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屋子应该无主吧?”
阮轻舞见到此地颇为清幽,屋子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院子,虽然是残破荒芜了点,但是挺合她的心意。
“都破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有主。”
裴衿墨仔细扫了倒塌的院墙一眼,实在是惨不忍睹。
四周的竹林,都长到院子里了,屋子也早就破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法住人。
这屋子后面还是危险的星澜湖,若是涨潮的时候,湖水说不定还会漫入屋中。
“轻舞,你该不会想要选这里吧?”
“嗯,我很喜欢这里,就选它了。我先去领个结界石,免得修好之后被抢了。”
阮轻舞做了决定之后,当即就朝着天工楼走去。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想抢的。”
裴衿墨听到她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这里都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如果有人看得上,早就被翻新了。
造物殿中的学员,都称这里为鬼屋,可见它有多遭人嫌弃的。
“这屋子要住人的话,只能重建了。一天的时间,怕是不够。”
“多住几天帐篷也无妨,我可以将就一时,但不能将就一辈子。”
阮轻舞淡定地回答。
“你说的好有道理。”
裴衿墨没想到她看似柔弱,内心却这么坚强,也不怕吃苦。
原本以为她会把山谷逛一圈,将所有无主的屋子都对比一下,选一座简单改造就能入住的小屋子。
结果她并没有这么做,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巍峨恢弘的天工楼旁,种着一株绝美的流苏树,此时满树繁花,好似千堆烟雪。
屹立千年的古楼,透着古朴大气。
阮轻舞行至楼前,转头看向裴衿墨。
“我进去领取物品了。”
“好。”
裴衿墨将她送到这里,就该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该死的有些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你好,我要领取学宫长袍和结界石。”
阮轻舞走到天工楼的柜台前,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这时候还有新生?”
天工楼的楼主楚随舟,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
他慵懒地靠在竹椅上,伸手接过令牌。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缓缓抬头,凤眸微眯,好似打盹的猫儿,浑身都透着闲适潇洒之意。
透过木格子窗的蜜色阳光,轻轻地洒在他一袭云山蓝长袍之上,银色海浪刺绣,折射出柔亮的光泽。
“嗯,我是今天刚来的。”
阮轻舞动听的嗓音,好似春日莺啼,令人如沐春风。
她沐光而立,一袭蓝裙,沉静如莲。
绝美的玉容,在薄纱般光雾中,莹莹发光。
南域明月
楚随舟在看清她的面容之时,顿时怔愣住了。
她这张清丽绝尘的容颜,给人的冲击力太大,尤其是在这个清一色男生的造物殿,更是一枝独秀。
“我们造物殿,竟然来了一位小仙女,真是稀罕呀!小不点,这是你的物品,请收好!”
他回过神之后,心念一动,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她要的东西递给她。
“谢谢。”
阮轻舞道了一声谢,拿过东西就转身离开。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不点!”
楚随舟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期待。
造物殿可不是小不点能来的地方。
这么可爱的小不点,哭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阮轻舞出了天工楼,没有见到裴衿墨。
“他应该是回去了吧!”
她直奔星澜湖边的破院子,那里距离天工楼很近,只要穿过寒玉竹林中的青石小径,不多时就能抵达。
当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荒草丛生的竹林前,有一道儒雅的身影。
裴衿墨长身玉立,雨过天青色长衫,随风翻舞。
裴衿墨,字,非白。
他抬起手臂,露出了一串乌木沉香珠,掌心之上灵力翻涌,化作万千刀刃飞出。
一阵风吹拂而过,面前所有的杂草,在顷刻之间被切割,连根带叶化作碎片,被狂风吹进竹林之中。
当听到身后传来的银铃声,他缓缓转身,见到是阮轻舞,他的眉眼含笑,比春日熏风更温柔。
“衿墨,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阮轻舞晶莹的眸子,笑意浅浅地望着他,让他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这里的杂草太多,我担心会有毒虫蛇蚁,帮你先清理一下。”
裴衿墨温和地说道。
“辛苦你了!”
阮轻舞感激地看向他,眼中映着他的身影,让他感觉心里格外满足。
“那边的竹子都长到院子里了,我去砍竹子。”
裴衿墨被她温柔的眸子看得脸颊泛红,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忙给自己找点事做。
“裴衿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大白天的发什么癫?”
裴临渊带着一身凌厉的怒火,过来兴师问罪。
他能够感应到裴衿墨的位置,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黑着一张俊颜,整个人气压低得可怕。
他一眼就看到自家那位高雅如兰的弟弟,竟然在这又乱又破的院子里砍竹子,顿时就懵了。
“砍个破竹子瞎激动个什么劲?又不是挖到什么绝世珍宝!你有病吧!”
他气急败坏地骂道,被他的情绪折磨疯了。
裴衿墨闻言俊颜涨红,沉默不语,一味地砍竹子,尴尬得想要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学长,又见面了!真是好巧呀!”
阮轻舞站在寒玉竹林旁,朝着裴临渊挥了挥手,清甜的嗓音,毫无预兆地落到了裴临渊的耳畔。
裴临渊陡然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她如雾的眸子。
“衿墨是在帮我清理院子,是不是耽误你们的正事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来得迟。”
阮轻舞缓步走上前,眼中充满了歉意。
“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
裴临渊忙开口说道,看着她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他的怒火如同被水浇透,立刻就熄灭了。
“这鬼地方就是你的住处吗?造物殿也太坑人了,这里怎么住人?”
他皱着眉头,想到她要住在这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里的夜晚可是极其冷的,她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修一修还是能住的。”
阮轻舞动手清理倾倒的院墙和杂物,语气之中没有一丝抱怨。
“晚上我可以先住帐篷。”
“我来帮忙清理院墙,你去屋里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先收进储物空间,剩下不能用的,我一会儿全都清走。”
裴临渊直接动手将倒塌的院墙全拆了,收到储物戒之中。
“好!那这外面就麻烦两位学长了。”
阮轻舞朝着屋里走去。
裴衿墨惊讶地看了兄长一眼,他向来不是什么热心的人,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哥,你中邪了?”
他看着兄长手中止戈剑切菜般拆着院墙,犹豫了一下,认真地问道。
“滚!想挨揍?”
裴临渊冷飕飕的眼刀飞了过去。
裴临渊,字,观澜。