你怀里的《聊斋》,那是书界核心载体,一旦被藤蔓缠住,整个书界的侵蚀度会瞬间暴涨!”

林舟刚想往后退,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 一根手臂粗的分枝从他身后的土里钻出,像铁索似的死死缠住他的脚踝,黑液顺着裤脚的破洞渗进皮肤,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踝窜到心口,眼前开始浮现混乱的幻象:聂小倩被绑在炼魂阵中央的寒玉床上,黑山老妖举着噬魂杖,杖尖的黑气已经触到她的眉心;青石板路上满是破碎的文气纸,孔丘的竹简断成两截,祖冲之的算盘散落在黑液里……

“别被幻象迷惑!” 宁采臣的吼声将林舟拉回现实,他举起桃木剑,剑刃带着之前孔丘加持的礼气微光,狠狠往缠脚的藤蔓砍去。“铛” 的一声脆响,剑刃砍在藤身上,只留下一道浅痕 —— 藤蔓不仅没断,反而瞬间收紧,林舟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低头看去,脚踝处的皮肤已经泛黑,黑气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小腿已经开始发麻。

阿树和阿豆急得直跺脚,阿树掏出引路哨,拼尽全力吹了一声 —— 淡白光扩散开来,扫过缠魂妖的主藤,藤蔓的动作顿了半秒,却很快又恢复了狂暴;阿豆则绕到藤蔓侧面,想伸手去扯缠脚的分枝,却被藤尖渗出的黑气烫得缩回手,指尖瞬间红了一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舟哥哥,我扯不动……”

祖冲之飞快地拨着算盘,算珠碰撞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里格外急促。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算纸,用炭笔飞快地画着藤蔓的结构图,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找到了!藤根聚气点在主藤左后方三米处!那里的黑刺最密,每根刺的间距刚好是 0.3 米,是黑气汇聚的核心!但这藤蔓有自动防御机制,主藤会挡住聚气点,得有人牵制它的注意力!”

“我来牵制!” 宁采臣咬着牙,举起桃木剑再次冲上去,这次他不再砍藤蔓,而是对着藤尖的黑刺刺去 —— 剑刃精准刺中一根黑刺,礼气顺着刺尖渗入藤身,缠魂妖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主藤猛地往宁采臣方向甩去,总算暂时松开了对林舟脚踝的束缚。

林舟趁机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旁边的老槐树大口喘气,小腿的麻木感还没消退,却不敢耽误 —— 缠魂妖的主藤已经再次转向,这次的目标是祖冲之,它显然察觉到这个拨算盘的老头能威胁到自己的弱点。

“祖兄小心!” 孔丘虚影急忙甩出金线,缠住祖冲之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金线刚碰到祖冲之的衣角,就被藤蔓的黑气缠上,虚影的身影又淡了几分,声音也开始发虚:“林舟君,快用《正气歌》!你写残句,老夫用圣言补全,金光合流能破它的黑气防御!再晚…… 老夫的虚影就撑不住了!”

林舟摸出怀里的文气宣纸 —— 这是之前孔丘特意给他的,比衬衫衣角更能承载文气,纸质泛着淡淡的金光,是用 “礼气浸泡” 过的特殊载体。他握紧钢笔,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小腿的麻木感还在往上蔓延,视线偶尔会出现模糊,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宣纸上飞快写下《正气歌》的残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墨字刚落,宣纸上的金光却比之前弱了许多 —— 显然是林舟被黑气侵蚀后,文气输出受到了影响。缠魂妖似乎察觉到威胁,主藤突然疯狂扭动,十几根分枝从土里钻出来,像毒蛇似的往宣纸方向抽来,想毁掉这唯一能威胁自己的文气载体。

“老夫来补!” 孔丘虚影突然从乾坤文袋里掏出触屏毛笔 —— 笔身是檀木做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在昏暗的林间泛着微光。他握着毛笔,指尖在虚空中飞快划过,补写出《正气歌》后续的四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金色的字迹从毛笔尖飘出,与宣纸上的残句瞬间合流 —— 两道金光交织成一道直径半米的光柱,像一把烧红的利剑,带着《正气歌》的浩然之气,直奔缠魂妖的藤根聚气点。

“滋啦 ——” 光柱穿透黑刺的瞬间,缠魂妖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藤身剧烈扭动,黑色的汁液从聚气点疯狂涌出,却被光柱的金光瞬间蒸发,化作一缕缕黑气消散在空气里。缠绕在藤蔓周围的魂影也趁机挣脱,朝着林间深处飘去,临走前还对着林舟和孔丘虚影的方向微微躬身,显然是在道谢。

主藤失去黑气支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原本水桶粗的藤身渐渐缩成手臂粗细,黑色的尖刺纷纷脱落,最后 “哗啦” 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灰褐色的枯枝,只留下一块核桃大小、泛着金光的藤核 —— 正是缠魂妖的聚气点,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文气,像是一颗被净化过的珠子。

林舟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藤核,指尖刚碰到,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文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小腿的麻木感瞬间消退,之前被黑气侵蚀的地方也恢复了正常。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欢快节奏:

【叮!成功击杀中高阶侵蚀生物 “缠魂妖”(侵蚀度 60%),奖励结算:】

【- 书卷气 + 40 点(当前书卷气:160+40=200 点)】

【- 获得 “净化藤核” x1(可用于强化文气纸笔,提升净化效果 30%)】

【- “文采” 天赋熟练度 + 15(当前熟练度:85/100,解锁 “文气聚核” 特性:可将文气凝聚成实体攻击)】

【- 恭喜宿主凑满黄金级孔丘(唯一限定)完整版召唤所需书卷气,解锁永久召唤权限!】

【召唤须知:首次完整版召唤将触发专属特效(天地文气汇聚 +《论语》经文飘落),召唤后孔丘将拥有独立意识,可自主使用 “乾坤文袋” 内物品(触屏毛笔、蓝牙竹简、新华字典等),冷却时间 72 小时,是否立即召唤?】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天地突然暗了下来 —— 不是乌云蔽日的压抑,而是带着肃穆感的昏暗,林间的黑气像被无形的力量驱散,原本泛黑的树叶渐渐恢复了绿色,连空气里的腐叶腥气都淡了许多。紧接着,《论语》的经文从虚空中缓缓飘出,“仁”“礼”“义”“智”“信” 等金色字样泛着暖光,像一片片金色的雪花,轻轻落在众人的肩头、发梢,甚至阿豆的小脸上。

林舟看着掌心的净化藤核,又抬头望向漫天飘落的经文,心脏忍不住狂跳 —— 从穿越时被黑化宁采臣追着砍的慌乱,到救三只小鬼魂时的谨慎,再到刚才与缠魂妖死战的紧张,终于在这一刻凑满了 200 点书卷气,能召唤出真正的黄金级孔丘完整版了。

“孔圣人……” 林舟转头想对孔丘虚影说话,却发现半透明的虚影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举起触屏毛笔,在虚空中写下 “可矣” 二字,随后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金线融入漫天经文里 —— 这是完整版召唤前的 “圣魂归位”,只有虚影与经文融合,才能让孔丘以完整形态降临。

宁采臣突然抓住林舟的胳膊,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林兄,你听!炼魂阵的方向有动静!”

林舟屏住呼吸,果然听到远处传来阵眼转动的 “嘎吱” 声,那声音比之前更响,像是有无数齿轮在疯狂咬合。紧接着,黑山老妖沙哑的嘶吼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是谁毁了本座的血藤!聂小倩…… 立刻转押炼魂阵核心!半个时辰后,准时开启噬魂丹炼制!”

“小倩姐姐要被带去核心阵眼了!” 阿禾吓得脸色发白,小身子往林舟怀里缩了缩,“我听老鬼说过,炼魂阵核心的侵蚀度有 90%,进去的鬼魂没有一个能出来!”

祖冲之收起算盘,脸色凝重地走到林舟身边:“炼魂阵核心是整个阵法的能量源头,黑山老妖肯定在那里布置了大量侵蚀者。现在我们虽然有净化藤核和文气强化,但没有黄金级的战力,硬闯就是送死。不过要是等孔兄完整版召唤出来,他的浩然正气领域能压制大部分黑气,我们再配合破解机关,才有胜算。”

林舟看向系统面板上 “是否立即召唤” 的弹窗,又望向兰若寺方向 —— 那里的黑气已经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隐约能看到一道黑柱从大殿方向升起,在空中汇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形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在面板上的 “确认” 按钮 —— 从穿越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终于到了该让黄金级战力登场的时候了。

“召唤黄金级孔丘,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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